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青秧插满田的时代成为过去

布袋和尚插秧诗: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插秧这种事情,绝对是技术活,也是体力活,没有诗里的高格调。行距和间距被长辈规定得近乎迷信的程度,每三句话一句半“我在生产队的时候”。据说当时他们是拉线的,要的就是整齐划一。像我们这一辈的废物们是挣不到工分,只配活活饿死的。

人少的时候还不怎么样,人一多插秧比赛无形中就开始了。没有多久高下立判,像是每月每年的产出图表高高低低。中间的如果慢的话最为尴尬,被别人包围,其他地方都青翠碧绿,只有他身后灰白的水影照见他的低效率。长辈们吐沫横飞,生产队的时候个个都是生产小能手,熟悉内情的则作蒙拉丽莎式的神秘微笑,只恨当时不能拍视频。

我插秧天赋极差,宽的太宽,窄的太窄;水深处不是漂起来就是沉下去。东倒西歪,一如当年的日子像个笑话。常常作淡泊名利状,早早的丧失了一争高下的雄心。

后来有了软盘抛秧。看得开的稀里哗啦一阵抛完,太密的移植点到太稀的地方,很快就完事,该干嘛干嘛去了。看不开的,一直呆在田里,恨不能全数拔起重新插秧,一直到天黑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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