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寒冰岁月无人归

  太阳刚刚升起,这一行人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这一次欧阳暮雪轻装上阵,显得意气风发,一把长剑在手,一身白衣,完美。惨的是宇文奕,要背着那男子,但这能怪谁呢?怪只怪他昨晚逼着欧阳暮雪和他猜拳,输的背人,于是自己运气差也不能怪别人。

  慕容凝雪皱紧眉头又无奈嘲笑道:“你背稳了,千万别摔着他!这万一……人家还有内伤呢,你可别摔啊!”

  宇文奕不情愿地背起他,以命令口吻道:“帮我拿刀。”

  “给我。”慕容凝雪笑着接过刀。

  欧阳暮雪从旁看热闹,又补了一句:“背稳了啊。”然后一副高傲面孔,眼神依旧死气沉沉,留下完美侧颜,往西边走去。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走到老伯所指的大山下。翻过这一座山,感觉到了另一个地界,空旷,荒无人烟。他们甚至怀疑过是否真的有那个山洞,待他们又朝那方向走了一个时辰,才发现老伯所说全然是真。

  在一片荒芜中的确有一个山洞,远远望去只觉里面闪闪发光,格外吸引人。

  他们走进山洞,觉得温度瞬间降低,他们推测洞中有寒冰没错。

  他们在洞中休息。

  “什么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如空谷幽兰。

  外面阳光照射下,一位二十岁不到的女子从洞里深处出来。冰肌玉骨,如柳叶似的眉毛,如桃花般的眼睛,一神一韵都勾人魂魄,薄薄的红唇,瓜子的脸型,发丝飘散,远远望去,恍若仙人,似不食人间烟火。

  世间任何一位女子都想拥有她的美貌吧,就连慕容凝雪也不例外。

  宇文奕道:“闯入此洞,多有冒犯,但人命关天。”

  那女子道:“是来借用寒冰石的吗?”

  “嗯。”

  女子微笑道:“其实我来这洞中也不过一月有余,寒冰并不属于我,你们自行使用便是。”

  她说话总是那么清亮,声音有些空灵,正与她的孤清冷傲又高贵的气质相得益彰。

  

  宇文奕把男子扶上寒冰石,欧阳暮雪随后也坐上寒冰石,双手扶助男子后背。

  “等等!”慕容凝雪叫到,“他受了严重内伤,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等欧阳暮雪说什么,凝雪便一手握剑,另一只手放在男子后背上道:“你继续。”

  过了半个时辰,内功输入完毕。

  那男子躺在寒冰石上,脸色稍红润了些。

  

  欧阳暮雪上下扫射了一下那女子,和凝雪默契地走到洞口。

  “腰间的紫竹断肠笛?!”

  “没有内功。”

  “不会用任何兵器。”

  他俩又开始一唱一和。

  躺在寒冰石上的男子缓慢地睁开了眼,眼神飘忽,环视四周的人,又猛然瞪大眼睛,坐起。

  那女子走近他,被那只在他腰间的箫所吸引,欲询问,那箫却被男子紧紧抓住。说出了令人惊奇的话:“这箫对于我就像紫竹断肠笛对于你一样重要。”

  女子也瞪大了眼,或许是男子的话一语中的,也令在场所有人怔住了。

  女子眼神一缩,退后了几步。

  慕容凝雪问道:“冷什么?”

  男子没有回答,眼神变得刚硬。

  欧阳暮雪声音低沉地问道:“什么名字?”

  “冷箫。”他的话语是那么沉重,有种金属撞击的感觉,而他和欧阳暮雪之间似乎有着些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他扫视了四周,问:“是谁救了我?”他的语调平和到听不出是问句。

  “我,和他。”慕容凝雪呆滞而无奈地盯着冷箫,手指着欧阳暮雪,又给了宇文奕个眼神,“还有这位,背了你一路。”

  冷箫凝视着慕容凝雪,也似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慕容凝雪一笑,又一本正经地问道:“姑娘你芳名?”

  “南宫凌。”

  

  冷箫和欧阳暮雪的眼神是不同的。冷箫的眼神只是呆滞或恶狠狠;而欧阳暮雪的眼神是死的,无论任何表情。

  冷箫和南宫凌亦截然不同。南宫凌可用高贵冷艳孤清形容;而冷箫更像是绝望孤独。南宫凌没有内功,紫竹断肠笛是她唯一的武器,而紫竹断肠笛最大的特点便是使用者不需任何内力武功,只要有缘便可驾驭;冷箫内功深厚,用箫杀人全靠内功,出其不意。

  

  “我来自世外天山派,踏入江湖为寻找我的父母,也为协助有缘人找到鬼冥扇。紫竹断肠笛是我初入中原武林时师父交给我的,她告诉我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人把我扔在天山派结界处,那时我身上有块玉佩,上面刻着‘南宫凌’,而我身旁就放着紫竹断肠笛。”南宫凌不紧不慢地叙述着。

  慕容凝雪道:“天山派虽居世外,但也并非不练武,为何你竟没有内功?”

  “天山派世代都是女子,但从小师父唯独不让我碰任何兵器,也不教我任何武功,也从未告诉过我原因。”

  欧阳暮雪问道:“那你为何会居住在寒冰洞?”

  “从天山派直下朝东走,不记得走了多久就发现了这个洞穴。这里荒凉无人,又有寒冰这样的宝物,就暂时居住在这里了。你们是我入寒冰洞后遇到的第一拨人。”

  欧阳暮雪又问道:“你可知道紫竹断肠笛是江湖三大绝器之一?”

  “师父和我说过。”

  慕容凝雪扬起笑颜,道:“你口中所说的有缘人到底是谁?”

  “师父说,是拥有淑女剑和君子剑者。”

  凝雪笑着,把淑女剑用双手托起。

  南宫凌注视着眼前这把剑,又对视微笑,瞬间感觉到缘分的奇妙。

  “明日我便随你们启程。”南宫凌道。

  欧阳暮雪转过头,放低声音问道:“冷箫,你什么打算?”

  “听天由命吧。”

  

  第二天,寒冰洞里空无一人,一行五人朝东南方向走去。寒冰洞无人岁月又要就此开始。五人闯荡江湖的命运也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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