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瞅瞅,又考了几分?”“啪”得一声,刚开完家长会回来的爸爸把一张数学卷子掷在了少年眼前,卷面上赫然写着大大的“42”。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有半年就中考了,还没有一点紧张样儿,”老爸开始了唐僧念经,“你咋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少年烦躁地抓抓脑袋,站起来想走,被爸爸一把揪住衣领拽了回来,“小兔崽子,往哪儿走呢,还说不了你了?”说着扬起手就要打少年。
闻言赶来的妈妈挡住了即将落在少年身上的手:“行了行了,考得差他自个也不好受,让他自己待会儿吧!”边说边把那位连推带搡的弄出了儿子的房间。
少年重新坐了下来,抓起那张恼人的试卷,随手扔进了垃圾篓里。
“我才不要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数学题,我的抱负远大,我是那一世的伟大诗人。”少年愤愤地想。
想到诗,少年来了精神,一改刚才的沮丧,迅速从书包里扒拉出一张报纸,那是学校最近一期的校报,上面刊有他的一首小诗《远航》,这首诗是他的处女作,本来是偶尔涂鸦,兴起投稿,不想竟然发了,于是诗兴大发,遂琢磨起了诗歌创作,他甚至有着当诗人成名的欲念。
数学之所以考的那么糟糕,与这个不是没有关系。这些日子他就一直到处搜罗那些大诗人的诗作来读,偶尔也涂鸦一篇。
今天他想把那首《远航》修改一下,投给杂志社。
夜凉如水,冷冷的月光照进屋子,映在少年青春飞扬的脸上,那一笔,那一画,都深藏着年少的激情与渴望。
冷月渐渐淡去,少年丢开握了许久的笔,将改好的诗作郑重叠起,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只等第二天邮寄。
梦里他看见了那诗作闪亮亮的印刷体。
几天后,他收到了编辑部的来信,他兴奋得不知所错,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想独享那份喜悦。郑重的拆开信封,信中的内容却让他大失所望:他的稿被退回了。
那一刻,他的脑子出现了一时的空白。
那天晚上,他在书桌前坐了很久很久,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封信上,看不透他的眼神里蕴含着什么。
他依然写,依然投,只是基本都被退了回来,好几个夜晚,他写了扔,想想又捡起来再写。可是投出去的诗歌不是泥牛入海就是退稿。
看着那些退回的稿件,他开始烦躁,之前的抱负似乎离自己已经很远。
“你想因诗成名吗?”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想啊!”少年习惯性的回答,旋即扭身,“你是谁?”
“我是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的人!”黑暗中立着一个人影,只是少年看不清他的脸。
“你到底是谁?”少年好奇而又急躁。
“嗯……怎么说呢?人们都叫我魔鬼。”黑影说得轻描淡写。
“啊?魔鬼?”少年一惊站了起来,“你别过来啊,我没做什么坏事!”
“哈哈,小伙子,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帮你完成心愿的。”黑影笑得倒是很爽朗,听不出他到底有何目的。
“不,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完成,你走吧!”少年口气坚定,毋庸置疑。
黑影打了个冷颤,脸色稍变,只是这些少年都未曾看见。
“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这是我的名片,需要我的话就将上面的话读三遍,我就会回来帮你的!”说着一个转身没入黑暗。
少年看都没看名片一眼,手一挥,那名片就飘飘悠悠的晃进了垃圾桶,名片上的“魔鬼”在月色的照映下诡异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