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件“无用”的快乐之事

前几日去看了一位喜欢已久歌手的演唱会,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工资买了贵价票,只求个不后悔。台上声乐灯光交汇,歌手卖力演出,台下更是倾情配合,挥洒热情。我男友,一个外型一本正经,情绪永远波澜不惊的人,在这种气氛的渲染下,也不由跟着一起喊叫,摇摆。就音乐来说,现场与录音室版是千差万别的,录音室版本自然精雕细琢,富有技巧,可现场的聆听带来的不仅是听觉上的冲击,更多则是由触觉,听觉,视觉和嗅觉共同作用直抵心灵的撼动。台下观众如漫天星,今夜我来看你的演唱会,台上那个你或许永远不知道我是谁,可是此刻我们相隔不过几十米,近到可以相视一笑的距离,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因为我知道,我们此刻眼中所见是同一个场景,呼吸是相同的空气。有人只为多看偶像一眼也从外地匆匆赶去,有人隔着耳机听了多少年那声音那夜终于得偿所愿,而有些人只为陪着身边的那个他或她。这于我来说,或许对于很多现场的人来说,都是一次值得回忆,宝贵的情感旅行。


一定要“有用”吗?

“有用吗?能赚钱吗?让老板对你刮目相看吗?能让你从此甚至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吗?”没有,全都没有。看一场演唱会并不能够让我从此精通乐理学会演奏,也不能让我悟出宇宙的真谛,反倒是让我的荷包又瘪了三寸,这实在是件无用之事。

生活之事,除了“有用”,就是“无用”吗?

在这样一个快速消费时代,做任何事情都讲究效用和效率。社交网络上无处不在的“三分钟带你看完一本书”“五分钟让你看完一部电影”,知乎上每天都有人在问“每天坚持看书有用吗?”“旅行和看书哪个更有用?”“健身多久能产生这样的效果。”整个社会都在催促你,成为一个“有用之人”,

还没开始,我们就像看到终点的景色,以此权衡利弊,这事儿到底值不值得我耗费心力去做,这事儿到底“有用”吗?

其实当一件事被冠以太多期待,贴上功利的标签之时,你从中所得到的乐趣必然会大打折扣。乐趣源于探索新奇之事,发现未知之旅,凡事只求已知,就像一个饥渴难耐的人在路途中行走,全然顾不上沿途的美丽风景,只是不停的问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有水?

我们过得不那么快乐,仅仅是因为我们囊中羞涩,捉襟见肘吗?若是如此,为什么功成名就之人依旧有不快乐的,贫苦人家依旧有过得自在舒坦的。

我只是想快乐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月亮与六便士》中为什么男主角斯特里克兰能全然不顾社会舆论,他人嘲讽执着于自己的追求,而只有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去到几乎与文明社会隔绝的热带雨林中他才真正感受到无人打扰时内心的风平浪静,留下惊世骇俗之作。生命的精彩和快乐从来不是由名利与钞票堆砌而来,而是由一个个情不知所致,无数个出乎意料的瞬间串联而成的。

多少人每日行色匆匆,为生活奔波,为事业忧愁,生活无非是机械式的运转机器,毫无生机。可能正因如此,人类才需要音乐和故事。千百年来,音乐的流传从来没有间断过,从摩登城市到原始部落,音乐像一种神奇的世界共通语言,流进世界的每个角落,搭建起跨越种族的心灵之桥;而故事,则是“如果电话亭”,我们将对生活的激情愤慨感动与无奈投入到一段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将我们饱满的情感投射给故事里的他们,我已是如此平庸,而他,千千万万个故事里的你们,你们就是平行世界中的许许多多的我,过着与我千差万别的生活,体验着与我全然不同的人生,同一个我,却有着千百万种可能。我们如此不一样,却仍然会有着相似的情感挣扎。

期待日常中的非日常,寻求大众文化中的与众不同,人类天生喜欢追逐庆典与新奇。如何保持快乐,减少焦虑?一颗简单明了的心,一份执着的追求,一件给你带来持续不断的满足感的小事。就像演唱会之于我,或向电影之于他,抑或是写作之于她。


像歌里唱的“能不能回到最初棉花糖再手中的幸福,没有钻石的爱情也可以感动。”做回小孩子是难能可贵的事,当我们真正学会化繁为简,从生活的一地鸡毛中跳脱开来之时,“有用”一词或许早已经不够重要了。因为至此,我已经到达过,享受过,感受过了许多难得的珍贵情感体验,一瞬间从平地到达金字塔尖自然是无法酝酿出这种长久的根深蒂固喜悦的。而这些,才是我们源源不断内心力量地真实源泉,才足以让我们抵抗苦涩人生路上绝对的孤独,在独自面对这浩瀚无边的黑暗宇宙时忆起后背的余温,咬牙坚持。

尝试心平气和,放下焦虑去做一件“无用”的快乐之事吧,你会想起儿时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一件玩具带来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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