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80年代的大农户(15)

其实，马介良已经听到阿羊的声音，他也不睡觉了。

他从房间走出来，对妻子说：“把摇手柄给阿羊队长。”

马妻说：“不是机挂船坏了吗？”

马介良说：“你瞎说，机挂船好好的。”

马妻说：“我不晓得摇手柄在哪里？”

马介良说：“我亲手把摇手柄放到你手里的，你怎么会不晓得呢？分明是你不想借船出去，我告诉你，你有这种思想是不对的，就是自私自利的一种体现。”

马妻嘀咕道：“现在像个人，吃醉酒时就不像人了，连猪喽也不如。”

最后，马妻拿出了那一把摇手柄。

马妻对阿羊说：“你会开这种机挂船吗？”

阿羊知道她不肯出借船只，他说：“几年前我与你男人一块参加机挂船手培训的，其实开机挂船不难，只要谨慎一点就不容易出事故的。”

马妻说：“你理论有一套。”

阿羊说：“我开机挂船，你尽管放心！”

马妻脸蛋红红的，对阿羊说：“船在船棚里，你自己去开吧。”她一边说，一边将摇手柄递给了阿羊，他自是千恩万谢。

果然，阿羊身手不凡，机挂船一下子就被他发响了，而马妻站立在船棚附近，看着机挂船远去。她走回家中，恨恨地对马介良说：“你把机挂船借走，万一撞坏船怎么办？”

马介良说：“谁撞坏我的机挂船，我就叫谁赔，你这样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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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机挂船到自家的河埠，3头肉猪已四脚朝天被严严实实捆好在猪棚口。于是，大家把这3头肉猪抬到了船舱里，还没摇船，船舱里已有一大堆猪粪了。

阿羊妻说：“刚才喂猪白喂了。”

阿羊说：“不能说白喂的，如果你不喂猪，猪也要拉屎拉尿的。”

阿羊又发动了机挂船。

船舱里的几头猪也咕噜咕噜地叫着。

真是无巧不成书，在生猪收购站阿羊竟然遇见村里林书记了，原来他也是来卖猪的。阿羊一停好船便跳上岸去，对林书记说：“书记，你也是卖猪吗？”

林书记说：“是的，你有几头猪呀？”

阿羊说：“3头，家里还有2头只有三、四十斤呐！”

林书记说：“你养了那么多猪啊，看来你对养猪也是内行。”

阿羊说“书记，你真的是恭维我了，我对大批量养猪还是缺乏经验的。”

林书记说：“ 现在乡村都在鼓励搞大农户，搞多种经营，就是希望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全体农民实现共同富裕。”

阿羊看看周围，说：“林书记，我想做大农户的事，求你放在心上，我是一心想做大农户，因为我这个人只有种田的本领了，干其它都是干不来。”

林书记说：“关于大农户的事，村里已开始发动了，如果你真的想做种田大农户，首先你得给村里打一份申请。”

阿羊说：“申请是书面，还是口头呢？”

林书记说：“当然需要书面，如果是口头，谁也说不清楚。”

阿羊说：“叫我口头说说还可以，叫我用书面写出来，那真的是犯难了。”

林书记说：“你文化低，但你家属文化高，你可以叫你家属写啊，最后你签名画押就行了。”他最后特别关照，以后你千万不要再给我送什么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