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鉴

黄癞子不由得喜极而涕。

“死里逃生,重活一回,多亏大哥您了!”

黄癞子对着那汉子作揖打拱一顿忙活。

可转念一想,厉鬼追我的时候,如果你一马当先拦住,何至于我心惊肉跳,鬼门关走一遭?

如果不是阎王爷看我可怜,这么大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大笔一挥,把我放回来,我早进厉鬼肚子了。它要消化的快,想找我就得去茅房。要银子,门都没了。

想到这,黄癞子把脸一沉,问:“你刚才去哪了?”

那汉子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说:“看你撒丫子跑的那么快,我这腿也不由自主就跑起来了。”

“你到底会不会使剑?”黄癞子满脸不屑的问道。

“怎么了,你不信?”那汉子紫涨了面皮。

。“我舞给你看。”说罢,那汉子就抽肋下宝剑。可是抽了几下,没抽出来。

“不好意思,剑鞘坏了。这几天忙着卖马,没来得及修。”那汉子赶忙解释。

“怪不得这样。算我倒霉,遇到一个能吹的,最好告诉你老婆,千万别养母牛,养不活,搁不住你趴下面吹。”

说罢,黄癞子转身就走。

那汉子一把扯住黄癞子。急火火的说:“你别走,我舞给你看。”

说罢,一道寒光,宝剑竟然从剑鞘里抽出来了。

他摆个门户,当场舞起来。

看他舞的煞是好看:宝剑如沾在身上,身随剑转,越转越快,最后只见一团白练在地上滚来管去。地上的落叶被剑气吸的一起一落,恰似千百只蝴蝶围在身边。

忽的一声长啸,一道白光破空而出,飞向大树。只听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枝应声折断。

黄癞子看得呆了,舌头吐出半尺,竟然收不回来。

那汉子大喊一声:“疾!”

宝剑嗖的一声,飞回到那汉子眼前。

那汉子用手去接,可惜慢了半拍,哐当一声,宝剑落在地上。

那汉子弯腰将宝剑捡起,插入剑鞘。

一脸得意之色。

黄癞子赶忙凑过去,伸出大拇指,赞个不停。

那汉子望望天空,道:“天快亮了,我俩抓紧走吧。”

二人来到积水桥下。旭日初升,薄烟笼罩着河面,水汽氤氲,朦朦胧胧辨不清远近之物。

黄癞子好不容易才将包裹找到。抖开包裹,取出那白花花的几锭大银,喜得那汉子眼角眉梢都堆下笑来。

他一把抓过银子,揣进怀中。

黄癞子满脸不高兴,“这么多你都拿走了?我以后花什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汉子连忙道歉。“要不,我请你吃早餐吧,你多吃点。”

“放屁,一顿早餐能直多少钱,你真把我当傻子了?”

“兄弟,不是哥哥我小气,实在是没办法。老娘卧床不起,堪堪毙命 。一场白事,不知需要多少银子?儿子在东京大学毕业,至今也没谋个职位。哥哥我方方面面都需要钱,还是你好,一个人无拘无束,逍遥自在。你把这多出来银子就算暂借哥哥,等过些日子,我从东京回来,加倍奉还。”


“你几时回来?你叫什么?哪里居住?我一概不知,把银子给你,不是太过草率了?”

那汉子点头道:“兄弟说的是。照理你只需将买马的银子给我就行。多余的本不该借我。不过你放心,我是一顶天立地的汉子,走在江湖上从未失言。胳臂上跑马,肚子里撑船,在东京虽不算远近闻名,三街两巷也认识我。人称赛专诸李猛。在大相国寺边三里巷居住。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汉正街卖布衣的李公,我现住他家的一所宅院。”

“听你说的可怜,就帮你一回。不过,早餐我得吃聚兴楼荷叶包子。”


好好好,那汉子连忙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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