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第六十九章）：婚姻观

在写《小人物》第六十九章开头的时候，小明在咖啡馆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开头，落地橱窗外的男男女女或者谈笑，或者哀愁，如果有一架相机，一定可以记录下不一样的人间众生相。

“你为什么不结婚？”小蓝点了杯咖啡坐到小明对面。

“婚姻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处理得好。”橱窗外一位小伙子背起了他的姑娘，很有招摇过市的感觉。

“所以你喜欢《小人物》式的人物关系？问答、做爱。”小蓝问。

“其实做爱也是一种问答，男人通过女人获得快乐，女人通过男人获得快乐，又是对抗，又是结合。”小明答。

“婚姻因为混合了很多因素所以复杂？”小蓝问。

“婚姻得是理想的，又得是世俗的；婚姻是情感的，又是道德的；婚姻是爱情的，又是亲情的。饮食男女必须在许多的因素中保持一种平衡，像是钢丝上行走的冒险者。”小明说。

“所以幸福的婚姻总是很少。”小蓝说。

“幸福的人其实就很少。”小明说。

“因为人也得不断寻找平衡？”小蓝问。

“还要为寻找平衡找寻意义。对于婚姻来说，人们可以选择不去冒险，对于人生来说，人们总难洒脱的说一句——我可以选择去死。”小明说。

“让我想到了太宰治的那句名言——‘生而为人，对不起’。”小蓝说。

“太宰治在寻求人生意义的这件事上选择了逃避，用一种看似浪漫的方式结束了人生，很有一种和人生两看相厌的感觉。”小明说。

“而普罗大众还得被迫活着？”小蓝问。

“还要为活着寻找意义。”小明说。

“活下去需要理由吗？”小蓝追问。

“不需要理由吗？”小明反问，问完小明不禁一笑，想起了星爷电影中的经典桥段。

“人们总需要活在确定之下才能有安全感。”小蓝说。

“让我想到了分手的男女总忍不住要问一句——‘是否爱过’，总需要为一段人生经历证明一下意义。”小明说。

“那么人生呢？”小蓝旧题重问。

“‘活下去’是人生的基本假设，这种假设就像中世纪的人们对上帝的基本假设。”小明说。

“人类最终从神权之下走了出来。”小蓝说。

“但人类并没有从寻求秩序之中走出来，上帝只是秩序的一种形式而已。”小明说。

“那么人类寻求真理不对吗？”小蓝不解。

“寻求真理那是人类至高的荣耀，但承认认知之外的混沌同样很重要，而不是把认知之外的混沌用一种玄幻的神秘主义替代，从而构架空中楼阁一般的秩序。”小明说。

“所以你不喜欢神秘主义？”小蓝问。

“我相信能思考的！”小明说。

天外的云又厚实了起来，太阳被风吹进了云层里，小蓝和小明牵手走出了咖啡馆，走过了那扇落地大橱窗，窗里不知道谁会望着他们，他们又不知道在怎样的时间序列里和普罗大众构架了人间众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