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梦

 春，南方的天气阴晴不定，像爱恋中的小女孩，一会儿是闷热的艳阳天，一会儿是潮湿的连绵雨。骤雨打断了出行的计划。我们待在客厅，音响放着老狼的《恋恋风尘》。

 他喜欢老狼唱的，我喜欢程璧。于是我们各自谦让，雨天的时候，放老狼，晴朗的时候，放程璧。

 “过往种种纠葛，并不能随着时间而消殆，总有一天，是要亲自理一理的。”

 他合上手中的书，低沉却诱人的声音，伴随着屋檐那细雨的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低分贝的歌，是春天最和美的伴奏。

  我停止揉搓猫的动作，任由猫的肉爪环着我的手。

  “所以说，我不会把当下的纠葛留到以后，今日忧须得今日解。”我竖起食指，假装很有道理的样子。

  “比方说？”他浅笑。

 “你若要走，我一定断的干干净净吧，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像我从未到过你的世界一般，你我只是空集。”我抱起猫。

 “嗯… … 我不是过往，是当下和他日。”他伸手揉乱我的披散的头发。

 雨，还在下着，滴滴答答的声音，伴着老狼的《恋恋风尘》，狗子在他脚下的毯子上午睡，轻微的鼻鼾，圆润的黄肚皮有节奏的起伏，他的笑，融了冬日的雪，带来了碧绿的春。

  他棱角分明的面靥，哪怕没有惊世绝貌，只不过平凡无奇，唯有那眉眼如玉，星眸似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看一生。可仅仅一生，都不甚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