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但在国内仍旧是个敏感的话题。我最近面诊的这位患者李桐便有同性恋倾向,但她及她的妈妈完全不避讳。
尤其是妈妈,十分开明,虽然她希望女儿在性取向上符合主流,但也意识到心身健康最重要,所以并不反对女儿选择“同性恋”。
所以,虽然李桐的困惑很多,但病情并不是十分严重,也没有自杀行为,这与其母亲对她的尊重和理解是分不开的。
目前,国内一些心理咨询机构甚至精神病院声称可以为同性恋者进行性取向矫正的“治疗”,采取的方式往往十分极端,如电击等,虽然这种措施得到父母的允许,但是会给同性恋者带来极大的心理创伤,甚至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等心身障碍,这是极其不人道的,也是应该严厉禁止的。
利用这个机会,我们也特此声明:我们“晴日心身医疗”机构并不接诊单纯的同性恋者,因为这并非是精神心理疾病。在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同性恋婚姻甚至已经合法化,我们认为,性取向是每个人的自由选择,应该得到尊重。
不过,我们机构在为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的患者实施治疗时,发现部分患者存在同性恋的倾向或者行为。而我们在进行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时,发现他们的同性恋倾向的根源竟然是叠加性心理创伤和病理性正性情绪体验而形成的病理性记忆!在修复相关病理性记忆后,他们的性取向竟然扭转并符合主流了。
所以,根据我们的临床经验推测,李桐的同性恋倾向很可能与3个方面有关:李桐与父亲的亲子关系不亲密、潜在的病理性记忆及周围环境的影响。
李桐说,她和父亲关系比较疏远,在其儿童时期,父亲甚至还曾对她造成过一些小创伤。父亲是女儿接触的第一个异性,父女亲子关系与女儿对异性的感觉和看法有很大关联。
至于是否存在与异性或同性相关的病理性记忆,面诊时无法深入涉及,如果通过深度催眠下的病理性记忆修复术(TPMIH)很可能找到并激活内隐层面的相关记忆,找到问题的根源并给予修复。
所以,按现有的信息来看,除了父女关系不良之外,周围环境的影响是导致李桐产生同性恋倾向的另一主要原因。她在初中有一个同性恋的好友,当时便接受了同性恋的观念。之后,李桐又一直在女多男少的环境学习,慢慢地开始喜欢同性。
有研究表明,异性恋者在与同性相处的时候,如有荷尔蒙的分泌与愉悦、积极的情感体验相结合,便会产生同性恋倾向。相反,同性恋患者与异性相处时也是如此。
新奥尔良州杜兰大学神经精神病学系的创始人兼主任 罗伯特.盖伯瑞斯.希斯博士曾做过“愉悦回路”实验,证实了大脑中隔刺激可引发男同性恋者的异性恋行为,但该实验因为违背了“以人作为被试”的道德伦理标准,已被暂停。
李桐高中时处于青春期,情窦初开,且很可能在长期与同性的相处过程中有愉悦、积极的情感体验,逐渐产生了同性恋倾向。
另外,李桐还曾被诊断为双相障碍,在钟情妄想支配下,她的确有过狂妄、自大的躁狂发作,从表面症状来看,诊断为双相障碍Ⅰ型也无可厚非。但我们从患者的心理活动分析发现,李桐的所谓“躁狂发作”背后实际上是基于钟情妄想之上的逻辑推理,下文中有详细的介绍。
其实,李桐所谓“躁狂发作”的根源也是创伤。在图书馆遇到的女孩激活了她的创伤,继而出现了钟情妄想,这并不是原发性的双相情感障碍,更符合我们提出了新病因学诊断“创伤后应激反应失调(PTSRD)”。如果相关创伤得到修复,她的钟情妄想症状是可以不再复发的。
最后,我在面诊的时候向李桐建议,如果要解开自己的心结,一定要找那个喜欢的女孩验证内心的疑惑。而李桐与妈妈都能接受同性恋,因此,我认为她并不一定需要接受我们的深度心理干预。
而且李桐是研究生,知识面较广,康复欲望强烈,悟性也较高,我相信,她和她的家人通过自我反省和提升,有望最终得到康复!
