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那个少年啊

指尖划下的流年,沾染着春温秋素的时光。一纸芳华,是年轻时爱的底片在岁月的剥落下,看见的真谛。

被《时光慢慢流逝》中的一句话打动:“记住爱,记住时光。”是啊,能记住爱或不爱的,只有时光了。或许那时的我们,关于爱情,不懂太多,只是在情窦初开的岁月流沙中,那微妙的感觉总是泛着星星点点浪漫的光泽。

你还好吗,那个少年,那个充溢着我整个青春的少年。

【一、序】

天气很冷,我独自一人走进咖啡厅,咖啡厅寥寥数人,弥漫着舒缓轻柔的旋律,仍不知道曲名,暖人心就好。旁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孩,正百无聊赖地在沾满水汽的玻璃上涂鸦——想必也在等人吧——她画了一个个悲伤的脸,然后发呆。那些不能跟玻璃相拥的水汽,凝成泪滴,流了下来。

玻璃上画满了心底的思念,像她,又像自己。

服务生走了过来,“请问需要些什么吗?”我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感谢,晃动着杯子,盯着起伏的水面。若是六年前,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吧。一次又一次的删掉编辑好的微信,最后发现自己可笑至极。

女孩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各种表情的脸,被一道道水痕弄乱,也许正如她此刻急躁的心情,总好的过荒芜吧。突然,女孩欣喜地抓起手机,满心欢喜地理了理头发,擦拭着被自己涂花的玻璃,眯着眼睛欣赏着外面的世界。

我盯着手机苦笑着。有时候,等待不再是期盼某个人到来,而是要说服自己离开。举起水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投向门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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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故事中的女孩吧

【二、遇·识】

“妈,我不想转学!”又是一个午后,和妈妈的争吵在我的一声嘶吼中结束,然后陷入了长久的寂静,那安静,甚至有点让人心生畏惧。

由于爸妈工作的原因,从小我就不得已一次又一次地转学,奈何那时的我生性腼腆,环境的不停变化让我每次适应都无比艰难,随着年龄的增长,关于转学,和父母的争吵也越来越多。

那一次争吵,我终究还是没拗的过父母,无奈中选择妥协。

带着千般万般的不愿,我慢吞吞地走进新学校、新教室,一路上沉默不语。那时老师或许也觉得我是个奇怪的姑娘吧,看到我只是随意指了指教室里最后排角落里的一个位置说:“喏,你坐那!”

多次转学,我早已习惯了各色各样的新感觉,对于老师的态度,我才没有多么放在心上,甚至也做好了交不到朋友的准备。

“嗨!”新同桌朝我笑着打招呼,他背着阳光,现在想来,我依然恍惚觉得他是从光的尽头走来的少年。

他是盛逸,成绩不突出,却是个有趣的男孩。我并不爱与人交往,只有盛逸每天陪我聊天,给我讲各种有趣的人和事,带我认识新的朋友,那种感觉,仿佛穿越时光的鸿沟,我们早已认识许久一样。

由于是转校生,班里没有多余的凳子,只有一个勉强用绳子固定的坏了的凳子,我只好小心翼翼地坐着,一次自习时,凳子没有预兆的突然倒了,我顿时满脸通红,感觉在全班面前出了丑,又羞又恨,但是旁边的盛逸却一把抓住了我,没有让我摔在地上。我看向盛逸,感觉像是什么内心深处的东西,悄然绽放在我生命里,照亮了我毕生荒芜的时光。

第二天,我发现凳子被换成了新的,那个随时会倒的坏凳子,到了盛逸的座位下,我鼻子一酸,湿了眼眶。

我和盛逸的关系就这样一天天的密切,我们每天回家聊天到深夜,盛逸会每天给我带早饭,而我会教盛逸做一些小手工,虽然那时我们的心思似乎都早已不在手工上了,但那段时光,那段彼此心照不宣的时光,才是最单纯最美好的。青春不就是这样吗,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以及眉眼间青涩的我们。

只是那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男孩,会侵占我余生所有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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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你是否笑容依旧

【三、恋·伤】

韩寒说:这世上最美的词就是虚惊一场,可又有多少虚惊是不经意的错,而不是彻骨别离的疼。又有多少人,在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之后,才明白,爱上一个人就如同挖坑,埋掉的终究还是自己。

