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不少人,为了那么一丁点利益就能背叛利用关系很好交往多年的朋友吗?”他发表出自己的不解,我只是叹气摇了摇头没有作答,目光聚集在远方正骑单车的少年,他正在向旁边的伙伴炫耀车技。时而前轮抬起、时而后轮漂移。
“我先走了,对了可乐的钱还没给。”
“嗯,我知道。”
我进去付钱的时候,老板不知什么原因已经趴在柜台睡着,若我此时转身离开则除了道德上比较欠妥以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因为三五块钱被人几天后突然指出拎到街上示众吊打,作为年轻人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而现实中往往许多人会铤而走险贪图小便宜,那些利润较大的却极其畏惧。我把老板拍醒,没想到他抬头睁眼第一句话竟是:“你好,需要买些什么?”
出门时候看到刚才展示炫酷车技的少年正躺在地痛苦翻滚着,方才拍手叫好的旁人在捧腹大笑。甚至有个伙伴因笑点太低也倒在地上手舞足蹈,这个场面属实壮观引得路人纷纷拍照,记录属于他们自己所谓的“美好”时刻。左肩突然被人拍打了下,我回头看到微笑的鱈儿。
“今晚有空嘛?”她问道。
听到这句问话心中难免小鹿乱撞,不管什么事情还是强忍情绪激动,故装作非常镇定回答:“好巧,就今晚有空,明天就要上班了。”
“恩~正好想让你帮下忙。”
虽然内心比较激动,但还是多少有所顾忌,如果被拉到店里做新药测试怎么办?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不管如何,作为男人怎能忍心看到眼前美丽女子瞬间的神情落寞。
“好的,没问题!”然后我被邀请到她的住处安装刚网购的衣柜,充分说明了我在鱈儿心目中多么正值善良的形象。女孩子往往对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部件都会感到异常头痛,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等我跟随鱈儿到了她在镇上的住处,那是一栋七楼高的民居,里外面粉刷了一下颜色加一些家用电器便对外宣称为xx公寓,房租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水涨船高。打开三楼的房门芳香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感慨女孩子的闺房就是不一样。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鱈儿先是客气从冰箱拿出一瓶饮料递给我手中,我也同样客气道谢后说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不免有点空荡。
这时从洗浴间走出来一个贴着面膜的身材高挑富有健身肌肉的女孩,她开口问鱈儿:“你男朋友吗?”
我还来及没解释就被鱈儿打断:“不是啦!一个朋友,帮忙给咱们组装一下衣柜。”
健身女孩对礼貌我笑了下忙说一些感谢辛苦的话,我也回答说都是朋友这点小事应该的。
然后我把角落中零部件看着说明书慢慢组装,通过聊天得知健身女孩是健身教练,然后欲要拉我去办理健身卡,还说锻炼身体会有带来各种的好处。我差点被她极具感染力的销售气势所打动,正要询问办卡的费用和详细问题时,突然正在洗涤衣服的鱈儿犹如救星一样降临问她:“都几点了?还不走!”
“啊!快忘了快忘了。帅哥下次咱们再说啊!”健身女孩慌乱收拾东西背包出门,这应该是她一个非常重要的约会,因职业习惯差点耽误了行程。
衣柜的组装的难度超出了我的预期,具体缘故便是塑料管过于硬涩难以和木棍完美拼接。但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轻易在女孩子面前做出妥协呢?外面的天色逐渐漆黑,我稍作休息安静思考,不由自主伸向裤兜掏出香烟火机,忽然灵机一动拿出一个塑料水盆,放入开水和塑料管轻松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有的东西搞定后大呼一口气,窗外的夜色如美好梦境一样撩人。鱈儿洗完东西出来,我被吓一跳、是真的跳起来。
“怎么啦!卸完妆是不是很丑啊?”