——何日辉
(下文作者:何日辉的学生Lily)
李桐和妈妈来自浙江,对工作人员非常诚恳、客气。李桐个子不高,面容清秀,面诊前比较拘束,话也不多。
面诊信息表显示,李桐已经硕士毕业了。她以往到三甲医院就诊,先后被诊断为抑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一开始服用舍曲林,后来停服。现在服用的药物包括喹硫平、奥氮平、碳酸锂等等,总体而言,药量不算小。
据李桐的妈妈介绍,孩子高中之前都没有什么大问题,高中进入了文科班后,出现了喜欢同性的倾向。
“一开始我和她爸爸都不知道,过了很多年,她才跟我们说。当时,我们感觉她情绪不太好,饭吃着吃着就哭了,我们问原因,她说没什么。我们以为学习压力大,就开导了一下,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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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一时,明显感觉她有抑郁症状。唉,我们家人和身边的人都没有这种情况的,我们对这个东西太陌生了。还是孩子自己去看病的,医生建议要带家长来,我们才意识出问题了”,妈妈叹气。
“当时,医生说她有点抑郁,但不算严重,开了舍曲林。吃了药以后,情绪一直挺稳定的,一直到今年。也就是说,病情稳定了将近7年了,本来都准备试试停药了”。
“就是到了今年的春节后,她提前回校复习,在图书馆碰见了一个女孩子,说对方是同性恋,一下子让她想起以前高中时的女同学,接着就出现了妄想。她打电话跟我说,学校寝室有监控,说身边的人都是那个高中女同学派来的。毕业答辩的时候,她的情绪也不好。总是纠结高中的事!”。
妈妈可能意识自己的语气变急促了,稍稍缓了缓,说,“这个,还是等下她来讲更清晰。后面住了两次院,情况才稳定下来。现在没有妄想了,她知道那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那现在李桐的困惑在于什么?”何主任问。
“她现在有点悲观情绪,没有太多积极性,我感觉还是高中的女同学的事在困扰她。还有药物,她觉得对自己副作用大,也担心吃着药影响结婚生子。”
何主任有点吃惊,“妈妈你刚才不是说她喜欢同性吗?”
“她不是真正的同性恋,上高中之前,她有喜欢过男孩子,但没有交往。她也没有谈过恋爱。她认为自己是双性恋。我们作为家长来说,当然是希望她是比较主流的”,李桐的妈妈有点不好意思。
“她跟她爸爸的关系怎么样?”何主任问。
“她爸爸情绪比较容易有波动,发脾气,比如我们在说话,好好的,他有时突然就情绪很大,骂人。他跟女儿不亲密,但他对女儿是好的。我们俩从来不打孩子,会骂,但也不经常”。
“这次面诊爸爸怎么不来?”
“他有事”,妈妈说。何主任还是觉得不太明白,有什么事能比孩子看病更重要?妈妈看出了何主任的疑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都希望他来,我也说你就请个假嘛,又不是走不开。但他不愿意,只说支持我们来。”
何主任略微向前探身,向李桐的妈妈说:“你介绍的信息我大概了解了。你的孩子很特殊,有同性恋倾向,而且对于以前的女同学总放不下,这是导致发病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初步猜测,这可能与父女关系有关,也可能与创伤有关。到底她是不是真的同性恋,我们先不下定论。”
“我们机构从来不接诊单纯因同性恋而来的个案,因为这不是精神疾病,现在的社会比以前开放,越来越多的人能接受同性恋这种选择。”
“不过,我们是在治疗抑郁症、双相障碍患者的过程中,发现个别患者还有同性恋行为,在处理创伤的过程中,发现同性恋行为竟然与创伤和不良的父女关系有关。所以,我们是在这方面有些经验和意外的发现,才会有以上的猜测。”
“当然,目前只是猜测,我们接触的有同性恋行为的个案并不多。李桐具体是什么情况,等下我们会慢慢了解,好吗?”