一天深夜,盛逸向我表白,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我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却没曾想过那就是一次阳差阳错。

那天晚上,盛逸喝多了,向我表白也只是头脑发热之举,但我却当了真。盛逸或许是不忍心打破我美好的幻想,将错就错,继续和我在一起,而知道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和盛逸刚在一起不久的一次午休,他轻轻牵了我的手,我的脸瞬间通红,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以后的每天,我都会期待中午的到来,期待与盛逸那短暂的十指相扣。

很快,我和盛逸的这段感情以盛逸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告终,那时候还是年轻啊,用尽各种拙劣又可笑的方法努力挽回,但又有什么用呢,盛逸并没有回心转意,而我却一天天消沉,忘不掉,又放不开。

那时的盛逸或许根本不懂爱,对别的女生也是三心二意,很快就会分手,每次分手后,盛逸便会回来找我,如此循环往复,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有人问我,值吗?我苦笑着回答,不值,但是,爱啊。

在那段漫长的青春时光里,盛逸是我世界里的全部,但我终究明白,盛逸对我,或许自始至终,有的只有同情和愧疚吧,但我要的,哪里是他的同情啊,我一直在等的,不过是盛逸的回头,但我却很清楚,这有多难。

张小娴说:人的一生,要哭着跨过多少道坎儿,才能换来慕然回首那一刹那的领悟。可是我领悟了,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还是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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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时光啊

【四、离·念】

我以为我和盛逸会分分合合安然度过整个青春时光,我不在乎他会不会爱上我,我只希望我每天可以看到他,我宁愿耗尽所有的时光,去做他成长的见证者,但变故,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盛逸天生不爱学习,他觉得是时候出去闯闯了,我试图挽留终无果。其实我明白,盛逸认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像是命运安排的别离,让我忘了他。

盛逸离开的那天,不舍的话到嘴边,但我终选择让它继续在心中沉淀,最后酝酿许久的话终变成一句:“再见”淡淡的说出口,似乎不带有任何情绪,只是眼神中还是掩不住的落寞,却也依然背道离去。有些人就是这样,缘分到了便会离开你的世界,寒暄也会变得做作。

我们认识三年,相互纠缠三年,离开时装模作样的许下七年之约。我笑了笑,七年,谈何容易,这离别,倒更像是永别。我放不下,但我更没办法,盛逸走后,不到一个月我们便没了联系,他换了手机号,换了一切联系方式,从我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在他走的很长时间里,我总能在教室、操场或楼梯的拐角恍然瞥见盛逸的影子,他似乎成了一个挥散不去的梦魇,填充在我的世界里。

上课时,我不由得会盯着盛逸空荡荡的座位失了神,回想着和他过去的种种,仿佛还在眼前一样,猛回神,盛逸却不在,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恍恍惚惚三年高中生活,我刻意躲避与盛逸有关的话题,周围朋友也不约而同地对他的一切闭口不提,就这样,我的生活在没有他的情况下重归于平静,有时会恍惚以为,盛逸的存在,像是在梦中,清晰却不敢触碰。梦里,他把阳光照进我的心,带我认识和面对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后离开,留下我一人怀念。

这些年,往事早已风干,就如一杯放在老屋子里的酒,早已挥发了,甚至还蒙上了一层尘埃,却多出几分怀念来。多年后,或许我依然会想起盛逸温柔的笑容,略带青涩的脸庞,那年少的模样,点点笑意,清澈得象雨后的天空,一片纯净。

我们都不曾辜负青春

【五、重逢·擦肩】

和盛逸认识整整六个年头后,我步入大学,开始了新的生活。大学的新鲜感让我很少去怀念盛逸了,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偶然想起他。或是看一部青春电影,读一本怀旧的书籍,偶遇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我还是会想起他,只是淡淡的怀念,再也没有了当时的痛彻心扉。只是,我从未奢求过,还有和盛逸重逢的那天。

寒假里,临近春节时,陪妈妈漫无目的的在超市闲逛,人们都沉浸在春节的喜庆中,对面走来一对情侣,男生高大帅气,女生温柔漂亮,只有我感觉一阵寒冷,失了神,一瞬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变得困难。盛逸似乎也没有准备,停在了与我不远不近又恰到好处的地方,我们都没有主动开口说一句话,若有若无的隔膜,开口变成打扰,一切都没必要。

