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享雍的《乡村志》及其乡土小说创作之扫描
□山田耕夫
前不久,我写过有关“李明春小说现象”的文章,当时说过,在四川达州的渠县出现“两个太阳”,说的是贺享雍和李明春,他们是达州乃至于四川省和全国著名的实力派乡土文学作家。当然,李明春先生就不必说了,因为不久前的文章专题说过他。下面,专说贺享雍先生。
贺享雍先生,说句大实话,我还未曾谋过面,就是对面来了,我也认识不出来。但我还是听我的一个老朋友王德友说起过他,还特意提到过贺先生的一部小说《村级干部》。当时,没有找到这部书。后来,大概是2011年,在我老家村农家书屋里见到这部小说。至那以后,我渐渐走进了贺先生的乡土小说。
渐渐的,我便从不识贺享雍先生到相识了。后来,还沿着他从零星的乡土小说创作到《乡村志》小说系列一路走来,读的多了,我不但成了他的粉丝,而且成了他小说中的一个人物了,也便终日活在他的《乡村志》里,不出来也不想出来。
话说贺享雍先生,我们达州人的骄傲。说他是达州最据实力的实力派乡土文学作家,我看还是名副其实的。从我知道他的创作年月算起,他大约有20年左右的创作历程。说起他的创作,始笔于中篇小说,且那些中篇小说成功了他的后来作家路,沿着他的风雨创作历程,他以其心存的道义、良知和责任,为农民写书,让农民的形象驻进乡土文学大雅之堂。这之前我读过陕西作家写的《废都》、《浮躁》、《白鹿原》以及四川作家写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和那些写农民题材的《农民》,还有农民自己写的《农民日记》等等,这些小说,虽有其鲜明个性的农民形象,而在我心里,总觉得离人太远了。那些小说中的农民与我隔着一层薄薄的雾,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这之前,我们达州也出现过象谭力一样的作家,现在他们都去《都市放牛》了,走出了大巴山这块贫瘠的黄土地。而真正住守在达州,成为达州真正的风景线,也就要算贺享雍先生李明春先生,以及居家达州的向一等那一大队大巴山作家群啦!哎,我一提笔就拉得太远了,还是言归正传的好!
贺享雍先生的乡土小说为什么让我们耳目一新呢?
之前,我读过的那些乡土小说不下百余部,而能将作家的创作之初心交给农民,成为为农民写书的真正作家有几何?在我心中像是没有数。贺享雍先生出现的那年月,我想一个真正的乡土小说时代要来了,一部把心交给农民的小说就要来了。是的,贺享雍先生本身就是农民,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或和他同生活共命运的父老乡亲们身上的那份苍凉与沉重,已经让他深感其痛深感其乐。所以那些痛苦、欢乐和追求,就会十分真实十分感人地进入他的小说天地里,无论哪一层读者读了之后,好象就是在读自己一样。这,或许就是贺享雍先生的成功秘诀之一吧!
从贺享雍先生的那些中长篇小说中,我们还看到了他的创作轨迹。先是《末等官》、《苍凉后土》、《怪圈》、《遭遇尴尬》、《土地神》等中长篇小说,这些乡土小说,还显得有些零星的特点,不是大规模地进军乡土文学之领地。这是大多数作家所经历的写作经验与写作素材等多方面的原始积累。这个过程有长有短,从他的那些中长篇小说中,我们还见到如《苍凉后土》被改编成电视连续,这说明他的原始积累过程不是很长而且是很短的,而且这个时候的小说写得相当成功。从而展示出了他的乡土文学创作之天才。到后来的《乡村志》系列作品的问世,那便是十分顺理成章的事了。
是的,贺享雍先生的《村级干部》获四川省“五个一工程”奖;《苍凉后土》获1997年全国城市出版社优秀图书奖、重庆市首届优秀图书奖、巴金文学院第二届“王森杯”文学奖、第三届“四川文学奖”,并被改编为同名电视连续剧;《遭遇尴尬》获第四届“四川文学奖”;中篇小说《末等官》被改编为电影《这方水土》等等一系列的成功,为他直接进入《乡村志》创作系列,很快进入小说创作的重要角色,准备了必要的创作意义上的条件。
据相关资料记载,《乡村志》系列长篇小说的创作始于2008年以后,当时,贺享雍先生在已有的中长篇小说创作成功的基础上,他开始构思并准备写作的一套全面反映中国当代农村生活的长篇小说。初步计划《乡村志》系列小说要创作十卷,力图全景式呈现当下中国的乡土社会现状。恰如当年柳青的农村题材小说《创业史》一样,全幕式展现大巴山乃至中国的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之风采。