妈妈连连点头,我们引她先回避,把李桐请了过来。
李桐告诉我们,是她自己先了解到我们机构公众号的。“现在看病都是以开药为主,做心理疏导的很少,我觉得一直吃药副作用大,也怕停不掉,所以想来你们这了解一下,我把公众号推荐给妈妈,她也觉得很不错。”
李桐说话很流畅,语调平稳,情绪也很平和;毕竟是硕士生,表达、理解和认知能力都比大部分青少年患者更好一些。
“妈妈刚才跟我谈得很坦诚,说到了你的性取向问题。你也对我们有一定了解了,那要不我们就深入交流吧”,何主任也单刀直入,“以你的角度,你觉得自己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李桐停顿了一下,歪着头回忆,“那时刚过完春节,我要写毕业论文,又要考试,还有找工作,压力有点大。我提前返校自习,宿舍空荡荡的,图书馆也没几个人,我觉得有点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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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图书馆遇到了一个女孩,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应该是同性恋。她是一个诱因,一下子让我想起了高中跟那几个女孩之间的经历。那些事情,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怵。”
“我突然想起当时一个高中女同学,我对她有好感,她可能对我也有吧,但我不敢确定。一开始我还挺理智的,觉得都过去了。但后来越想越放不下,想起她以前其实暗示过我,但我没有领会到!现在才理解,真是太难受了。”
“到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出现了妄想,觉得从高中到现在她还喜欢着我,派人监控我,我甚至觉得身边的老师都是她安插的眼线”,李桐捂着脸,难为情地笑,“那段时间真的像疯了一样,简直不堪回首啊!”
“你说高中的事情想起来就怵,就是因为暗恋那个女孩吗?”何主任问。
“不只是这个。当时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就说是A和B吧。女生A跟我比较亲密,我也有一点喜欢她,但她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有时在我面前跟B很亲密,故意刺激我,伤害我。”
“后来我发现,其实A是真的喜欢我,但我没有去面对这个事情。我逃避了,故意报读了离家很远的大学,还因此抑郁了,就是那时开始吃药的。还好,病情不重,我自己也想通了,是她们伤害我的呀”,李桐的表情有点失落。
何主任听得有点“懵圈”了,这关系有点错综复杂。李桐看出来了,她又解释了一下,“A和B只是高中时影响我比较多,但我最近发病想起来的女孩是另一个,也是我感情最深的,才会发展出妄想。”
“那你想起这个最喜欢的女孩,会伤心,具体伤心什么?”何主任问。
“我伤心的是,她没有向我明示心意。还有,当时我被B伤害,她也知道,但她没有来帮助我,我想起来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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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思是,如果那个女孩向你明示了,你会跟她谈恋爱?”何主任问得小心翼翼。
“我觉得,我会考虑。因为我一开始就喜欢她。”李桐有点迟疑,但很认真。
“李桐,我很好奇,估计你也有意识,大部分人不会对同性产生爱慕,但你不一样。你是什么时候接触到,或者说接受同性恋的?”
“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同学是同性恋,还暗恋我们的老师。我跟她很熟,她一股脑什么都跟我说,后来还写信给老师告白了,特别直接。”
“那你当时对待同性恋,有没有觉得奇怪?”
“我当时觉得她年纪小,不懂事,我就没太当回事。但我那时就能接受同性恋的观念,我觉得,只要两个人交往,思想上有共鸣,不伤害其他人,为什么不可以?不过,我当时觉得自己肯定不是同性恋”,李桐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是”,她又连忙解释,“我现在都觉得我不是纯粹的同性恋,我应该是双性恋。我身边有些女性同事,生了孩子,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其实我也很想这样,结婚生子,过正常的生活。”
“但我现在吃着药,影响怀孕,估计男生不能接受我。如果我治不好的话,那我的选择就少了。估计就只能跟女生在一起,又或者,自己一个人。这也是我的很大困惑之一。”
“如果你跟同性在一起的话,随之而来的社会压力你能承受吗?”何主任很关切。
“我觉得对方如果跟我一条心的话,我能承受。”
“刚才妈妈说,你在高中之前有喜欢的男生。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到了高中,突然就喜欢女生了呢?”何主任表示仍然不解。
“我小学的时候喜欢过两个男生,初中也喜欢过。小学的时候太小了,没敢说出来。初中嘛,觉得一定不能早恋。高中我选了文科,也有这样的原因,想着文科班女生多,男生小,没有早恋的隐患,可以好好读书!”
