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忆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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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字容若,初名成德,后改名性德;他出身满清贵族,满洲正黄旗人,太傅明珠长子,是清初一位重要的词令家。其词情真意切,清丽凄婉,特别是为悼念其早逝的妻子卢氏而写下的许多词篇,更是泣血之作,哀感顽艳,是他成为中国词史上一位著名的“伤心人”。

纳兰词——华贵的悲哀,优美的感伤。细读你就会发现,纳兰词豪放是外放的的风骨,忧伤才是内敛的精魂。纳兰词凄清婉丽,蕴藉自然,小令为清一代之冠,特别是他的悼亡词,更是此中翘楚。

《浣溪纱》:“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中国文人自古就有悲秋的传统,这首词是纳兰追念已逝的爱妻,纳兰夫妇伉俪情深,为爱妻的早逝而伤心的纳兰此时触景生情,又怎能不悲从中来?中国近代美学的奠基人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纳兰开篇“西风”便已奠定了整首词哀伤的基调。词人明知是 “独自凉”,无人念及,却偏要生出“谁念”。仅此起首一句,便已伤人心髓,在读此词时也不禁的让人与之同悲,再看北宋词人贺铸在丧妻后发出的感叹:“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贺铸与纳兰两人虽然相隔六、七个世纪,其情却是相通的。而“凉”字描写的绝不单只是天气,更是词人的心境。次句平接,面对萧萧黄叶,又生无限感伤,“伤心人” 哪堪重负?纳兰或许只有一闭 “疏窗”,设法逃避痛苦以求得内心短时的平静。“西风 ”、“黄叶”、“疏窗”、 “沉思往事”的词人在“残阳”下,陷入无限的哀思。 下阙很自然地写出了词人对往事的追忆。“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春日醉酒,酣甜入眠,满是生活的情趣,而睡意正浓时最紧要的是无人打扰。“莫惊”二字正写出了纳兰爱妻卢氏不惊扰他的睡眠,对他体贴入微、关爱备至。而这样一位温柔可人的妻子不仅是纳兰生活上的伴侣,更是他文学上的红颜知己,“赌书消得泼茶香” 纳兰借赵李读书泼茶的典故来怀惦以前的快乐时光。当时只是寻常情景,在卢氏逝世后却了纳兰心中美好的追忆。

是啊,物是人非,回首往事,当初那些不经意的寻常小事如今回想起来都是那样的甜蜜和温馨,那样的历历在目。可纵然是梦里相见,恐怕也只能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了。拿得起,放不下,这可能是人性的通病,而对那些心灵敏感的诗人、词人来说尤其如此。只是跟常人不同的是他们会把这份思念结成蚕茧,然后再织出绚烂美丽的艺术形象来。对常人而言,往事如烟!

当时只道是寻常,殊不知追忆往昔,方显如此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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