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在上午听过一师一生的不同观点之后的产物。

由此联想到的东西很多,被引发出的情感流也纷繁而汹涌。我想我无法在一种情绪不够稳定的情况之下把我所想表述的东西完全且清晰地表述出来,所以自我平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写下了这些。

我很想严肃地谈谈这个问题。

我想问,病态究竟为何态?

文字本无形,摸不着触不到,但它们勾连起人类的情感,为人类所用。病字的定义是人类赋予的。他们在生活中看见病字的具象,即这个星球上他们目能所见之物身上不够和谐的部分。环境质量下降了,我们可以说环境病了。广义上,如果一只动物正遭受着某种为人知或者人所不知的痛苦,由于它们的进化程度达不到自然界约定俗成的那个标准,它们会将痛苦形于色,我们同样称之为病。

那么,我们对于一个人病的标准是什么?

就我个人看来,人类莫如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分析的生物。病在人类身上,既可外现,又可内在。而这里所提到的外现与内在,分别又包含不同的两种情况。

病的生理与心理外现,是这四种情况中最容易被人观察以及理解到的两种。一个人目盲、耳聋、口喑,或是四肢缺陷,即使他不说,我们也能看见。出于道德观念的暗示,我们不在人前说他病。另一个人虽然表面看上去完整,但他现出扭曲的表情或做出反常的动作,我们同样能接收并判断出这一信息。这时二个都心知肚明那人一定有病在肉眼所看不见的地方,而我们为了对方真心着想,问一问病状如何也没有大碍。

另一方面,病的生理和心理内在就实在难以让人辨得出。

蔡桓公内疾深潜,不是有扁鹊这般专业至精的医师能凭肉眼作出推断,他一定被史官写作自然死亡。还有一种情况,患者自我有感知,却出于各种原因选择保持缄默。他们不比任何一个选择表现出难以耐受的人痛苦得要少,附加上他们要为自己所选择的掩饰而做出的努力,他们其实承受着更多的痛苦。

至于病的心理内现,我想说的是,没有人能够以哪种手段发现再以哪种形式把它明明白白地表达清楚,患者自己也不能。不过人类向来乐意下定义,大概也是出于对未知事物全面了解的渴求,他们看见什么尚处于模糊界限的东西,就一定要把它们分门别类。想自我摧残是病,想轻生是病,想与同性相恋是病,想不繁衍生息是病。

真的是这样吗?

诚然,这些思想乃至现象是站在人类自然发展规律的背面。但我想提问:

人类自然发展规律是必然,这些东西的产生难道不是必然?

它们同样从人类进化的进程中生长出来,同样作用于人类。只是因为相悖于人类自然发展规律所以一定错误?

作为人类,人类自然发展一定是利大于弊的。但这就一定代表人类自然发展是正确的吗?

不是。可没有人去深究,因为如此会打破人类社会千年以来被维持得相对平衡的局面。

所以它们就必定要承受来自世界的不理解,很多时候甚至是恶意。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认识到这一点。

我以为,即使是在世界大多数地区文明程度高度发达的今天,即使有相当一部分原本或许对如此小众群体抱以偏见的人们看起来纷纷放下偏见,这些不过都是最为表面的平和景象。

我无意挑起争端,这顶帽子对我来说过于巨大。但我想纠正某种不那么符合实际的观点,即上述小众群体需要通过药物或人工手段进行治疗。

一个人的基因无法被轻易改变,他所承受过的伤痛以及全部恶劣的回忆也如此,正如流沙难握,覆水难收。

苦难永远在那儿,它们无声。

我们无以否认其存在,无理由强加于其个人好恶。

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或许会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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