李桐的语气有点自我调侃,何主任忍不住笑了,“你看!有时候就是观念害人,很多人批斗早恋,都说早恋不好,你也有这样的观念,避之不及。说不定啊,你初中的时候谈一场恋爱,与男性有过亲密的感觉,就不会喜欢女生了,后面也没那么多事了!”
“对啊对啊!我也有点后悔来着!我高中就是遇到那两个女生,被她们弄得情窦初开了。这件事被我的小学、初中同学全都知道了,本来还有男生喜欢我的,后来他们都以为我是同性恋,没人来尝试了”,李桐哭笑不得。
“我大学、硕士读的专业也是女生多,男生很少。身边还是有不少女同性恋”。
“你跟你爸爸的关系怎么样?”何主任话题一转。
“嗯,我看过您的文章,我知道您的意思,”李桐果然对何主任的观点很了解,“我觉得我的同性恋倾向与爸爸是有一点关系。我跟爸爸比较疏远,他的脾气波动挺大。但我能理解,因为他是他的奶奶带大的,从小与他的父母关系也疏远。他是很好的人,但安全感不太充沛,关心别人的方式有点简单粗暴”。
“我记得有一次,他带我去海边玩,他一定要我去跟别的小朋友游泳,结果一个大浪打过来,我淹了一下。还有,他带我去商店,突然想起要干别的,他就走了,也没跟我说,我只好自己回家,那时才小学2年级”。
“所以,我觉得爸爸很不会交流,不会沟通,有时好像会突然丢下我。那他又是我接触的第一个男性,感觉有点疏远吧,但也不是很严重。”
“那我明白了”,何主任低头看了一下李桐的病历资料,“之前的医生诊断你双相,但我跟你交谈这么久,没感觉你有躁狂啊。医生有说原因吗?你有过觉得自己很厉害,能力很强的感觉吗?”
“就是之前妄想的那时,我觉得身边的人都是她的眼线嘛,那既然她的关系能伸到我的学校里来,肯定是很有背景的人,而且我早就知道那个女孩家里的确是有背景的。我就觉得如果我跟她在一起了,那么我也会变得很有地位了,就有点兴奋,躁狂。”
“你别介意,我说一句,你那么喜欢这个女孩,为了她,都‘疯’掉了!”何主任半开玩笑地说。李桐听出了何主任的双关语,又咧开嘴不好意思地笑。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联系上她,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自己?”
李桐想了想,“其实我前两个月有在微信上联系她,但就随便谈了几句。这也是我现在很多纠结的事,到底要不要问她?我又怕我自作多情,但又放不下”。
“好的,等一下我会说这个问题”,何主任说,“你还有其它想解决的困惑吗?”
“我想停药,让自己做个正常人,在谈恋爱方面有更多选择。还有,我真想把之前妄想的那段经历抹去,实在太丢人了!都变成创伤了!”
“还有,我抑郁的时候挺重的,觉得从天上掉到了地下,特别重的时候都想轻生了,我觉得这个也需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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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何主任与李桐的交流非常顺畅。把李桐的妈妈请回来后,何主任开始分析李桐的病情。
“首先,我觉得如果按照你妄想时的状态,按照传统精神病学,是可以诊断为双相障碍,而且属于Ⅰ型。但我觉得你不是真正的躁狂发作,你的兴奋、自大并不是自发的,不是自己认为自己很厉害,而是因你对你的女同学产生了钟情妄想后,基于妄想之上的推理认为对方家庭是有背景的,你与她在一起就会成为很有社会地位的人了。所以这所谓的躁狂实际上是海市蜃楼,你现在钟情妄想消失了,躁狂自然就消失了,所以,你并非真正的双相情感障碍”。
李桐与妈妈听到这里,明显感觉到压力骤减,眉头舒展开了。
“如果按照我们机构的多学科诊疗模式,可以诊断为创伤后应激反应失调,是比较符合的。”
“那具体是什么创伤?或者说,这个病的形成和发展历程是怎样的?我觉得还是比较清晰的。在家庭方面,父女关系虽不算很僵化,但不亲密。她提到了两个事件,海边的和在商场的,父亲不懂得表达情感,不会真正地交流,这可能造成一些叠加性小创伤。所以,李桐对父亲的感觉比较疏远,这是一个隐患,但不代表一定会出问题”。
“学校方面,一开始没什么问题。到了初中,其实那时是情窦初开,喜欢了男生,也有男生喜欢她,但她接受不了早恋,把这种情感压抑下去了。在很多父母看来这是好事,是懂事,但其实,她对异性的情感被压下去了,这也形成了隐患。”
“而且,初中和高中她都是在女孩多、男孩少的环境里读书。同一个性别多的群体里,同性恋发生的概率是会高一些,其中的人也相对容易受到影响。这是客观的因素。”
“到了高三,问题就爆发了,陷入了4个女孩子之间的情感纠葛里。我觉得,李桐的内心其实是渴望恋爱的感觉,但初中被压下去了,高中碰到了有同性恋倾向的女同学,受了她们的影响,你也有类似的感觉了。”
“其实,情感这种东西,有时就跟荷尔蒙分泌和当时的体验有关,男的女的倒不是最关键的因素。而且,李桐你还有一个问题,遇事容易退缩、纠结,这可能也与家庭教育有关。有些事,想好风险,该做的就要勇敢地去做!”
