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或者关上,人生之门前,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门是有故事的。民以居为安,自人类从树杈跳到地上,从有巢氏在地上架木造屋栖身以后,便有了用以作屏障的门,隔开了外界的纷纷扰扰。自此后,门便和人类生活再也无法分离,割裂不得,入必由之,出必由之,安全有之,风雨有之。

门与人类同生同存,《论语·雍也》云:“谁能出不由门?”道出了丰富的人生意义。门人、门客,说的是人与门的关系。显赫时门庭若市,衰败时门可罗雀。战国时孟尝君门客三千,多为鸡鸣狗盗之辈,失意时只有冯驩跟随。站在门前,能阅尽人间冷暖,也正是因为此,门才有了丰富而精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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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建筑物的脸面,也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门面”。在旧社会,门是富贵贫贱象征。家庭越穷,门就越矮小。《诗经·陈风》中“衡门之下,可以栖迟”,说的是极其简陋的门。冯延巳《菩萨蛮》中“画堂昨夜西风过,绣帘时拂朱门锁”的门指的是富贵人家的豪门。正因为是门面,老百姓家的门不过抵挡风雨,而富贵人家才讲究:深宅大院、朱门红墙,精雕细刻,重彩辉映。让人还未走近,便自觉矮了三分,心生几分畏惧。《红楼梦》里刘姥姥进贾府,就是在大门前的石狮子旁站了好一阵儿,吓得不敢进门,才溜到角门前,向门卫道了一声“太爷们纳福”。虽然如此,但几千年来,老百姓所期待的“夜不闭户”(这里的户指的是门)的理想世界和“鲤鱼跳龙门”的精神渴望,却一直没有间断。

封建王朝三朝五门的威严、气象以及代表的权势足以让人敬畏,从初唐的“玄武门之变”到明代的“夺门之变”,西安十八座古城门、南京十三座古城门、北京二十八座古城门里究竟发生了多少刀光剑影的故事,这一座座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和历史的沧桑的城门内,究竟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却不得而知了。

今天的门早已发生了变化,然而最初的功用还依然存在着,不过是我们站在门前,多了几分隐秘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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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隐秘的象征,存在的意义就是把隐藏在它内部的事物加以遮掩,门是心灵躲进极乐的静谧或沉入悲伤的桎梏。寻常百姓,即使两口子发生口角,也要掩上房门,惟恐邻里听见,家丑外扬。更不用说那些绮户红楼的朱门巨富,许多肮脏罪恶之事,隐秘莫深。至于皇宫高墙之内,迷眼荡魂的笙乐翠袖,冷宫呻吟的血泪悲剧,对外永远都是千古之谜。

人永远不可能知道,打开一扇门时,外面等待他的是什么,关上门时,是不是也把自己与这个世界也隔绝了?开门是一个心灵敞开的动作,虽然对门外的世界还未知,但已不再害怕,而关门则是生活中最具悲剧性的动作,虽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也说明了对这个世界不再相信。

开门和关门对于人的生活而言不过最寻常的动作,然而对于人生却是极为严峻的挑战。人生中的每一次关门与开门都需要承受这关与开所带来的喜悦或苦痛。春水东流、斗转星移,生命不会静止,我们随时都会关门和开门。大多时候,开门和关门都身不由己,往往我们总是不断地怀着希望开门,又绝望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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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候,我们总是很随意的推开家门,想要自由,想要高飞,在几度碰壁之后,渐渐地认识到了开门与关门的艰难选择。人生如此,一切的境遇,都似梦境、似虚妄,都要经历无数的挫折才能成长。面前的门,是人生的门,这一开一关之间,不知要耗尽生命中多少能量。

命运的玩笑总是毫无征兆地到来,人生总想平静,然而起伏跌宕才是生活,看似偶然的因素在生命中的力量,最后当一切的结果出现时,似乎又意味着某种必然。瞬息万变的尘世之中,有数也数不清的抉择。每个人在一生中都可能无数次设想过这样的问题:如果当初……

当初是应该还是不应该,未可知,也已经不重要了。但人生之门最终还是被打开或者关上却是不容许我们选择了,任何所能发生的事都不能假设,一切都是必然。这听起来有点宿命论的味道,其实人生就是不断做选择的过程,人一辈子都在做选择,却又差不多什么都不能选择。命运有时显得非常不合逻辑,有时候有的人福偏双至,有时候有的人就是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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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站在原地,面对着人生之门,在门的一开一关之间,逼迫着作出显然不同的人生道路的选择。打开是一种人生,关闭就是另一种人生,表面上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实际是命运的选择。门的开与关,好像都一直在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推动着、鼓动着。

我们每个人难道不都是如此吗?人生随时会因一些简单或细小的事,而陷入混乱或重新整合。在世俗的滚滚红尘之中,是开门出去,还是关门回头,都是不一样的自己,迎接我们的都可能是命运迥然不同的未来。

人生之门的内外都深不可测,在开与关之间,我们仿佛看到了命运之神的大手在翻云覆雨,人生之幸与不幸,全在于这双大手的摆弄,其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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