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再写一个系列,第二部“长篇小说”,写到一定阶段,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停下来做什么呢?思考。
一直不喜欢笔下的自己,原来原稿是那么的粗糙,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编造的那个小世界里,认为从什么都不会写到能写出一些文字到能写出一些流畅的文字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认为有人帮你,有人来阅读你的文章,有人给你提出宝贵意见就注定一路同行。认为有些故事可以周而复始,有些人可以失而复得。可是记录让我明白,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有的人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停下来做什么呢?思索。
当初为什么要写这个系列?是想告诉人们。每个人都可以写好文章,而写好文章的前提是写文章,只有这样,才会一路向阳。
停下来做什么呢?阅读。
人这一生的知识,一部分是自己亲身经历,一部分是听别人讲述,一部分是从书本上获得。所以有句话说的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又开始看写作方面的文章,大师会教我们:
只要肯努力,任何时候你都能写作。——塞缪尔·约翰逊,作家、诗人、编辑、词典编撰家
要说服自己,你是在捏黏土,不是在刻石雕,写在纸上也是可以修改的,下笔的第一句越蠢越好。反正写出来之后,你也不会冲出去把它打印出来。将它放在一边,然后写下一句即可。——雅克·巴曾,历史学家、散文家
如果你已经开始写初稿了,我的意见是你最好接着写,直到写不下去,直到你开始质疑自己在干什么,这时你知道需要返回头看一看。所以放轻松,继续写便是。如果你写到了某个地方,发现少了点东西,做出标记,继续往下写。如果你是在电脑上写,将这部分全部转成大写、斜体或是涂上不同的颜色。如果你是手写,可以在下方画线、标星或是标问号。一旦开始写,就应该借着这股劲一直写,写得越多越好。
什么时候该停下来思考一下呢?当出现了如下问题时,就说明是时候停一下了:你开始疑惑“真见鬼,我为什么要写这个?”或“写这个有意义吗?”或是觉得“写得太烂了”。如果你觉得自己写不动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吧。看看自己写了些什么,按照转盘的步骤检查一下。你的目标明确吗?所写的内容对你的读者有吸引力吗?想要的内容都写进来了吗?需不需要再头脑风暴一下?文章组织得是否有效?多关注那些薄弱的部分,返回头来再去修改。
你要允许自己有写不好的权利,于是,我又提起了笔。
我想写小说,当这个想法蹦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才30多岁,我以前觉得自己的人生与众不同,可以写一部小说,可是从我见了更多的人,我就觉得自己的痛苦或者快乐都不值得一提。
但是我有表达的欲望,我想达成一个目标,在完成我的处女作,即使它只是一个讲述,或只是一个故事,但我希望做一件连续的事,就像种下一颗种子,每天都去给他浇水施肥,只是抱着那种期待,连自己也不知道它会长成什么样子。
那些画面清醒的出现了,小时候母亲给我讲的故事也起了一定作用。
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回到家里,母亲告诉我:“街上卖电视那家人的女儿不见了,接到陌生电话说他们的女儿已经到了海南,叫家里人拿钱去换,可是给了钱没有换回女儿,对方又一次敲诈,听说被骗进传*销里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传销,我只知道被骗进传销以后,可能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后来我每次见到卖电视那家人,都感觉到有一股悲伤笼罩在他们的心头,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家女儿。
等我上了大学,有一天母亲又对我说:“我们村×××又被骗进了传销,他父亲拿一万块钱把他取回来的。”
“妈,那些人为什么会被骗进传销?”
“因为每个人都想发财,进了传销里的人都骗自己的亲朋好友,他当了老板,需要有人给他打工,每个月工资都很高。”
大学毕业之后第一年,过完年,我们都回到了工作岗位,可是我们部门少了一个人。打她的电话关机,打她父母的电话,也没在老家。公司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第一天第二天,我每天都在拨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她的家人每天都会打电话到公司里询问女儿是否回到公司。
当她回到公司的时候,变得很沉默,只把她的故事讲给我听,我看见她流了很多泪,喝了很多醉酒。
我才从她那里了解到传销的真实面目,她给我讲述一个面包和牛奶就是她的年夜饭,她的手机和钱被没收,她被禁足,她甚至悲观的想着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们了。那种被囚禁的日子生不如死,可是她没有死的勇气。每天对着窗户唱歌,她希望有人听见她的呐喊,可是她的希望一次一次破灭。她差一点儿就逃跑掉了,又被抓了回来,还被一顿毒打,讲起这些,她的手都在发抖,她害怕被别人打死。
她到商店买水喝,希望借机报警,可是他害怕商店里的老板不帮助她,只是带着祈求的眼光看着商店老板,也不知道最终她得救,是不是商店的老板报了警。
最让她悲伤的是,当警察遣散了他们之后,她拔腿就跑,听人说附近有个火车站。可是还有传销里的人拉着她不让她跑,如果她回去,后果不堪设想。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又一次绝望的时候,警车来了,警察把她送到了火车站。
当我写这部小说的时候,甚至渴望能拍成一部电影,我希望这部片子能拯救更多的人,能敲打那些想要做发财梦的人。正如故事中的女主角所说的那样:“如果钱真的那么好挣,为什么这个镇上外面有那么多跑三轮车的?”
每个新手创作一部小说都是那样,落笔之前,你觉得故事很精彩,写到中途,你会怀疑这部作品的价值,写到最后,你又不忍心和故事中的人物告别。
写完那个故事,我仿佛感觉那个主角是我自己了,我好像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了一条命,我们失去的都是人生呀,我们得到的都是幸运。
以前写杂文都可以随心所欲,可是写小说的时候有些话比较隐秘,尤其是家里有小孩和老人,我居然发现在我自己的家里,我得像贼一样写小说。
因为写文字用的是语音,一些敏感的话题,我就偷偷的打字,还带着点脸红心跳。有些时候,就等家人都熟睡了再写,有时候灵感来了,还得跑到小区楼下去在黑夜中找个没人的地方,边散步边写小说。
不知道这是否成为一种传说,《我像做贼一样写小说》。
这次创作让我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挑战,写完了一部2万字的短篇小说《他活着走了出来》,我曾经写下过这样的感悟:
本次创作,不管文章的质量怎样,一定要坚持把它写完。“纸上得来终觉浅,缘知此事要躬行。”只有实践,才能发现问题。
通过本次中篇小说的挑战,再也不会嘲笑那些每天写四五千字的人了。也不会嘲笑那些写的小说,没有对话的人。也开始佩服里面那些坚持连载长篇小说的人,没人鼓励,没人支持,没有人看,没人真正喜欢,可是他们还是坚持下去,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当我坚持的时候,最痛苦的一件事情来自自己对自己的否定,挑战自己,战胜困难!
文/何婉仪
2021.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