何主任针对李桐的精神心理障碍的发病过程继续进行了更深入地解读。李桐和妈妈听完,非常认可。可以看出来,她们的心理压力也明显减轻了很多。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首先,药物现在不能停,要坚持服用一段时间,保持情绪的相对稳定,但李桐你也别怕,这不代表要吃一辈子。然后,我建议,你可以去找那个你喜欢的女生好好交流一下,把这个心结打开,才有可能慢慢地把药减下来。否则,你总是放不下这个问题,现在病情是稳定了,但万一以后有碰到某些刺激点,又爆发了呢?”
“不过,去做之前有一定要想好各种可能性,可能是你自作多情,也可能人家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当然,也有可能她还喜欢你,在等待你。想好各种可能性和相应的对策。”
“如果人家说没有,那你验证过了,你就不会总是惦记这个事,钟情妄想就没有基础了。如果人家也还喜欢你,那李桐和妈妈都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们的感情都是真实的,那现在社会开明了,与同性在一起也是人生的一种选择,至少不会无路可走”。
我能感觉到,何主任认为李桐有自我疗愈的可能性。所以,他又针对李桐的进行了更深入的分析,为加快康复提出了更有针对性的建议,也让妈妈有更充分的心理准备。
最后,何主任又介绍了如果李桐接受我们机构的治疗,我们深度心理干预的机制和过程。不过,何主任最后再次强调,我们只是提供了一种更高效更系统化的康复手段。
而且,因为李桐及妈妈都能够接受同性恋人生选择,所以,即使是背后是创伤所致,也不一定要去处理,而且李桐现在情绪稳定,个人的领悟和自知能力也比较好,通过自我反省和提升,以及家人的理解和提升,她的所谓双相情感障碍实际上是有望自我疗愈的。
写在最后:
据李桐和她的妈妈后来反馈,她们认为这次面诊的收获很大,对何主任的看法和建议非常认可。她们决定先按何主任提供的思路,一边坚持服药,一边以积极的心态调整,去面对李桐多年的心结。
李桐是我们接诊的患者中非常特殊的一个。虽然她不是单纯以“治疗”同性恋的问题而来,但她的精神心理问题与同性恋现象直接相关,甚至可以说是由此而起。所以,无法避免地,何主任必须在面诊中就同性恋的问题发表看法和建议。
李桐在面诊中问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何主任,你觉得我喜欢同性,这是病理性的吗?
何主任停顿了一下,他回答:就你的经历来看,我觉得是。但不代表你们的感觉不是真实的,也不代表你们就不能在一起。
我想,何主任所说的“经历”指的就是他在面诊中分析的“隐患”——父女关系不良,对早恋的排斥,总处于“女多男少”的环境。此外,可能还有面诊中未涉及的病理性记忆。
所以,如果家长们希望孩子的性取向符合主流,避免巨大的社会压力,起码可以从这两方面加以提升——父亲一定要与女儿建立亲密、良好的关系;对于异性恋的早恋,宜疏不宜堵,压抑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