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年三月小姑子生孩子,老公早上忙乎完了去医院看看就回来了。
“你给钱了吗?”我问老公。
“没有,给钱还不赶趟,一个月呢!”
“你们家人事儿多,给晚了在不乐意。”
“不乐意我就拿回来,惯着她们脾气呢!”
我不在说话了,看来这是又有啥不高兴的事儿了。这话头不对,脸色也不对,不然的话也不能这么说话唠嗑。
“我去医院看看,给多少钱呀?”
我试探性的问老公,我要是直接给到时候多了少了的事儿多。
“就给二百,多了不行给。”
“咋的呢?”我问老公。
“那能咋的,她不是那样的,好样的就她自己了多给点,就这货二百就不少了。”
“到时候你们家的姐妹们给多了你不怨我就行。”
“怨什么你!我让你给多少你就给多少得了。”老公一边说一边白了我一眼。
我骑摩托车去了医院,大姑姐在医院呢。真是越烦谁谁越在。
小姑子剖腹产,婆家人一个也没有来。孩子被小姑子女婿抱回家里了。
我婆婆和姑爷俩看着孩子,大姑姐在医院陪着小姑子。
“你弟弟一个月挣多少钱呀?”大姑姐问我。
“这我可不知道,不是撞你。从来没有问过,你问人家干啥呀?人家挣八万告诉你两千,你信吗?讨人嫌干啥?讨人嫌的事儿没干过。”
“光看着人家高消费,具体的没有问过,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管那闲事儿干啥呀?”
“不能少挣,搂都搂足了。”小姑子说。
“你给人家卖水搂多少?”我问小姑子。
“我们家的老板有账,搂不着。”小姑子说。
“你们那是个人的企业都搂不着,国企那么大的单位都像你想的那样是不是早就破产了?”我问小姑子。
小姑子脸通红,不说话了。
“别说国有企业,就是我那个粮店缺点啥能没有数呀?别以为打豆油不上账我就不知道丢豆油了?”我借题发挥。
大姑姐小姑子都不说话了。
这样的人没有啥共同语言,我拿出二百块钱给小姑子,打算走。
“秋,先不用给,等到她们家啥时候招待再给,好看。”大姑姐说。
“在哪招待呀?”
“农村呗!”
“我们家那么忙你们不是不知道?在农村招待,我们忙完了根本就来不及去。”我说。
“哎妈呀!你们家咋那么认赚钱啊?一点亲情都没有。”
“你有亲情让你弟弟和我离婚?你弟弟和我离婚你能捡着啥呀?”我笑嘻嘻的气她。
大姑姐被我噎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走了。不和你打嘴仗了。”说完撂下钱我就走了。
回到家老公看我就问,“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那还不快,看看就行呗!”
“给钱了吗?”
“给了,你大姐不让,说是等着招待一起给。”
“她一天天的净事儿,精神头不够她使的了。”
“是啊!问我弟弟他们挣多少钱?是不是闲的。我说不知道,没问过,不讨人嫌。”
“哎妈呀!她问我咱们粮店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我说千头八百的。她说那有啥意思?我说那不得活着吗?”
“你这一说,她不得寻思我没说实话呀?”
“你姐就是嘴欠,压根就不应该问,自讨没趣吗?找不自在那能怨谁。”
“唉!真是。同样是大姑姐,你看她和你能不能相比。”
“你姐不是精妈养的吗?我是傻妈养的。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得好比啥都强,自己穷的叮当响,还管别人呢!”
“有那个闲精神把日子过好不行吗?闲吃萝卜淡操心。”
“他们能有你那样的想法,早都不是他们了。我都不想让你去了,一想明天二姐来,你去她在那更不知道能唠出啥磕呢?去就去吧,早晚的事儿。”老公说。
“我们家这是没治了,这几个姑娘任嘛不懂不说,还能胡搅搅。”
“那不就是你妈惯的吗?你妈要是不给她们灌输姐妹和哥们之间的亲疏关系,没有这样的思想,能吗?”
