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知更鸟》是美国女作家哈珀·李(Harper Lee)发表于1960年的长篇小说。1961年,该书获当年度普利策奖。同年,该小说被改编成同名电影,让演员格利高里·派克在五次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后,最终抱得小金人。
哈珀·李虽然不像塞林格(《麦田的守望者》的作者)那样隐居山中,但她也属于美国“隐居”作家。在《杀死一只知更鸟》走红后,李便躲开大众视线,回到小镇,和亲戚朋友们过着美国南方乡下的小日子。她最大的亮相大概就是《知更鸟》电影上映的时候,除此之外,李把出版界、文学界、媒体抛在一边。
本书以第一人称著成,它以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视角,通过对家人和邻居生活的观察,记录了小镇的独特风情以及美国南方严重的种族歧视等问题。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故事里的父亲阿蒂克斯·芬奇。这位父亲,让人们更好的理解了“身正为范”这个词语。
这本书里,有着最好的家庭教育。
01
故事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美国南部的梅科姆镇上。
六岁的斯库特(妹妹)和十岁的杰姆(哥哥)在一个单亲家庭中长大,父亲阿蒂克斯是个律师。
虽然没有了母亲,但庆幸的是,父亲给了孩子们满满的爱,兄妹都觉得父亲很让人满意:
“他陪我我们玩,给我们读书,对我们随和又公正。”
当然,如果他再年轻一些就更完美了,因为每当杰姆要父亲陪着进行橄榄球的阻截训练时,阿蒂克斯总是气喘吁吁的说:“儿子,我太老了,玩不了这个。”
除此之外,作为父亲的阿蒂克斯无可挑剔。
推算下来,阿蒂克斯要孩子的时间比较晚,四十岁时有了儿子杰姆,四十四岁时有了女儿斯库特,然后在四十六岁时开始了鳏居生活。
02
那年暑假,男孩迪儿来到梅科姆镇的姨妈家过暑假,三个孩子很快成了朋友。
斯库特家附近住了一个他们称之为“怪人阿瑟·拉德利”的人。镇上的谣言把他塑造成了鬼怪式的人物:
因为少时犯的小错,他父亲囚居了他,于是在这样不健康的成长环境下,他心里变态,晚上偷偷出来在别人窗户下偷看,用剪刀捅伤他父亲……总之,谣言之下,阿瑟·拉德利就是一个妖魔式的存在。
三个孩子对怪人的好奇心驱使他们去探个究竟。
他们针对怪人排演了一出戏剧,虽然没有观众,却丝毫不妨碍他们对此的热情。他们想方设法引“怪人”出现,不过均已失败告终……。
一天,在放学必经的那棵大树的树洞里,斯库特和杰姆发现里面放着一盒口香糖。
慢慢地,孩子们发现这个树洞很神奇,隔断时间就会出现麻线团、香皂刻的小人儿、古老的硬币、奖章、停走的怀表等等小物品……。
这些小物品是哪儿来的呢?
整整三个暑假过去了,这三个熊孩子幸福快乐的成长着,但是他们的冒险故事还在继续——如何把神秘又恐怖的怪人引出房间,依然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虽然目标一直没有达成,但让孩子们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在不断发生:
杰姆被铁丝挂破的的裤子不知被谁缝好了,虽然针脚歪歪扭扭;莫迪小姐家里起火的那晚,镇上的人们都忙着救火,也不知道是谁帮寒冬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斯库特披上了毛毯……
03
在斯库特九岁的时候,镇里发生了一件事。
阿蒂克斯被法院指定为汤姆·鲁滨逊辩护,后者是一位黑人,他被控强奸一位白人少女马耶拉·尤厄尔。虽然许多梅科姆镇人表示反对,但阿蒂克斯同意为汤姆辩护。
因为这场辩护,发生了很多事情。
斯库特在学校被同学嘲笑 “斯库特的爸爸给黑鬼帮腔”,并且不断遭到挑衅。
为了父亲的荣誉,斯库特一拳打在对方门牙上,虽然父亲早就告诉她别这么做。
回到家中的斯库特问父亲为什么要为黑人辩护时,阿蒂克斯回答:
“如果我不去做,我就不能在立法委员会里代表这个县,我就不能再教育你和杰姆如何做人,我就不能再要求你们听我的,你在学校里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好的议论,不过请你为我做一件事:你只昂着头,把拳头放下,不管别人对你说什么,都不要发火,试着用头脑去抗争……
斯库特又问到:“阿蒂克斯我们会赢吗?”
