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老话:人情好,食水甜|相聚1Q84书店

文: HE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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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在1Q84独立书店。

梅州知青赴海南大岭农场的纪念日,是每年的3月24日。

但今年的纪念聚会却提前了20天,改在了3月4日。

地点在梅州市的1Q84独立书店。

3月的梅州,杏花红艳,艾草嫩绿。

每年的3月这天(24日或者27日),梅州上山下乡的海南大岭知青,不同连队会择日相聚,24日为当年知青从梅州出发的日子,27日是到达农场的日子。

这两个日子,被戏称为“同场共批”(客家话谐音“同床共被”)的“生日”。逢五逢十为大庆,"同批人"汇齐。

我是个外江人(客家人称外地人),袓藉江苏东台。父亲随南下大军转辗福建、广东几个地方,最后落脚梅州。我从梅县东山中学去海南大岭农场的,是“共批”中的一个。回城后,1984年调广东人民广播电台工作。

今年3月4日,我应梅州1Q84独立书店创始人邀请,值该店一周年庆典之际,到店里举办个人摄影展览,主办方是广东省艺术摄影学会。

这是几个不认识的年青人办的一家独立书店(和咖啡店),有人说,这家小店的创办,温暖了梅州读书人的心,自然也引起我的关注。这年头,想必开书店也是不容易的事,我能出一点小力,对他们表示一点小支持,也是我的愿望所在。说来,创办者之一,还是我东山中学的小师弟。

所以,我的摄影展,名字叫“优雅的另一种译法|巴黎:关于书店关于咖啡关于左岸”,只望符合书店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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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摄影展,名字就叫“优雅的另一种译法|巴黎:关于书店关于咖啡关于左岸”。

从广州驱车前往梅州的那天,风和日丽,一路畅顺,车上载着那刚刚打印装裱好的照片和镜框,以及准备送给书店的图书。

在书店办影展,或也是别开生面的一种方式。虽然小店也有600平方,但毕竟展场不大,影展开幕式就没有告诉梅州的同学,没有告诉梅州的朋友。除了书店在其公号发请柬外,我只告诉了少数几个农友。

影展开幕式当天3月(4日)上午,来了广州和当地媒体、影协各方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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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展开幕式当天3月(4日)上午,来了广州和当地媒体、影协各方嘉宾。

没想到的是,呼拉拉地来了梅州农友好几十人,送花,相拥,握手祝贺,很是高兴和热闹。

原来农友的组织者“别有用心”,通知了影展信息,并且决意把“生日”提前了20天,改在当天,专门来为我捧场助兴。1Q84书店以影展为题的相聚,成为今年别有特色的一次农友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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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的是,呼拉拉地来了梅州农友好几十人。

这让我感到有点儿意外,有点儿感动,这是农友们实实在在的关心和友爱。

其实,我的客家之情,总有条条丝线,维系在这些农友的友情之上。在梅州知青的口碑中,常会有人提关心公益的林育华、陈祖富、侯经杰等。《2012重返部落-一个海南知青部落的口述史》一书一版再版,就是由他们仨出主意和出资的。

2011年,新书发布会在梅州剑英图书馆举行,广州、阳江、汕头、潮州、揭阳、海南等地的大岭农场知青四五百人都汇集到了梅州,盛况空前。此书出版,出版界权威人士称,在知青出版的著作中,为上乘之作。

这样的号召力,在知青中,似乎梅州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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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客家之情,总有条条丝线,维系在这些农友的友情之上。

回梅州总能够感受到农友的热情和善意。和郁姐走在一起,街边见有老者乞讨,她总是不吝施舍。问“如何分辨乞讨者的真伪?”郁姐会说,你发的是慈悲心,受施者他发的什么心,自有果报。见我每次回梅摄影来去匆匆,她总会关心我的身体,有什么“状态”,非要领你去海师中医师家把脉调理,说是大城市没那么方便。尽管告诉过她,广州超市也有五谷杂粮,分手之际,她也还是要让我带上几包养生“五谷粉”,说是自家大屋人生产的,可靠。

在梅州只要有时间,喜欢到琴妹妹家,让她折腾私房菜。她总会事先把苹果削好用盐水泡,让人到来后先享用,吃起来感觉甜脆许多。勤快的琴妹子做一桌饭菜不是问题,外加的那道白白的养颜炖汤才是诱惑我的所在。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秀才祖富,知道我回梅州喜欢东奔西跑摄影,既当导游又当司机,还引见我拜梅州最优秀的摄影老师学艺。有人说梅州有五十个必去的景点,我数了数,他带我也跑了约有三四十个村落。无论刮风下雨,烈日当头,去任何地方拍照片,祖富总是在所不辞,我也心存感激。

忘记了哪一次,我回梅州过春节,人在惠州做生意的阿杰非要让在梅州的农友阿六代表他,请上几个农友陪我吃饭(到惠州会面另表)。《2012重返部落》一书的再版,以及英文版的出版,他也是出了大力气,让两位英国学者得以和我们一起回大岭农场体验生活,所以才有更接地气的英译。编委会深表谢意,但阿杰从来说这些事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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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州有我最好的摄影老师。

农友面对生活挑战仍勇敢前行的精神也曾深深地打动过我。弱小的桂珍背着硕大购物袋的身影,昼起夜行在广州-梅州的服装批发市场穿行,她一天当两天用,小小的服装生意比淘宝店还便宜。一次她到广州某服装批发市场,我去拍她的肖像。拥挤的人流中我们被冲散了,但远远地听见桂珍在呼喊我的名字。用她的话说,“你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她担心我会迷失方向,内心的善意,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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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上还沾着关怀者热情的露珠。

是的,1Q84书店的一张集体合照有时会让我思绪万千。忘不了那许多关心、帮助、鼓励过我的人。所以,《乡愁,渐行渐远的客家村落》、《客家年俗元宵节舞火龙》、《松口,你不知道静好岁月的无奈》、《珍惜那“一平方英寸的寂静》等客家题材的摄影专题,便从镜头下流出,在一个个手机上传播,我对客家人文历史的一份关注,原来都根植在这些友人关心和爱护的沃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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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渐行渐远的客家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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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年俗元宵节舞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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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李白菜花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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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你不知道静好岁月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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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那“一平方英寸的寂静》

1Q84书店的聚会,其实并不在于那些展出的照片有多大的吸引力,每一位到场者带来的,是一份份历久弥新的友情和关注。

恰逢我在省电台的老同事梁梅也到场指导(他现是省广播电视协会纪录片专业委员会的秘书长,是当年“万里挑一”选出,从梅州走到省台的第一代客家话播音员),以书画家的身份次日(3月5日)在梅州东山谷美术馆举办书画展《从未走远》。颇有同感,我们离梅州这片土地,离那些关心和支持我们的亲友,从未走远。

想起那句客家老话,人情好,食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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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Q84独立书店的工作人员在布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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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式主持就是1Q84书店的这个文静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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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关注照片的每一个细节。

                   (感谢为本专辑提供照片的云古、陈祖富等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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