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6

今天距我们回到成都刚好十四天,总算解除隔离了。

前晚狂风乱作,窗外无人的街,无边的黑暗里路灯都显得落寞。昨天新闻里说全国大面积降温,多地雨雪天,在朋友圈又看到了北方的第三场雪,有人拍的雪花像鹅毛一样大,大地又被调成黑白灰三色,间或点缀一些悬挂着的红灯笼,它们也很诧异为何突然像如入无人之境吧。

今天一早,成都又出了少见的太阳,全副武装出门,被阳光晒得暖和的不真实。锦江里的江鹭多了很多,好似要补回路面上少了的人数。若是以前,成都各处的茶馆应是人声鼎沸,此时却都满目萧条。成都人的朋友圈爱晒太阳、晒地震,一个稀奇,一个常见,这些天朋友圈里成都人晒的是家里的花草、做的饭菜,真冷落了这些天日日出工的太阳。

疫情解除后,成都的火锅店肯定会爆满吧,到处又会充满一派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气。可是想到在瘟疫中去世的人,和被淘汰出局的企业,我心中便欢喜不起来。

武汉作家方方二月十号的封城日记中有句话“有朋友的父母和他老婆染病去世了,然后他也死了。”我的眼泪瞬时流出来,短短一句话哽咽着复述给老公,他转身咕哝我不该老关注这些,其实他是不忍心听。

在微博上无意中关注了一个快递小哥“计六一六”,他说他来自鄂西北一个以水闻名的小城市,还有那些从文字里溢出正宗的丹江土话,我猜他跟我一定是老乡。他是一个温暖的人。他过年没回老家,本打算趁过年多接单多赚钱,没想到遇到这场瘟疫,封城后他为很多不能出门的人买、送东西,用一个廉价手机、用自己的双眼和车轮记录封城后的武汉街头,以及疫区里的人。我看到了曾经熟悉的武汉三镇,也看到一个普通人眼中不普通的景。

在微博上还看到一个志愿者安吉拉的故事,1991年的年轻男孩,他凭一己之力负责179个人的一日三餐,还收养两个因父母患病住院而独自在家的孩子。没有突然的感动,但是在平淡语句的叙说里一点一点累积起厚重又柔软的东西,眼泪跟着就掉下来。这个男孩是个同志。

……

突然间,所有人的节奏都慢了下来,微信运动里的步数也难有上两万的了。一个月,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内心会有改变,经济、职业、社会结构……像在海水里冲浪,能者顺势而为逐上浪头,不能者瞬间就被掀翻埋没。我虽不能切身体会,却深刻的感受到无边的悲苦。

人间,活着太不易。能活着就感恩且好好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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