“不会,宝贝儿。但不能因为我们开始前已经失败了100年,就认为我们没有理由去争取胜利”
04
终于开始审判了。
斯库特、杰姆和迪儿悄悄躲在二楼黑人观礼台上旁听。
阿蒂克斯假设原告马耶拉和她嗜酒的父亲鲍伯·尤厄尔撒谎——是孤单的马耶拉主动向汤姆施加诱惑,而她父亲恰巧撞见并恼羞成怒,为此对马耶拉大打出手。
马耶拉这位酒鬼父亲,带着家人住在垃圾场附近,不劳动、不学习。不管是处在经济腾飞期,还是大萧条的低谷,尤厄尔家永远在领救济。
更糟糕的是,领的救济金全都被父亲鲍伯用来买酒喝了,尤厄尔家的孩子常常饿着肚子没东西吃。
这个男人,唯一比他的近邻们占优势的地方,就是如果拿肥皂和热水使劲搓洗,他的皮肤显现出是白的。
法庭上,阿蒂克斯用足够的证据证明了这是一场讹诈和污蔑。它让汤姆的无辜显而易见。
可是白人组成的陪审团囿于种族偏见,仍旧违心的判了汤姆死刑。
阿蒂克斯依然努力地想办法拯救汤姆,可汤姆,却从入狱的那一瞬间就放弃了全部希望。
绝望的汤姆在监狱放风时间突然失去理智,狂喊乱叫着冲到栅栏跟前就往上爬,看守的警卫拿枪射向了他……。
汤姆死亡的消息只被梅科姆人关心了两天。对梅科姆人来说,汤姆的死很典型,典型的“黑鬼逃窜”。
“一到关键时刻就露出本相,黑鬼终究是黑鬼。”
看着梅科姆镇各色各样的反应,小小的斯库特也渐渐的明白了,就算,阿蒂克斯使用了所有能开释一个自由人的法律手段去拯救汤姆,可是在人们内心深处的那个秘密法庭里,阿蒂克斯根本没有任何诉讼可言。
从马耶拉张嘴喊叫的那一刻起,汤姆就死定了。
05
虽然鲍伯·尤厄尔胜诉了,但他更遭人讨厌了,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鲍伯·尤厄尔气急败坏,誓言报复,做出一系列无赖之举,比如当街拦住阿蒂克斯,对着他的脸啐口水、试图闯入审判法官的家、骚扰汤姆·鲁滨逊的遗孀等等……。
这些还不够。
万圣节晚上,当斯库特和杰姆从学校的万圣节盛会回家的时候,鲍伯·尤厄尔潜伏在他俩回家路上,妄图杀害他们。
杰姆的胳膊在打斗中折断并且被折腾的奄奄一息。在一片混乱中,一位神秘人救出了孩子们,并将杰姆扛回家……。
医生及警长也都及时赶到了斯库特家,警长泰特先生带来了最新消息:
鲍伯·尤厄尔躺在了一棵大树底下,肋上插着一把厨刀。
他死了。
斯库特作为证人在给警长复述整个过程时,认出站在墙角的神秘人。那个救了他们命的人,就是“怪人”——阿瑟·拉德利。
在阿蒂克斯坚持认为杰姆该对鲍伯·尤厄尔的死负责时,警长泰特先生和他发生了一场固执又奇异的对抗。最终,警长说服了阿蒂克斯接受了自己的观点:
鲍伯·尤厄尔摔到了自己的刀口上。
06
阿瑟·拉德利想要回家了,在外面呆的太久使他局促不安,他似乎有些紧张害怕,请求斯库特能送自己回家,回到自己的小世界里。
牵着阿瑟的手送他回家的路上,斯库特想起了树洞里的小礼物、想起了以前各种引诱阿瑟出现的游戏……。
她还想起了阿蒂克斯说的:
“除非你穿上一个人的鞋子,像他一样走来走去,否则你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当你最终了解他们时,你会发现,大多数人都是好人”
阿蒂克斯是对的,仅仅站在拉德利家廊下,就足以明白了这些道理。
07
虽然《知更鸟》里的故事题材涉及种族不平等与强暴等严肃话题,其文风仍温暖风趣。这本书中一共有两条线索,读起来非常顺畅。
小说上半部对怪人拉德利的描写,小镇上的流言蜚语,阿蒂克斯和莫迪小姐的谈论,以及出现在树洞中的神秘礼物,都跟“怪人”有关。直到文末,“怪人”现身救下了兄妹二人,这条线贯穿始终,时隐时现,前后呼应。
另一条主线就是阿蒂克斯律师为黑人汤姆·鲁宾逊辩护,围绕这条线作者详细介绍了当时的社会大环境,小镇上的种族歧视等等。虽然主题很严肃,但也不乏一些温暖的小细节,比如对黑人女佣卡波妮的描写,她一直像女主人一样守护着两个孩子和阿蒂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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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克斯·芬奇吧,他在书中为道德端正的角色,亦是正直律师的典范。
作为小镇的一名律师,阿蒂克斯善良而不迂腐,正义而不偏执。他从不用世俗眼光去要求孩子,反而时时处处用平等、鼓励的态度,去引导两个孩子积极思考、面对或成长中遇到的大小事情。
两个孩子在他的启发和引导下,也逐渐以独立、宽容和理性的视角来看待发生在小镇上的一件件事。
阿蒂克斯对勇敢、公平、平等、善良等问题的思考和见解,更是让人为之一振。
阿蒂克斯解读为象征着纯洁、美好的知更鸟,就是善良的化身。杀死知更鸟的,正是存在于社会上的歧视、偏见和罪恶。
是这位父亲,让孩子们明白“杀死知更鸟是一种罪过”。“知更鸟会给人类带来优美的音乐,它们从来不在人们的花园觅食,也不在玉米地筑巢,它们就这样一心一意给我们唱歌。”
是这位父亲,让孩子们明白,“勇敢”不是跟他人发生争执时要争个你死我活,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非议中仍能坚守自己的原则,战胜自己。
是这位父亲,始终用平等的态度与孩子们交流,不躲避和他们一起讨论对身边事物的看法。他让孩子们学会换位,懂得理解。
他曾经对孩子的叔叔说:“当一个孩子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要正儿八经的回答,不要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虽然孩子只是孩子,但他们会比成人更敏锐的观察到你在回避问题,回避只会让他们糊里糊涂 。”
所谓言传身教,身教要远远大于言传,你想让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自己得先成为这样的人,没有捷径。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言传身教的父亲,斯库特和杰姆内心才会那样强大。
就是这位父亲,给了孩子最安全的怀抱和最有力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