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曾经的家
2019年11月11日,在阳光明媚的初冬上午,我和章萍一行人在村文书的带领下到盖北珠海村聋哑人王成良家。尽是新农村建筑的盖北珠海村,却有一间六七十年代的二层楼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墙体的大片脱落、铁皮的随意遮拦、屋外敞开式的院子里物品的杂乱无章和风吹雨打所遗留下来的斑斑驳驳,都在告诉着我们这个人的生活不易。
和屋外相得映彰的便是屋内的“拥挤”,从前厅到厨房再至楼上,废弃的纸板、塑料瓶、木板、棉被……到处都是,一层层、一叠叠,全部都是,除了人能侧身而过的过道。在王成良吱吱呀呀,手舞足蹈中了解到,这些人们眼中的“垃圾”全是他每天天不亮从外面捡回来的,打算存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再统一卖掉。村文书在一旁无可奈何地说:“我们村里已经帮成良卖过好多次了,但每次卖完后,过一段时间屋子里又堆满了……”
望着矮小瘦弱的王成良穿着一套赃得可挤出油水来的蓝色工作服,黝黑发亮的皮肤在初冬阳光地折射下更显示出岁月对他的摧残。身处这样一个四处漏风、尽是一股霉味的简陋屋子里,靠捡垃圾、干点零活维持自己和瘫痪在床的老母生活,让我感叹,这个寒冷的冬天,该怎么过……
二、清理垃圾
11月17日,阳光助残的家人们带着专收废品的人来到王成良家中。许是一开始对我们的排斥,当我们说明来意要帮助他清理家中杂物时,他一再挥手示意不需要。在村文书和成良弟弟的沟通下,队长章萍也直接拿出我们队里的爱心辅助资金交到成良手上,并表示这里的志愿者都是义务为他帮忙时,语言沟通不方便的我们终于达成一致。
志愿者们一下子投入到了“奋战”中,望着厨房中堆积如山的纸板垃圾,大家丝毫没有嫌脏怕苦,随着阵阵难闻的腥臭味中一摞一摞地把垃圾往外搬。此时已是冬天,但是不一会,每个人的脸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汗珠,即便如此,依然没有停止我们前进的脚步。
整整三个多小时的齐心协力,随着屋内渐渐的宽敞明亮,院子里已经成为一个小型的“垃圾厂”:一摞摞的被子、一大串一大串的塑料瓶、一件件脏得稍一碰就尘土飞扬的袋子、衣服,盛是壮观。
绍兴文理学院上虞分院青年协会的几位同学是第一次参加我们阳光助残活动,他们的负责人庞玲月表示:“今天的活动让我们学到了许多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和内涵,从来不曾想过现在还会有这种艰苦条件下依然积极向上的生活状态,希望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今天虽然很苦很累很脏,但是我们觉得值!”望着青春稚嫩的脸上那坚毅的目光,一个简简单单的“值”道出了新时代大学生的心声。
一上午的忙碌,为王成良换来了 300 元的废品费用,望着手中通过自己那么久得到的努力成果,在冬日阳光下的王成良感受到了那一股暖流。他不断地向我们挥舞着双手,嘴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尽管是成良自己世界中的语言,但我们每个人都听懂了,那是感恩的声音!
