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嘴喵的记忆街边小吃搜罗

在景洪看电影,出来时碰巧看到街角的凉拌摊,逛街又幸运地遇上卖包浆豆腐的小贩,成功掀起我对记忆里童年美食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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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拌摊上必摆的有拌芒果,通常就放几个青芒,摆一堆瓶瓶罐罐。拌佐料的多是老人,也不招徕客人,就坐在路边和旁处卖米线的或是其他闲聊。但我幼时吃的不是这种,而是几个孩子偷着拌的,偶尔奶奶会帮着调个味。小时候家对面是座大山,我们虽叫它大山,其实它只是个山包,属于住在对面的伍公公。山不高,但陡峭且乱草丛生,山腰上种着一溜的芒果树。我们常在山上玩,芒果还挂在树上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们惦记上了,眼巴巴地看着,也等不及它变黄成熟后伍公公摘了分发给我们一些,早早在它还完全青涩但已初具个头的时候就摘了来,从厨房里偷点盐巴辣子拌一拌就吃了。芒果特有的清香,未成熟的那种青涩,或许还有一丝丝甜,混上胡辣块的盐味和辣味,让我们几个小鬼好一顿惦记,好一顿回味。

后来我吃上了正宗的街边拌芒果,才知道专门有一种品种叫生吃芒,但私心里小时候的味道永远无法超越。其实人之常情吧,小时候的味道带着童年与生俱来的怀旧,后来你即使再吃上同样的东西,总会道一声终是与以往不一样了,纵使你已想不起过去是如何的美味,纵使好吃的你依然会赞,且四处安利。不过我今天买到的明显升级了,放了蚝油,取代了昔日的胡辣块,掩盖了芒果的本味,不对我的口味,不过也许更符合往来游人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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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凉拌小摊上的头牌应该是哆依果(纯属音译,经不起考据),在甜与辣之间有四五种味道。多依果青色,极酸,个儿小皮皱,像没长好的小苹果。市面上吃到的拌的一般是用辣椒水浸泡至入味,吃的时候先是感知到四溢的汁水带来的舌尖的甜,然后是挤完汁水的干涩以及汁水溢至喉咙时的辣,过程酸爽无比,以至现在想起我左眼皮会不住地跳动,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它还有一种吃法是舂成渣,不过口感更像咸菜,不得我芳心。不过舂着吃也是一大特色,如鸡脚做成山椒凤爪一样,然后用木棒舂成细细的粉末,混着骨头一起嚼,极入味。除此以外还有拌木瓜丝,不是常见的木瓜,而是个头更小的另一品种酸木瓜入料。我总以为自己是个喜欢尝鲜的人,然而潜意识里又极恋旧,小时无缘品其滋味,现在也就一直没吃过它。

这种凉拌摊上的用料也颇值得一提,它会用柠檬汁或者薄荷汁添味。麻麻辣辣拌好了总会挤一滴柠檬汁,柠檬特有的清凉口感与酸辣相遇,夏天也不会上火,也不觉辣得口干舌燥,默默念叨着下次还吃。而这种街边小吃上升到冷饮店,柠檬凉粉就会用一整个青柠檬,一是压火清凉,而是美观好看,有时还会往里加冰块,夏天里吃真是一大惬意!

