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夏瑜的血,能治好阿Q们的病吗?

学鲁迅的文章长大了,那时候一直觉得他的文章太啰嗦,在我们海晏河清的盛世早已过时了,还增加我们背课文的负担,因为鲁迅的文章考点很多。

后来才明白,鲁迅从来不属于哪一个时代,他刻画的人性是永远都不过时的,他小说里的经典形象还在一遍又一遍在现实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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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不仅活在我们身边,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他的影子,我们后来还把他同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等同起来,成为某些人的挂在嘴边炫耀的人生信条;

孔乙己一直作为知识分子的一面镜子,80年代改革开放大潮袭来,大学生包分配制度被废除,全民下海诞生无数的农民企业家。读书人一夜之间失去天之骄子的光环,是放下身段迎风口浪尖弄潮,还是回到书房,坚守“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的教诲,成为两种新的人生道路选择。

《药》是鲁迅个人经历联系最紧密的小说,他的父亲是被庸医胡乱用药害死的,致使家境没落,历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

这一段惨淡的经历刺激他赴日本学习新医学,期望通过西方医学来救治跟他父亲一样被误的病人的痛苦,也促进新思想在中国的传播。

我的梦很美满,预备卒业回来,救治像我父亲似的被误的病人的疾苦,战争时候便去当军医,一面又促进了国人对于维新的信仰。

后来看到麻木的国人围观日本人枪杀同胞,最终决定弃医从文,以笔为刀来拯救麻木的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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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孤独的呐喊得不到任何回应,“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寞。这寂寞又一天一天的长大起来,如大毒蛇,缠住了我的灵魂了。"

他曾问,在暗无天日没有窗户的铁屋子里,所有人都在沉睡,即将窒息而死,一声呐喊惊醒几个较为清醒的人,增加他们临终的痛苦,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然而他终究还是发出了这一声呐喊,便有了《狂人日记》《阿Q正传》这些作品了。

《药》主人翁夏瑜的原型是女革命家秋瑾,牺牲的地点正是鲁迅故乡绍兴的古轩亭口。

夏瑜的孤独,秋瑾的孤独也正是鲁迅的孤独,在即将窒息的铁屋子里的孤独“吹哨人”,发出第一声呐喊,不仅得不到振臂一呼的响应,还被那些试图拯救的麻木的阿Q们,刽子手,红眼睛阿义,康大叔,夏三爷,华大妈和老栓,盘剥殆尽,撕成碎片当做药引,然而终究治不了小栓的病。

《药》的故事还一直在上演,只是对象从人血馒头换成了板蓝根和双黄连,群体盲从和疯狂的病,无药可医!

夏瑜并不是最后一个因为呐喊而流血的人,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容纳“吹哨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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