在沉默与惊异中对视良久,带着各怀心思的眼神,盛逸和女朋友渐渐走远,只留下我依然安静地站在原地,听妈妈在耳边半开玩笑的说:“看,挺帅的啊。”我苦笑着不说话,耳边萦绕着他离开时和女友的对话。“你怎么了?”“没什么,看到了一个故交,走吧。”

那天猝不及防的重逢在我心里不断重现,我在想,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表现的再洒脱一点,再细想,似乎也没有必要了,六年的时间让盛逸褪去青涩变得成熟而优秀,而我爱过的那个他,可能早已不存在,那么,又何必故作洒脱呢。人生分分合合是常事,有些人路过你的生命不过是给你增加人生的阅历,而他们的离开,也都是必然,不必恋旧,也别伤感,生命所赋予你的相聚和离开,都是刚刚好的。

所谓的情感就仿佛一壶咖啡,刚煮好时醇香无比,略带苦涩,却很浓烈,暖得掩盖了寒冬。最后渐渐冷却,苦涩依旧,却没了浓烈。

以后漫漫人生路上的我们,或许还能在某年某日在某处猝不及防的重逢,然后,擦肩而过。时间是毁灭一切的杀手,抚平所有的波澜,愈合受过的伤,让曾经浓烈的爱慢慢淡去,不留痕迹。

多年过去,关注盛逸的消息已经成为习惯,只是把自己慢慢当成一个旁观者置身于他的世界之外,我渐渐地明白,年少时的爱恋似乎伴随着必然的无疾而终,而多年以后我们还能心照不宣的互不打扰已是最好的结局,如果还有机会,我只希望认真的和盛逸说一句:“好久不见。”

我们,还是我们

【六、还是那个少年】

在那次重逢后,和盛逸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使我舒服的状态,我们像是多年的老友,以平常的心态互相分享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对于陈年旧事,再提起,也只是嘴角上扬的调侃,我想,这就是青春带给我们的最好的相遇了吧。

这些年,我安安稳稳的走着自己的路,上学、读书;盛逸打工、创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已熟知世故。

时隔多年,又一次和盛逸聊天到深夜,而那一天,他教给我的,是他辛辛苦苦、跌倒碰壁得来的人生阅历。可以看出来,盛逸成熟了很多,而且,他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我多希望,他可以幸福。

聊天到最后,盛逸说:“记着,我呢,还是你认识的那个盛逸,我了解到的社会比你深刻得多,以后人生中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帮你。”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我克制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是啊,我还是我,盛逸还是那个盛逸,变的不是我,也不是盛逸,而是我们,是这些年遥遥而过的时光。

我们也终明白,有生之年,遇到的,无论爱恨,都是幸运。

你还是那个少年啊

【七、尾】

一回神,我苦笑,自己竟然在咖啡厅里回忆了那么久,已是傍晚,外面华灯初上,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桌子上放着饮尽的水杯,空荡荡,像自己的心,没想到,那么久了,关于盛逸的记忆,竟还那么清晰。拿起手机,我打算不再联系盛逸了。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不过是几句无谓的寒暄了,罢了。我和盛逸的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吧,但愿以后的日子,他可以在我看不见的世界里,熠熠生辉。

还记得郭敬明在《怀石逾沙》中讲过一个故事,男生和女生初中恋爱到大学到工作,后来还是分开了,一次同学聚会,朋友在炫耀她的爱情,说刚谈恋爱时没钱,她和男朋友买一碗饭,他们一人一半吃;女生笑笑说,当时谈恋爱时没钱,买一碗饭,他看我吃。说完,女生哭了。

我想,青春时光里的感情本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那时的我们懵懂无知并不懂得经营爱情,或许是最好的感情,最适合的人,最终也只是徒留遗憾。幸福如烟花般短暂,心灵如玻璃般易碎,当十指相扣,紧握着所剩无几的点点余温时,把一切交给命运,若最后余温散尽,那么就坦然放手,祝彼此幸福。

正可谓:日光在酿酒,晨风都倾醉。所有经历的青春时光,终究会变成一种信仰,荏苒岁月覆盖过往,我只愿斑驳流年里的那个盛逸,永远年轻,永远稚嫩,永远不知好歹,永远热泪盈眶。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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