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一年,我拿了第一笔稿费。
钱没多少,记得晚上吃完火锅,第二天早饭就恢复了要钱模式。
开心却是真的,西方神话中说“上帝在每一个初生婴儿的生命中偷偷放了一份礼物,只等时机开启,珍贵程度更甚流星。
看来神话故事不都是骗人的
小时候读海明威,每每读到“再惊才绝艳的天才,初稿也会像屎一样烂”这句,都满脸鄙夷,打心尖认为这是类似于刘强东不知妻美,王健林一亿小目标的装b言语
直到长大后自己提笔才懂得其中困苦
初稿写出来真的像屎一样(估计还不如屎,毕竟我和海明威差距还很大)。
好在笨鸟先飞的中国式思维很早便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普及,在历经十多次选题、与三十多次改稿、疯狂投稿几十家公众号后、稿子水准不知不觉中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对于一个新人写手来说,最高殊荣可能也不过是编辑小姐姐能放心得把后续稿子一股脑都丢给了自己,还承诺这批稿子写完就涨工资。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称得上人生巅峰了
我不像其他人,总对未来的自己抱有无限憧憬期。浮生若梦谈不上,普通高中生的所需求的那点物质在那段时间也满足了七七八八。
谁知道这般巅峰的日子会不会随光阴迅速消亡在过去?
因此我迅速做了两个决定—专注写作与离校
其实硬掰,这就是一件事,专注写作等同于离校。 高三的繁忙的学业与繁文冗杂的规矩很难让人醉心于写作,再加上复杂的人际关系更是烦到脑袋肿胀。
到不是说同学关系相处的不好,只不过再美好的人际关系中也存在缄默之时,总归不能那么肆无忌惮
获得稿费的三天后,我就再没去学校,在租住房一窝就是四个月。
租房住最大的好处就是时间充裕环境幽静,闹钟不由分说改到了9点。
不幸的是和万千自认为有事干的自由工作者一样晚睡也渐渐成为我的一种习惯,其实多数时间都没事干,可就是不愿意上床即使在沙发上枯坐一夜;好在某天照镜子时对痘子的恐慌战胜了晚睡,调节睡眠也被提上日程,之后偶尔一周里会穿插几天在十点钟上床。
写作只占据一天中很少的时间,是我后来才发现的道理。
那时候买不起电脑,网吧又影响思考,所以只能用手机工作。
往往为了构思一举手机就是一天,结构要丰富,还要够吸引眼球,哲理满满是基础,又不能全鸡汤,文章大同小异,所以标题要新颖,还要时刻关注符合甲方(女编辑)要求。
写作拼到最后拼的都是底蕴,文化积累与构思才是最大的时间花费。
在看《爱上跑步的13周》时觉醒了跑步技能包,两天一跑坚持下来后感觉还不错。
当然有时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特别是在跑步后回到家,小屋昏暗吊灯下独坐的自己与窗前上忽而飘闪而过的万千灯火
好在美食救了我
蔡澜说,黑泽明一辈子爱吃消夜,理由:“白天饮食补益身体,夜晚饮食补益灵魂
每当最难受时我都习惯的点一份焗式牛肉饭,配上一罐冰镇的青岛啤酒。
橘黄染着肉色的焗饭,加上香脆的奶酪,有时有一点焦糊却更显清脆。吃着满头大汗时,啜上一口冰镇啤酒,酒精中的化学分子与夏日难得的清凉入喉,何止一个爽字了得。
大概也是因为这种执念,导致我人生第一次旅游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青岛。
租住房楼下有两颗大树,楼下邻居养的两只兔子就放在那,很多次跑步回来时,都想砸碎笼子给兔子自由。做了几次方案包括如何无声的砸开笼子放出兔子、如何安排兔子之后的给养、终于在一个月黑登高的夜晚决定了实施这一政策,不过后来还是放弃了。
因为真的没地方送,留下来至少能活。
那时楼下有大片青草地,有花有植物——前段时间回去看,发现草地并不大,兔子也消失了大概是,真的太年少了。
租房的那四个月我逐渐懂了,在驱逐孤独这件事上,根本不用那么多东西“名声,金钱,人脉,完美爱情”拿这些东西与世界对抗根本无法获胜
唯有心灵是最大武器。
租房子提前教会了我很多事
1,干净整齐的房屋有助于心情和写作
2,采光对一间房子十分重要,不亚于装修
3,自己学做菜真的很难,没电视那么简单当然“很省钱”
4,精神世界真的十分重要,可能不会决定你能走多远,至少能保证你不孤单。
5,适时的娱乐不是浪费时间,特别在长时间独处时有奇效
6,一定不要完全和外界断了联系,国家大事还是要了解,市井也要贴近。不然叫废掉。
曾经有段时间,我也经常处于极度焦虑之中。
媒体上隔三差五出来什么“同龄人抛弃”“阶层固化”“收割韭菜”等等,每次都让我细思恐极。
我是自由职业,有时会碰到某个牛人说,自由职业会死的很惨,最终你会创作灵感枯竭,然后我就陷入恐惧之中,摇摆不定,寻思要不要出去找个工作?
这种恐惧,导致我既没用办法安心写作,也没有办法认真去找工作。
读过世上所有的书也不能使我们全知
现在的一切,过去的一切,将来的一切。那是智慧所在。是任何书都不会写的故事。”
自己选择的路挣扎的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