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岭的燕子 目录君
【前情提要】:我开了家绣品店，赚了些钱后终于来到正街寻找许久未归的亲姐。酒馆寻找无果后，我又来到了花神酒仙，招待我的是个叫北燕的姑娘。
老板娘轻笑了一声，旋即附在我耳边说道：“这是风花雪月之地，你爹娘怎没把你看看紧？”我笑而不答，但心中已有了数，老板娘早将我看穿了。她捻起手帕，一步一晃地走了。“红娘，来点老白干！顺便把绿柳叫来！”她插着腰，“好嘞！”
一会儿，便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端着紫砂壶认认真真地走了过来。她顶着两个乌黑的小就鬏，穿着浅蓝色绣有花纹的棉袄，手上套着红绳结成的链子，看上去非常素净。
人虽小，她倒起茶水来却有模有样，“请慢用。”我捧着瓷杯，微微发烫，抿了一口却直暖心窝。“小丫头若无事，不妨坐下聊聊。”她行了礼，“是。”
“北燕…不是你的真名罢？”我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姑娘。“我…没有名字。”她的眸子忽然黯淡了下去。“嗯？”我非常期待她说下去。
“北燕生在北方，自幼没见过爹娘也没有姓名，一直在街上行乞。是红阿娘给了北燕饭吃，也给了名字。”北燕的眼睛这会儿却放了光，就像连日阴雨后见到了太阳。“所以，这里是你的家？”我又抿了一口茶。“是，这里是北燕永远的归宿。”
“那么姐姐又为何来这里？”北燕问道。在回答之前，我得扪心自问下自己的装束是不是很容易被看穿呢←_←“差些忘了，我是来找我的姐姐，何伊人。”北燕摸着额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伊人伊人？我们这儿并没有伊人哪。”
我颔首，“明白了，我再去别处找找。”北燕嗯了一声，也起身打算送我走。忽有一只红羽鸽飞落在窗沿上，我看着觉得眼熟。“你们都有吗？”我指着那信鸽。“大多数的艺人都有，给家人稍平安的。”我点点头，感觉一切不会那么偶然。捧起茶杯，水也凉了，是该走了。
“我是何水湄，住在吴门桥下小寺庙旁边，开了一家绣品店。以后有什么消息，麻烦北燕姑娘传信给我。”北燕点了点头，不过我也只是随意说说，不指望这孩子当真，更不指望她能有伊人的消息。
“姐姐竟然把刺绣当成活儿干了！”我笑道：“可不是苏绣，是天香阁主人传授的沈绣。”我晓得她不明白，可我亦没时间解释下去，只作个揖走向了大门。
踏出门槛，只觉一股冷气直逼心房，好在喜神水仙就在斜对面，踏几层厚雪就到了。
只是看个扁额，就晓得水仙的生意不及酒仙的好，装修确实也欠了点。进门后，闻到的是劣质的胭脂水粉味，有些呛鼻。姑娘们的穿着，似乎也不及酒仙的姑娘，多数是些廉价的衣服。
先招待我的姑娘也愣是没识破我的妆容，只是想和我套点近乎，赚些钱财。我摆摆手，表示没有兴趣，只是来喝点茶水的。这样，她们没好气地端了一个茶壶，就径直走向别处忙活了。
水仙的总体格局与酒仙无两样，下层置有一个舞台，数张桌椅，供客人歇脚；上层尽是客房，装饰得倒是典雅，房门上都绣有花的图样，每间都不同。我能辨认出来的有莲花、牡丹、桂花、菊花、虞美人，其他的花卉，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里琴瑟不断，杂音也不少。只是稍微放松下来，再细听这些曲子，便感觉似曾相识。不，错觉罢。“客官慢走。”这声音却是有些耳熟，不过更多了些妩媚与做作。我自是不喜的，只是斜了眼看过去，不过是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子。
我转过头，喝着杯中茶，仔细回忆起伊人的模样，她的面容在我脑海里已经变得不再清晰。时间久了，人也不太记得了，即便是重要的人，我也无法用纸、笔一一描述出来了。
大概，人是会真的会变的罢。不经意间，我又看向了楼上的女子。这一看，不想与她对视上了。她却一愣，连忙别过身子。我却觉得愈发可疑，与其说可疑，不去说熟悉。似乎，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的直觉好像从没有出过岔子，这次也一定是。丢下手中的茶杯，直接爬上了楼梯。“咚咚咚”没上几步，就被几个男人拦了下来。
“上面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罢？”其中一个男子扭曲着嘴，诡笑道：“没给钱就想上去找姑娘，做梦！”我也不示弱，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在他们面前摇了又摇，晃了又晃。看着这些下人的目光也随着钱袋子像钟一样的摆动，不禁笑了出来。
“那至少也得跟九娘说一声。”说这话的人一下子没了气势。我看了看楼上，那女子却没了踪影。我一气，说道：“都给你们耽搁了时间，你们九娘呢？快给爷叫来！”
“怎么了这是？”一听着声音，就晓得是老板娘。她体态丰腴，想必曾经也是个大美人。“是九娘吗？我刚刚看上了一个姑娘，现在不知躲在了二楼哪里…”
九娘咂咂嘴，“公子有钱是不假，但…这二楼不是你说找就能找的。”九娘说得肯切，“若是公子知道她的相貌衣着，我也好帮公子叫来。”
“不了，也许她有意换了身衣裳呢…”我就此罢休。“公子说笑了，这大白天的换衣裳作甚，又不是故意躲着公子你。”我摇摇头，准备喝杯茶再走。
兴许是九娘打量过我的衣着，知道我并非达官贵人，也不会苦苦挽留。
冬天的茶，半杯后，就已经凉透了。一只脚踏出门槛，另一只刚迈出后，倏地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你等等。”
上一章 燕宝想写的不是这个类型←_←所以暂时停更~燕宝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