今天还吃到包浆豆腐,不过如今的包浆豆腐早已失去往日的意义,或者说随着那个在街头巷尾挑着卖的中年男人的背影的消失,我印象里这门包浆豆腐的火候手艺大概也就失传了,而今再吃到,不但没有包浆,连膨胀都等不及就装袋了。小时候在澜沧,总有几个中年男人或夫妻走街串巷卖包浆豆腐,也不吆喝,就打你门前过,等着我这种早早盼着守着的小孩子叫住他,朝屋里喊一声妈妈,他再慢慢将两个炉子落定,扁担立在一旁,掏出包好的一块块豆腐,摊平在铁丝网上。那是像臭干子一样大的方形豆腐,多汁。放在铁丝网上,下面是煤炭。热气腾腾,豆腐里的汁水也吱吱地溜走,开始膨胀多孔,待白豆腐变成黄色,两面微焦,棱角变硬,就用小刀从横面切个口子,刀尖挑一撮细海椒面塞进去,再装入一小塑料袋,落几根牙签,笑盈盈地递给我。总觉得那笑是我脑补出来的,许是童年味道这个词语本就带着一些甜蜜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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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竹筒饭,与现在那些手腕粗,手掌长,放上腊肉丁的闻不出一丝竹香的妖艳贱货不一样,我那时吃的就仅仅是竹筒米饭而已。一般只有三指细,两手掌对起来那么长,一头有竹节,一头用叶子作塞,而且竹筒也只能用一次。吃的时候要像剥香蕉一样剥去外面的一半篾块,里面的米饭被竹子里的一层薄膜包住,色泽偏黄,味道绵软。理智告诉我除了米这里面应该有其他辅料,但可悲的是大多记忆早已被文字化,图像化,压缩的过程里兴许丢掉了味觉和触觉,我竟记不起那种真实的味道,只能干巴巴憋出几个词语,还是以往只识得几个字时留下的。而后来,兴许太过浪费竹子,这种街边小吃淡出视线,多方打听只从爷爷那儿得知某星级酒店以此为饭后甜点,再后来旧友告诉我元江那带还有,只是我难有机会去探寻。

还得说说糯米饭。一年级时我家住在小县城的南郊,县小在北郊,只有一班公交车,还在我上课后发班。自然我们上学只有走路或者坐三轮车,但其跟如今坐出租车上学一般同属骄奢淫逸的行径,而走路横穿一个县城少不得半个小时,爷爷奶奶也来不及给我做早餐,除了早上揣两三角钱去吃一碗米干或米线外,我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买一毛钱的糯米饭。糯米饭总是用红色塑料袋装着,糯而硬,有时还会加一些鱼干、咸菜等各种配料,中和其天然的干硬,别有一番风味。

在我们家,我是最像云南人的一个,即使妹妹在户口本上写着傣族。以前会学当地口音和方言,最愿意尝试各种奇奇怪怪的吃食,比如去村长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喝下一碗半生不熟没凝固的牛血,还敢用黄瓜蘸着它吃得鲜血淋淋,比如在米粉店一定会点米干,一种很宽粉类似的用豆浆做汤的东西。如果你走进一家米粉店,喊一声来一碗豆浆,结果会让你哭笑不得。还比如我吃石榴不吐籽,比如我嗜酸,喜吃不加糖不榨汁的西番莲,比如我喜欢番石榴,火把果,木瓜,比如我偏爱傣族糍粑。我似乎对带有地方特色的东西有着巨大的包容性,我的口味也十分好捉摸,冲着特色美食来即可。有时我会怀疑自己的这种偏好是否是一种情结,我在滇渝两地的时间明明对半分,后者有意识的时光更长更久,我怎就偏爱前者更多呢?

还有十块钱一条的香茅草烤鱼,我们家里人共同的喜好。罗非鱼肚子大,割开压成一片,用香茅捆着,刷上各式香料(多为野菜),烤得鱼皮焦酥,里面鱼肉细腻,烤得好的还会用芭蕉叶裹着,更入味。在橄榄坝的时候每到傍晚,我和弟弟都会骑自行车去三乡烤一条,后来搬至景讷,想起来还会打电话去一手艺好的种橡胶的农户那儿,叫他打几条鱼,烤点牛干巴,闲来打打牙祭。

开始还嫌记得的少,写着写着思绪泉涌,各种小吃挨个儿蹦出来,难以穷尽,只得寥寥记几笔,以后看到也还有个名字去追忆。

柠檬烤鱼

菠萝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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