“我们从小我妈就不允许我们三个打架。吃东西都是给姐姐弟弟留点。干活都是一起干。”
“有几个你妈呀?那老太太多有正事儿呀!嘴里从来不说闲言碎语,不说废话。”
…………
日子如水走过,到了零九年,爸爸妈妈打算卖房子,因为他们不打算回县城了。
弟弟不同意,卖给别人白瞎了,卖不了几个钱,老妈家的院子大,还能盖一栋房子。不如把房子留给我。
就这样,我留下了老妈家的房子。这一年五月份,这条街开始修道了,原来是砂石路的,现在修柏油路。
这房子眼瞅着升值,我想把房子盖起来。
每天粮店忙完了,我开始回到平房去收拾,平房的四周有十几颗榆树,园子里有一棵海棠树,两棵李子树,还有一棵樱桃树。
要想盖房子,园子里的树都得放倒,而且得把树根抠出来。
我用电锯把树一点一点的放倒,我毕竟是女人,这体力活根本就干不了,老公不想盖房子,也不来干活,在粮店耨气。
我决意要盖,老公也阻止不了,我一天放两棵树,接连放了五天。
第六天,爸爸从省城回来了,开大门进院子里。看到我用毛巾盖着头戴着帽子,穿着工作服,戴着手套拿着电锯嗡嗡响着。
老爸当时眼泪就下来了,“这是女人干的活吗?”
我手里的电锯嗡嗡响,根本就没有听到爸爸进来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爸爸说话的声音。
一截木头掉落,我闭了电锯,从铁梯子上下来,发现爸爸满脸泪痕的站在我身后。
“你啥时候来的?爸!”
“刚到不大一会儿。”
“中午想吃点啥呀?”
爸爸没说话,我脱下工作服,进屋洗脸做饭。
老爸骑着我的踏板摩托车去了市场,买回来排骨和鱼,还有黄瓜和干豆腐。
中午老爸做的菜,我歇歇。下午我和老爸俩人干活轻松了很多,晚上老爸睡在这 ,我回了粮店。
老爸和我忙了三天,院子里的一切障碍物都彻底的没有了。剩下了树根,等着老公来抠。
老妈家的房子几年不住人了,以前有园子走后面的胡同,我要是盖房子就得走前面的胡同,把老房子接出来5米的地方留作仓房和大门。
前面的胡同口被传输局的一块石碑立在那,必须搬掉它。
我跑了几天进不去传输局的大门,后来在路边的牌子上看到了传输局的联系方式。
打传输局的电话一分钟一块钱,打通了是省传输局的电话,接电话是传输局的局长,电话都有录音。
我把具体情况和局长说了,局长说的很好,态度很诚恳。说一定给我安排,由于人多得排号。
房子旁边还有个电表箱子也得挪走。这个归电业局管。找电业局。
我跑了几趟电业局未果,在家里打电话预约,怎么都没有人搭理我,这个事一拖再拖,一周过去了。
周一我去了电业局,在一楼大厅我看到局长办公室在三楼,走到楼梯口门卫不让我上楼,怎么办?
我索性豁出去了,站在一楼大厅开始大声说话,“你们电业局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个抄表员张XX,当初他往我们家的房子上安电表箱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说了以后我要盖房子,现在我要……”
没等我说完,孟局长下来了,“楼下那位女同志,你有事上楼来说。”
我登登登的跑上楼,到局长办公室把情况和局长说了,一周多了我这电表箱没有人挪,耽误工期到雨季了。
局长和蔼的说,“你的联系方式留下,回去吧!我就打电话让他们去你家挪电表箱。”
我留了电话号码,“谢谢孟局长!”说着我转身出来了。没等我到家就接到去我家挪电表箱子的工人的电话,问我家的具体位置。
我到家,他们已经到了。院子里的墙都扒了,他们已经开始工作了。
老妈家的邻居(他们家开小超市)想买这个房子没买到手,从中作梗。这几个工人去超市买东西,他家的男的就说,“这人家有钱啊!中午得请你们去饭店吃饭。不吃饭这活不能干。”
我妈家的邻居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关系都特别好,这关键时刻见人心。
邻居大姑听见了,赶紧来我家了,看到我用眼睛瞅我,我知道有事。
刚要跟大姑走,买水的男人回来了,“中午咱们在哪吃饭啊?”
“那是你们的事儿,耽误我工期没找你们电业局算账就不错了,要想吃饭找张XX那个王@八犊子去。”我当时反应过来了,直接怼死他。
我洗一些水果给他们,“按理你们电业局要是早来十天,我家大业大不差一顿饭钱,现在让我请客那是不可能的,我觉得秃笔。”
几个工人干完活走了。大姑说:
“秋,你这孩子反应真快,话也叮当,超市男的说你们家有钱,中午得去饭店。我一听知道得有事,来告诉你,没等说呢人回来了。”
“你小心点吧!你妈这房子他们家没买到手都生老气了,天天超市去人就说你们家不好。邻居们都对他们家有看法了。”
我笑了没搭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