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Surface

1

特别好友

杨一菁Surface

啊哈非常善良。我还记得那个下午。

2

那日的体育课,你突然问我“那个下午”是哪一天。

我作搜索枯肠状,末了只笑笑说:“我忘了”。

3

其实答案在心里如同凸起的浮雕,画面生动,呼之欲出。我轻抚几番后,却偏生要在上面覆一层纱,把地底蠢蠢欲动妄图钻出来的藤苗活活地踩进去。

绉纱光华的皱褶与大地荒凉的纹理里,只隐隐透出三个字:我忘了。

抱歉,我撒谎了,毕竟不想去触碰伤口复习痛苦。

更何况是这样面对面的交流,我总是害怕这样直白流露的方式,语气、表情和动作实在太难收敛,于是心中所想平铺,坦荡如砥,一马平川,近壑远峰尽收眼底。

4

那时是我高中以来最落魄失意的时候。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某天下午,阳光大概与那日体育课同样和煦,我给你发短信说“我觉得大家都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时,我认为我没有一个真正交心的朋友,我曾设想,给这世界上除却父母的在意我的人做条选择题:“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与你共度良宵,那么这个人是______”,那么大概不会有一个箭头毅然决然地指向我,甚至不会有一个箭头颤颤巍巍地指向我。萍水三千不敌伯牙子期,于是内心的萧然冷瑟是可想而知的。

我只跟你说:“我好像不曾拥有任何的秘密”。我的确觉得大家在提及秘密的时候总是对我有所回避或者有所隐瞒的,虽说我明白知晓太多也不能算是好事,有时更似是拖累自己的赘余,但这种别致的网开一面毕竟让人觉得失落。

然后你说:“那我们来交换秘密吧。”

5

而今我当真忘了你的秘密是什么,我努力回忆,估摸着大概是关于张力的事情。

如今世殊事异,它已经抽丝剥茧曝露在众目睽睽与光天化日之下,不再是讳莫如深的。我并不清楚是经受了如何漫长的地壳运动,才能将深埋于心核里奔涌的炽烈情感挤压出来,如岩浆喷发固结成岩,被塑封为一个冷硬的痂。我并不清楚看似坦荡地自我解剖是否会伴有后知后觉的钻心之痛,日光如葬与朔风如刃的配合默契,风化侵蚀搬运堆积的联袂演出,几番暗转,奇迹的风蚀城堡里也许住满猝不及防的疼痛。

或许又不是。毕竟我对爱情是敬而远之怀有畏惧的,既对它不甚了解又对它不知所措。自以为能对人间情感拿捏得当,游刃有余,现在我知道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6

情感这种东西,约莫是世间最复杂的了,它恰恰在逻辑之外,与之相依相容。所以很多时候,它是不可理喻的,我现在终于能有些许体味。

7

最近在一本青春言情小说的腰封上看到一句话,大意是:人们总是和最亲近的人相互伤害,而与隔在电脑屏幕两端的陌生人掏心掏肺。

用哲学来解释或许是:矛盾是普遍存在的,越亲近的人矛盾越激烈。正印证那个歌名:最爱我的人伤我最深。

如此说来,或许有人相恨也是幸福的事。

而我,不知是出自于本心的回避还是他人的刻意,至少我与别人总是有所疏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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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我就会讲

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

得不到装载

2010.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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