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十六,家不归

家的感觉越来越模糊
曾经或许我也很幸福,家里人正常的吵吵闹闹,夏夜里也会熏一根艾草在院子里,放上桌子边吃边聊天,或者把凉席铺开,坐在地上玩闹。有一次更有意思,听说七夕下雨若在葡萄架下静静的听,会听到牛郎织女夜话,所以那一次我打了伞,在葡萄架下听了很久……
我想念下雨时,跟奶奶坐在廊门上,喝一杯暖茶热水,看门前流水恣意,说着九六年那场洪水。或者坐在阳台上,看着雨水像丝线一样断断续续的落下,打着院内花草。等到雨水过后满地落花的样子也是极美的。
我也想念雨后,平时遥远的山丘变得近在眼前,那种清晰感,好像我跨过几间房就能够到,雾气在半山腰蜿蜒,所有能看到的颜色都那么的清新。
我也想念后山谷中,大夏天的都能冷得发抖,有时候披一件衣服揣一本书倚在石头上读一些文字,那时的回声很动听、山石也干净。
有一次散步,我问父亲,在城市里生活好还是在村子里好,父亲回:有钱在城市里好,没钱在村里好。不管父亲如何回答,我都莫名笃定我会一辈子在这里,从未想过要离家上学,也未想过要工作、要流浪在陌生的城市,对于我来说,结婚生子很近,近到我以为十八岁就会结婚。那时路的两边都是茂盛的草丛,不知名的虫子尽情叫着,夕阳在西下。
结果,最想念的人离开了。我,回不去了

——2019.09.14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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