楔子
天空灰蒙蒙的,落起斜斜细雪。
四目相对,一道深邃一道清澈。
在锦国的北蛮堰涯里,侍女见有贵客,连忙请进来。他移开目光来到前厅,便有一人向他大步走来,唤他名号:“南晗。”
南晗同样唤其:“哥。”侍女奉上茶水,他抿一口,说:“我刚在前院见一小家伙玩雪,一眨眼哥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当初我见不过襁褓中的婴孩。”
北焱调侃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就不见娶妻,估计想嫁你的女人都要排出北国去了。”
南晗摇头。
北焱便说:“凰誊你那边可有下落?”
南晗放下茶杯:“凰誊若是如此好找七国各路豪杰就不必日夜残杀了。”
说罢北焱朗声笑了起来:“如今我有线索。”
南晗疑惑:“何处。”就连知天居阁都未有线索,哥哥有?
北焱此时沉默片刻,扬唇笑道:“待成熟些时我再告诉你不迟,这种东西,不可说。”
南晗向来聪明,如今却不解哥哥意思。
此刻一身华衣容貌标致的嫂夫人来到前厅,与二位说:“凰誊固然重要,却也要吃饭,你们两个人的性子真是像。”
南晗笑道:“嫂嫂想当初在七国素着褰裳仙子称号,嫁给哥哥便不再理凰誊之事,想当初嫂嫂也是野心的打紧呢。”
褰裳眉头一皱,转身道:“吃不吃?不吃可没你的份了。”有着掩不去的笑意。
北焱代替回答:“自然要吃的。南晗难得来次北蛮堰涯,重金也难求啊。”
褰裳瞥他们好哥们一眼便离开了:“能让公子南晗主动上门寻找的人也只有你。”
北焱看着南晗无奈摇头,径直离开。虽然褰裳性情不定,却能让北焱如此深爱,认识的那段想当初在七国也是一段佳话。
在圆桌前只有四人,因南晗突然造访饭菜更是好。南晗的目光则看向了那个坐在父母中间的穿着蓝衣的小不点儿,这只小不点儿同样注视着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他。
褰裳与小不点儿说:“这位是你的叔叔,当初为了给你取名我们费了一年时光,用你叔叔的名字为你取名呢。”
南晗反倒惊讶:“什么?”
北焱说:“南晗,日后还要劳烦你做倾儿的师傅。你的留白泼墨箫闻名七国,日后我倾儿定以琴来配你罢,哈哈哈哈!”
南晗并不喜欢收徒弟,他自由自在惯了不受约束。此刻他倒点头,应道:“待倾儿七岁,我就带她离开。”
反倒北焱与褰裳见南晗如此爽快有些不适应,只是南晗接下来说:“哥哥嫂嫂不要心疼才是。”北焱褰裳不语。
倾儿却笑了起来,单纯清脆。
只是两年后,南晗转着手中一折十二骨扇来到北蛮堰涯,只剩一片业火吞噬过的痕迹,原本好看的北蛮堰涯不复存在。北蛮堰涯全府上下二十八具尸骨尤存,却唯独不见倾儿的那具。
南晗从悲伤中转变过来,倾儿兴许侥幸逃生。
官府对北蛮堰涯的案子草草了结,七国中四大高手,北焱南晗东信西越,越是忌惮的人物想杀的人自然也多。南晗所属知天居阁,天罗地网疏而不漏,他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杀死兄长一家的人。
这个故事发生在十年后,在最乱最危险的七国,皓德第三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