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加斯加没有企鹅(一)

快要奔三、即将奔入爱情坟墓的我,连续几个夜晚被梦中的一张笑脸晃瞎了眼。万般无奈,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心生感慨:

每个女人的年少时光里,总有那么一个男生,如一棵挺拔的小白杨,永远沐浴在理想的阳光里,矜贵、清冷,让人移不开目光。更为可怕的是,他能让周边每个女生在他身上感受到初恋的气息,或者看到自己初恋的影子。

简言之,每个怀春的少女身边都有一个人人暗恋的骚年。

没错,我和荆小敏的年少记忆里就长着这么棵白杨树,顽固扎根的那种。不过,我喜欢远观加意淫,而荆小敏却想独占这棵树。

当然,如果被她得逞了,这会我对面也就不会有买醉的疯子了。

“他奶奶的,来一次上海都不知道约老娘吃个饭!”双眼迷离的荆小敏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细长的胳膊一挥,玻璃杯狠狠地拍到桌面上,啤酒溅了自己一脸也没在乎,“我跟你说花小眠,姐姐现在身边一堆堆青年才俊,他算啥?差太远了,一点都不优秀!要是他追我,嗯……追一年我才考虑看看!”

我“扑哧”笑出声来,一年……我看只要喻七钩钩手指头,荆小敏就扑上去了。身心全献的那种。

对啊,那棵白杨名曰“喻七”。

夏夜的风带着缠绵的“梁祝”扑面而来,敲得我的心“扑通通”响。把荆小敏塞进出租车,在自己钻进车厢前,我回头看见了一轮明月挂在夜幕的左上角,各色的霓虹灯闪烁,烧烤摊上欢声笑语……以前也没有觉得这景色如此暧昧啊。

许是喝多了酒,车上的荆小敏安静得简直不像她,迷雾般的大眼直愣愣瞪着手里的手机。唉,一个晚上都没有放开手的手机。

“小敏醉了,我晚些回去。”向电话那头的人报了平安,我脑袋斜靠在车门上。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竟有些凉意。我向外望去,发现这城市的点点灯光都被吹得迷离了。

心里有着酸胀:12年了啊。



“猪!你再不减肥以后别坐我自行车后座!累死老娘了!”

“天地良心我才100斤!再说,我还要跟你一个大学呀,你就骑着你的单车载着我,我们一起看所有的风景!”

“滚~老娘才不跟你一个大学,老娘跟你看屁个风景!你找个男朋友载你看去!老娘也要找!”

“哈哈,我找男朋友骑自行车载我,你呢?你载你男朋友?”

“麻蛋,再说滚下去……”

……

隆冬的北方一片荒凉,道路两旁和学校外围的那些白杨树早就光秃秃了。粗暴的西北风呼啸而过,它们也不过顶梢摇晃,“腰”还是挺得笔直笔直的。

我那会就爱上了白杨。著名诗人聂鲁达写过:“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没错,冬日里看见这白杨,真的是太有“风骨”了!

每次去荆小敏家蹭完饭,都会上演差不都的对话。荆小敏一边“吭哧吭哧”骑着自行车,一边“抱怨”我,我坐在后座上拎着她的煎饼果子晃着腿,看看风景,时不时念念诗。

荆小敏是看不惯我这“德行”的:“你他妈文艺女青年!我跟你说你要是真有一天不食人间烟火了,记得通知我!”

我笑着答:“行啊行啊,人间烟火什么时候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绝—对—不—吃—煎!饼!果!子!”

荆小敏对煎饼果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作为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她竟然曾经提出:希望我们班绕着学校跑步时,在她的指挥下高喊“一二三四!煎饼果子!”这算是爱得很深沉了吧?

十几年前“文艺女青年”就不是什么好词了,关于此称号我也抗议过无数遍,然而无效。身边还有其他好友对我说:“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文艺到骨子里去了。”面对这样的说辞,我还能说什么?

我说这些,是为了说明,性格迥异的我们竟然成为了好朋友,竟然同时暗恋上了一“棵白杨“。

如果你觉得不可思议或是好玩,那就听我慢慢讲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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