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饼与油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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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地方,总有一些食物让人心动,即使离得再远,隔得再久,那种味道总是藏在味蕾的最深处,在不经意间撩拨起情绪,坠入那个城市最深的记忆。有人说,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个城,有时会不会因为一种味道而深深眷恋着一个城市。对于我来说,就有这样一种味道,那种味道是家乡的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海宁有许多小吃,有阳阳汤包、阿华锅贴,乐乐烧卖、高阳桥粽子、馄饨、郜家岭水饺…。每一个点心都有不同的味道,自己成了常客,自然而然女儿也喜欢上了这些海宁小吃,总不时换着口味,这些热腾腾刚出锅的点心,香喷喷的味道,散发在那些熟悉的街道,散发在每一个清晨,散发在那些热闹的店堂里。

“阿华,来二客锅贴,再来碗骨头汤。“

“等息,要等下一锅了,汤侬先喝起来。”

这样的场景,日复一日每天重复着。一碗骨头汤下肚,擦了擦余留在嘴唇上亮晶晶油腻,打个饱嗝走出店门。

而油墩子就是其中一种,油墩子又以袁花濮玉家最为入味,皮薄肉汁鲜美,外表松脆金黄,只是由于各种原因,他家的饮食店已成了袁花人的一种记忆。

油墩子,喜欢和着晶莹剔透的馄饨一起吃,先喝口鲜美的馄饨汤润润口腔,激醒还在沉睡中的味蕾,再拿起金黄的油墩子,咬上一口,那松脆香糯的味道,便开始散满舌头的每一个部分,当脆皮咬破时,那鲜美的肉汁便开始流淌出来,用汤勺勾起一个清爽鲜滑的馄饨,在口腔里一打转,便会滑下喉咙。这个美妙的清晨便会一下子醒来,等嘴巴子稍有空,便和熟人打起招呼。

“长久勿见,侬今番忙点啥?”

“侬孙姑娘读几年级了啊,大的读高中了吧”

“那乡后头轮着拆迁伐?房子造到哪里了?”

巷里巷外,话长话短。这些闲话家常便是人们生活的一部分。

门口还是排着长队的,于是吃完起身,前客让后客,等出门一转身,便开始忙碌各自的生活,或开着电动车送小孩上学,或开着汽车上班去。

记得在无锡有一种玉兰饼,与油墩子极为相似,虽然叫玉兰饼,但其实形状却不是饼的模样。外形与海宁的油墩子相似,材质也用上等的水磨粉和猪肉馅,而制作方法上稍有不同,玉兰饼一般放入平锅用油煎烙,呈金黄色,煎好后的玉兰饼色泽金黄,一上口外脆而里糯,肉馅有汁微甜。而油墩子,入锅油炸,显得更松脆,虽然都需经过油锅,玉兰饼烙的油腻味就偏重了些。

玉兰饼,也不知名字从何而来,一副文雅而艺术的样子,好似长袍马褂儒生一般。油墩子的名字,是直白的,是下里巴人式的,是阿狗阿猫式,是樵夫村姑式的。

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味道,玉兰饼里有他们的味道,有他们的豆浆油条配着。而油墩子,即使再简单再俗气,也同样是我的生活,我的味道。

记得无锡还有一种酸辣粉,有牛肉粒,粉丝,蛋花,油面筋,笋干,千张,豆腐干,金针菇,香菜点缀一下。微辣,开胃,虽然物件不少,但倒有个先来后到的秩序,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样。口感极为丰富,一入冬天,外面寒风凛冽,一碗热腾腾,保证精神气爽。

海宁粉丝与之相比较,便显得单薄了许多,一碗粉丝再加上一勺肺心或肺叶,简单直白,一目了然,通俗清淡。粉丝一般不用极细那种,而是粗糙的那种,一小段一小段,吃起来也是滑爽口感也不错。味道,自然比不上酸辣粉丰富,但吃得多了也适应了这样的口味,适应这种平和清明的状况。反倒感觉酸辣粉有些杂乱,让人味觉不同程度地刺激了一番,欲望也变成此起彼伏。

时间会慢慢改变着容颜,慢慢地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有些食物已咬不动了,有些食物也尝不到了,有些食物也看不到了,只是在味蕾里还深藏着最初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父母每天的泡饭加咸菜,也吃得津津有味,因为生活让他们习惯了,口味也成了定式,味蕾的记忆也已固化。

当所有的一切成了一种习惯,我们便渐渐依恋,会难于割舍,就好像对于家乡的味道,就好像我只记得油墩子的味道,那玉兰饼只是遥远的某个早晨淡淡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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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玉兰饼)

---作于2019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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