那么,《乡村志》系列是一部什么样的书呢?与其说是小说还不如说是一部乡村志书,为什么呢?是因为《乡村志》以共和国建国半个多世纪特别是改革开放后30多年的农村生活为大背景,把着力点放在川东北的农村生活基点上,以志书的实录方式,再现川东北农村的历史。看上去很象志书,而作家以小说的笔法去描写了农民在这些历史变迁中心理与情感,写得入情合理,基本上从农民的视角里走出来,既合农民心理又合农民身份。能够恰到好处地处这些小说细节,也展示了贺先生的小说创作之法,已经进入了一个极高的艺术领地。
从《乡村志》系列看来,让我想起了宋代的《清明上河图》,本小说《乡村志》里,全书如一幅气势恢弘、人物众多的图画。用当代版的《清明上河图》来肯定它,也不为过分。
2017年12月,在北京“中国当代文学馆”里召开的《乡村志》研讨会上,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吴义勤先生说,“贺享雍的小说接地气、有情怀、有温度,”,他从《乡村志》的实际内容到小说的总体情感等多方面,肯定了贺享雍先生的成功之亮点。吴先生还从写作手法的朴实无华方面,肯定了贺享雍先生那厚实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说实在的,这种手法与贺享雍先生生活与生长的黄土地有着深厚的关系,是直接生于斯长于斯的乡土文学创作之法。川东北,这块大巴山黄土地便是促成了他走向成功的物质基础。吴先生说他的小说接地气,其原因就在这里。中国梦,贺先生笔下的中国梦就是当代农民的中国梦。作家的《乡村志》系列小说,在今我们拓展了乡土文学在当今依然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不是吗?
其实,贺享雍先生的这类小说成功之点,还在于其小说的原汁原味。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之前的乡土小说,离我们相去甚远呢?其中的一个感觉,就是让我感得有诸多的变味或原味不足,小说的乡土气息里品读不到乡土中的泥土味,从这个角度看乡土小说乃至整个乡土文学,他们是不是失败了呢?我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吴义勤先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他还从这一点出发,看到了贺先生成功的另一个亮点。吴先生说,“他的写作来源于真切的生命体验,具有野生的、民间的、原始的力量”,吴先生还看到了作家对自己笔下农民的理解与同情。所以说这些原汁原味从贺先生的农民形象丰富、立体、生动等具体源流里流出来,方显乡土味的真淳。
其他方面也比较多,在中国古典小说的承传方面,贺享雍先生的笔法变化多端,方显一种大手笔的风范,这在贺先生的小说创作里,通过对农村生活中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现状都做了全方位、立体式的写作中呈现无遗。这主要表现在其坚持农民立场,用农民自已的感情去写《乡村志》,把笔力点定格贺家湾,从多维空间拓展这里的村民们以及他们各自不同的生命历程。他这样去创作,当然让他的《乡村志》更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当然,小说有小说的语言特色,而其语言的鲜活生动,有烟火气、有幽默感等等,这是让小说活在读者心中的首要要素。
能取得如此成功,我们来听贺享雍先生的说法,他说,“因为我是农民,所以几十年来,我坚持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耕耘。”,怎样?这是一种成功的起点,这也是成功的心态。没有这种“起点”没有这种“心态”,何谈成功呢?贺先生,他是为农民写书,为农民塑碑立传,他把写作这类小说放在“为时代立传,为乡村写志,替农民发言”上,这就是贺享雍先生走向成功的必不可少的成功支撑点。我的文学观点是这样的,不喜欢唱高调,把写作着力点放在具体的生活中去。我看贺先生的文学实践,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作为四川达州人的我,时常关注达州文学新动向,在大巴山作家群,有这么如贺享雍先生这样的实力作家,应引以自豪!从“小我”中找到“大我”,这样的创作路上,多学贺先生脚踏实地的求真务实,去坚持自己的创作理想,走自己的路,努力找回属于自己的位置,那是至关重要的。像巴尔扎克那样当好时代的书记官,为时代唱好歌,也可以让自己快乐的同时给读者带来快乐!这就是我要说贺先生创作精神与时代相通的或其之所在的地方。
好,谈得是否稳妥,还望行家批评!
2018.1.16.于浙江温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