其实说句心里话,素颜确实不如工作时的满脸妆容那样精致,但整体轮廓没变还看得过去。
“没,哪有啊!清水出芙蓉嘛。”
听到我的话后,鱈儿露出无论多么厚浓的粉底都掩饰不住她独特唯美的笑容,无论多久的内心忧郁都会被她笑起时,眯起的眼睛和咧开的嘴角所深深治愈。
随后我们在楼下附近的菜馆吃个便饭,本来说好去吃烧烤,但晚上的天气依然温热,弄得满身大汗可不是个好滋味。随后化好淡妆的鱈儿决定带我去一家她认为味道不错的湘菜馆,然后我们幸运的得以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空调吹出的凉意让人颇为舒爽。也许是饭点到了,整个店内人满为患,走廊里也挤满后来居上但满脸失意的食客们。其实我还是蛮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鱈儿张口貌似对我说着什么,我没听清露出疑问的表情。
鱈儿向我招手示意我耳朵靠近,我伸头过去她嘴巴靠过来一只手还挡着。
“今晚人好多啊!”过程中感受到了她口腔传出温热的气息,犹如初冬时节走进了放置暖炉的屋子。我也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转念一想对她比划着手势大声说今天可是周六!
虽然我不太能吃辛辣的食物,但并不影响和鱈儿一同吃饭的愉悦心情,只是临走结账的时候和她发生了一些争执。她认为我不仅上次挺身而出赶走了小流氓,而且刚才还组装衣柜费了不少功夫。而我觉得作为男人怎么可以让同行的女性买单付款的,简直是无法忍受,最终经过一番推搡鱈儿把账单结清。我们走到已变得冷清的门口,夜空忽然下起了淋淋漓漓的细雨,由于没携带雨伞在屋檐下暂时躲雨。
“马上就要进入秋天了。”
“是啊,这场雨过后天气就应该转凉了。”我回答道。
“工作上面的事情进展的怎样了?”
“明天我就要来镇上正式上班,先做着吧。”
在淅淅沥沥雨水的背景声音下,我和鱈儿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通过接触发现她虽看起来性格温柔说话偶尔略微害羞,但有的时候也爱讲一些幽默甚至尺度稍大的成人笑话。比如她在店中经常有个年纪挺大的顾客隔三差五都会买安全用品,时间长了她以为这位瘦弱的顾客身体状况还真是非同一般,直到好久不见那位顾客光临。店中的同事都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纷纷讨论是不是卖出去的东西有什么问题?直到某天那位顾客慌乱跑来问还有没有气球卖,她们才恍然大悟。
“我小时候老家还真卖过那种一吹再放气的话,会通过一个木塞发出声响。”我说。
“你这样你说貌似还真有这种东西呢。”
“所以呀!一件事情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
“是啊,这句话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讲,可是……”
“曾经喜欢的人吗?”当我问道这句话她便低下头沉默不语,仿佛在思索着某些事情,或许无意间提起了不该提起的过往。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包括我在内目前所在的处境,几乎没和鱈儿说起自己之前的情感经历,虽然她可能并不在意,但是对于我开始多多少少心存愧疚吧!其实要往深处挖掘,这份涌来的愧疚之感没有具体的对象,总觉得自己没有走在正常的轨迹上前进,不管怎样还是要暂且安稳的生活下去。
雨停后我送鱈儿回家,一路上发觉她的脸色不太好,如同此时阴沉的天气让人恐慌不安,自己方才那句随意问句确实很不应该。对我来说便希望像是天空坠落的一束雨点,降到路面汇入远方的河流,记忆中瞬间消失。而鱈儿也许就是被那束雨点砸痛的在外闲逛的花猫,对刚才的‘冒犯’仍然心有余悸,情不自禁忆起当初在雨中嬉戏的欢乐模样。
临近到楼下时她转身挥手道别,我本要说些客套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鱈儿却突然微笑一下说了句:“早点休息喔。”这一刹那体内积蓄的阴霾也被驱逐在外心情也豁然开朗,随即回复道:“恩,你也是啊!”
躺在床上听闻着楼下蛙声一片,透过窗边傻看屋外寂静的夜空中闪亮的东西。本来这个时间早已香浓入睡,但傍晚的菜肴对我来说过于辛辣,碍于面子又没好意思表现出来,忍着火辣的口腔和不断涌出的眼泪大口吃菜,还一个劲儿夸赞鱈儿推荐的菜单的确美味。看我一直泪流不止,旁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对面鱈儿的坏事。
“是不是太辣了!要不要给你点几个不辣的菜?”鱈儿关切的问。
我忙伸手制止:“没、没,只是吃的太猛汤汁溅到眼睛里了。”
此时我胃中翻腾、喉咙冒火、嘴巴麻木、满脸生痛,要是自己提前说一下情况也不至于搞成这样,下床打开冰箱喝了一杯水后,又拿些冰块敷在脸庞以便减轻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