三、添置家具
11月24日,我们阳光助残的家人又一次来到王成良家,这次不同于上次,我们载来了一张1.5米的大床,细心的章萍表示,成良虽然苦,但是很有孝心,一直和瘫痪的老母在一1.2米的床上相依为命,寒冷的冬天已经来临,希望这次可以为他们母子俩改善睡的环境。
成良对我们的到来已经没了上次的质疑之心,好像是已经熟络的家人。大家非常利索地进入家中,清理了上次的垃圾,此时家中那股霉臭味减少许多。男女志愿者分工合作,把老母亲搬到外面阳光下,其他人搬的搬,扫的扫,把母子俩的“卧室”腾得一干二净。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新床、新被褥也被安置妥当。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依旧穿着那套油得发亮的蓝色工作服的成良站在旁边,一直盯着,犹如在盯一件珍品的诞生。
门破了,我们的志愿者化身为木工,拿来随身携带的工具为其修补加固,希望冬天的寒风可以少从门洞里吹入屋内;
开关老化了,我们的志愿者化身为电工,接电线、装插座,希望冬天母子俩用电热毯时插电方便点;
家里的老鼠洞四通八达,我们志愿者便化身为水泥工,把一个个老鼠洞给一一封住,希望以后家里的死老鼠之类能够少出现;
“卧室”前面的窗被杂物堵住了,我们的志愿者化身为清洁工,清理杂物,还屋内一丝光明;
陈旧的电扇已经无法启动,我们的青年志愿者也丝毫不逊于其他人,登高整顿,尽量减少家中的安全隐患……
男志愿者忙碌同时,我们的女志愿者也没停歇着,老母亲瘫痪卧病在床那么多年,大家纷纷动手为老母亲擦身子、换衣服,丝毫没有嫌弃样,通力合作先把老母的身体清理干净。紧接着,洗头发、洗脚、剪指甲……老母亲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分外惬意,而阳光折射下的志愿者们更是如此熠熠生辉。
阳光助残的志愿者们个个都是人间最美志愿者,因为有我们这些志愿者的付出,让我内心深处感慨万千: 相信今年的冬天,不会再寒冷!
四、改变,冬天暖暖的
12月4日,我们再次来到王成良家,这次我们不仅为他们载来了衣柜,也带去了许多生活必需品:洗衣液、酱油、卫生纸、餐巾纸、成人尿不湿、饼干类食物等等。而成良一看见我们,早就雀跃不已,是的,如今的我们就是他的家人。亲人见面总是分外亲热,他依然喜欢用他的语言给我们讲述着最近自己生活上的琐事,还围着衣柜看来看去,不时点头,竖起大拇指,仿佛在说:“这个衣柜好,谢谢你们!”章萍拉着他走进家中,口手并用,告诉他放衣柜的位置。如今的沟通已然一次比一次好,成良立马懂了我们的用意,非常利索地把床前的衣物等移往旁边,腾出一块空间。按照他的意思,当志愿者把衣柜放在床尾,成一个独立的卧室时,我惊叹于成良的思维。或许老天造就了他残缺的人生,但丝毫磨灭不了他的聪明才智。
残缺的窗户加上许久未曾擦拭让斑驳的木制窗户更显示出了它的岁月痕迹。掸灰尘、擦拭,希望掸掉的是成良曾经的困难,擦亮的是成良未来对生活的信心。
我们的志愿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而需要的工具也应有尽有。
窗户玻璃少了,直接量尺寸去街上购买,购买的玻璃尺寸有误,我们的志愿者直接拿出玻璃刀进行裁剪、安装;挂衣服的电线因为年代的久远已经脆了,直接拿出电钻钻孔加固;家里的插座不够,那就直接再多装两个……
成良和老母亲的床有了、柜子有了,但是墙壁还是灰尘不断、污点难擦干净,我们的志愿者更是聪慧至极,拿来木条子、木工的器材,把一块五彩布钉于四周。随着“叮叮咚咚”的脆耳声,一个五彩的卧室天地在志愿者们的巧手中悄然而成。成良望着自己焕然一新的卧室,不断地向大家竖着大拇指。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家里的垃圾清理干净了兑换成现金,室内宽敞明亮了;自己和老母亲的小床换大床,并更换新被褥还拥有了自己的衣柜;破旧的窗户、门没有了那些洞和缝隙了;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五彩卧室……
紧紧拽着我们阳光助残的爱心款和一封特殊的“叮咛”信,发自肺腑地微笑,相信今年的冬天,肯定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