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意绪

      我知道我就要背负行囊远行了,这阳春三月也已第二十七次到来,草长莺飞已不似当年,如今胡渣萦唇,扎人的疼。我目睹了它的嘤嘤啼哭到年华灿烂的青春,一双澄明的瞳目,折射了这个人间多少离合悲欢的故事,它记忆了多少微湖的温情以及凄清。弱冠游学,渐近始室依然苟为稻粱。贫翼一直在身体生长。从丰满到如今还是未能凋残,我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潸然泪坠。那些爱过,恨过,那些泪水的汹涌与无声的湍默,那些眉宇间的皎月与云雾,离索与凝聚。我再也找不到一个从思想化境中如水如醴的女子,渴了饮她,不渴也饮她,一饮便醉,不饮也醉。再也找不到一个从诗歌中化体,春风始源,可以让我心动的女子,隐喻为她,具象也为她,所有意象的幻化,意境的清幽,高远,不同的酮体都为她,一切景语皆情语,一语道破天机。曾经那些阳光好的日子,我像那在空中的纸鸢,总有一根线儿,牵着我,我想飞多高就多高。如今我想飞多远就飞多远,无人顾及。远隔千山万水,这种奔赴又会是怎样?我的心中有一千卷,有一万卷,也书写不尽我紊乱的意绪。我从来都是误入这个尘世的,正如我写的那样,我是千年穿越而来的秀才。

    “景祐年的文章,我夹带半卷而来/于是尾翼的思想变得古朴,沉重/我所历经的朝代,有更迭时的战火/饮血的金戈在银河的腰部浣洗/在血流成河的古战场,战马仰天嘶鸣而亡/千年的星辰将这一切目睹,也包括/布衣百姓的安居乐业与流离失所/徭役赋税与水深火热,双目遍及的/国家的兴盛与衰亡,忠奸臣子的历史沉浮/我丢失不了那段始源,沦为臣虏的/记忆的耻辱,在掌纹中衍变出反抗的经纬/它是我内心不甘历史的烙印,和我一次次台谏/一滴滴凝血的夜半枕痛,我在现世的夜梦回归/嶙峋崖上的纂刻石牌,熟悉而又陌生的文章/让我一点点找回千年文字的幻化,一种游离状/一种地域文化的掘醒,图画中的人子,妇孺/所上演的典故,一次次刺痛时代的心脏,以及/深深沦陷的思想,只当做我是千年前的秀才/误入现世。”

  我误判了我的人生,在一次次跌倒之后,在一次次深彻,痛彻,悟彻之后。我发现我只是我自己,我只是那个闯荡江湖,四海为家,“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浪荡儿,得不到偏安一隅,得不到宛若“茅草间”的简朴落栖。我上下求索,我在栉风沐雨中与自然相融,我在一次次人间冷漠后,眼底隐藏虚妄。命格中五行所谓属土,这种路旁土是不是也只能栽种一些供一众人等不屑一顾的绿植,它周遭“政绩”般的洒水喷淋,像一个落汤鸡一样,却冻结了春天萌芽的心。这种墙上泥是不是孩童玩耍的随手一掷,终起不到任何遮蔽丑体的作用。在我四五岁之前不会走的日子里,一路爬行,我一定更多的接了地气,也一定与生灵万物有更多亲密的接触。它们告知我真理,告知我这个世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返璞归真,爬行触地,归于馒丘,烬灭不复。在我的思想熔炉里,经天地孕养,潜移默化,终会凝炼成珠,取三月春水,三月桃花,三月月色映照,三分饮下,七分留存。此乃我三月命格,五月阳生万物。

  我就要背负行囊远行了,内心如水,风进不来,雨进不来,我已构筑足够坚强的壁垒,我就要去看风景了,就要在水浸经络的小镇里归于落日,归于山下。那些说诗在远方的人儿,你们错了,诗从来都只在自己心中,从心而来,从心而去,万物皆有灵气,不察不觉,不心不得,如是而已。

    我本草莽,终归于江湖!

                                小菜苗码字于:

                                      戊戌年三月二日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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