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一出门,遇上楼上某一家(因为不来往,都是点头之交的邻居,所以不知道是几楼哪一户)爸爸正要送小姑娘上学。不得不说,小姑娘教育的真有礼貌,一看到我马上脆生生地问好:姥姥好!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小姑娘机灵地马上改口:阿姨好!他爸爸赶紧附和:就是,要叫阿姨的!(估计他爸爸也是刚反应过来)
我慌忙回应:没关系的,你好!去上学呀?她礼貌地回应着。
一路在公交车上都觉得不好意思,这不尴不尬的年龄和不尴不尬的长相,真是难为了人家小姑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问好!
其实,早在十年前,这个关于“姥姥还是奶奶”的哏就存在了。那时候孩子还在上小学,一家三口去商场给她买鞋子。有一个明显的“姥姥或奶奶”带着孙女买鞋子,闲聊了几句后,她突然问我:你是姥姥还是奶奶?
啊?问的我一时无话可说。我那时还不到四十岁,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出了商场,先生生气地说:她眼睛是不是有问题,这么年轻,像个姥姥或奶奶吗?我笑着安慰他:不怨人家的,人家也是好心地估计我是个“年轻的姥姥或奶奶”,没想到是个“年老的妈妈”。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对于那些初次见面的中年人,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好多看着比自己年轻的女性,其实过后才明白都比自己大。
那时候总是想:好吧,我承认我面相比较显老,只要我心态年轻就行了。
最近才发现,十年时光,老去的何止是面相和身体,还有看不着的某些方面。比如:记忆和抵抗力。
1.记忆
星期一去路局开会,星期日晚上把好多天不用的包收拾收拾,特意记得把工作证带上,否则上不了火车可麻烦了。
早晨一路赶过去,进站出示工作证时,突然发现全年定期票不在工作证里。这就奇怪了:票和证从来不分离的,怎么就丢了呢?
上了车和同事嘀咕:票怎么能不见了呢?莫非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这,这,这该如何是好,丢了车票是要赔偿的,又得损失好几大百了……。她安慰我:不可能丢了,好好想想放到哪儿了。
于是,我把自己大脑黑洞里的所有有用的、没用的记忆都挖出来,翻来覆去地过滤了好几遍。从上一次出差是哪天,到期间是否把工作证借给了别人,到昨晚拿出工作证时曾取出好多废车票……
越想脑子越混乱,最后把脑浆攪成一团浆糊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全年乘车证也丢的太离奇了吧?
中午午休做梦还在找乘车票。
下午开会时走思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放在那个出远门背着的布包里了?那可是十月底扬州回来再没有动过的。
晚上回家,一进门直奔卧室,找出布包一看果然在。这心才放下了。
后来回想,是在到达扬州后工作人员收集了所有人的工作证和临时车票,担心把全年定期票丢了,提前取出来放在了包里。回来近两个月没有出远门,早把这一切忘到爪哇国去了。
据说:鱼有7秒钟的记忆,比鱼的记忆更短的是鲸的记忆,只有0.1秒钟。估计随着年轮和皱纹的增多,我成功地从鱼进化到了鲸。
2.抵抗力
一直引以为傲地是,父母给了一副好身体。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住院是剖腹产,唯一的一次输液也是剖腹产。
头疼脑热,最多吃点儿药就可以扛的过去。这么多年来,身体虽然纵向没有发展的可能,横向却在不断持续地发展。全凭这副好体质,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经风沐雨。
去年父亲住院期间,我开始感冒发烧,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月。没有时间住院,买了各种药大把大把地吃,直吃的胃疼。想想可能是因为父亲的病着急上火的原因。
今年吧,一个平安无事的年末岁尾,却还是躲不过这场流行性感冒,从来不时髦赶流行的我,居然也时髦了一把,流行了感冒。
于是,感冒药,下火药,咳嗽药,退烧药,草珊瑚含片,一股脑地吃下去。还是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
看来,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
现在有一个比较流行的词叫:优雅的老去。优雅,不止是依着得体,光鲜靓丽。还要接受衰老带来的一切不适,比如身体素质的下降,比如喜欢上了以前不爱吃的稀饭,再比如时不时有一个熊孩子叫你姥姥或奶奶的尴尬。
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老去,就像欣喜地迎接孩子们的长大,不急躁,不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