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是个老中医

      疫情尚未过去,我们仍需提防。尽管我们处在低风险地区,但表姐依然要我们提高警惕,更不能松懈抗疫的意志。

        面对疫情,我们都有莫名的恐惧。那些万恶的病毒,隐蔽在一条看不见的战线。一不小心,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们的生命。幸亏表姐是个老中医,在亲友群里常常讲方法,辩是非,安抚大家紧张的心理,陪伴着大家度过最烦躁的时期。

        说起表姐,不单单亲朋戚友认她,很多不认识的老老幼幼都认他。退休都好几年了,仍有不少人去医院看病东问西问要找她。以前我还以为是因为她天生慈眉善目,温柔待人惹的,后来慢慢知道,医生没有点真料,再善良也只有让人家客客气气,不会把你安在心里。

        表姐并非从小爱医,因为她爸爸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小时读书,放学路过药铺,或者过星期,做完作业,就在那听听使唤。高中毕业还没恢复高考,便继续在日渐忙碌的药铺帮手。她静得下来读书,两年后恢复高考,毫不客气就考上了个中医学院,无意中继承了父亲的“衣钵”。

        毕业分配,表姐顺理成章在县人民医院的中医科当上了医生。好心好命,表姐一路顺畅。嫁个老公,是县高中的教师,非常疼她,连家公家婆都对她疼爱有加。当年她上班,总有病人等着她治,没看过的都不愿走了。特别是中午,常常过了饭点不知回家。家婆不烦,还把饭送到她岗位上。连患者,患者家属都感动不已。家婆对她说,我不希罕你年年拿回的先进的奖状,只是可惜那些病人,患病己很痛苦了,来一趟县医院更不容易,你更不能饿着肚子为他们看病,会走神儿。表姐连连说是,有妈的支持,他们的病会快好很多。

        医院曾把表姐当“榜样”、”典型”树了好多年。“病人的需要,是我们的动力!”当年就两三层简易的住院部,表姐这类人,能撑很大的门面。但表姐除了学术职称有提升外,好一段时间都是当她的医生,仍是不停给人看病。后来西医突飞猛进,表姐除了病人待见,医院就不怎么待见她了。

        我曾以为她很有失落感了,和她聊时,才知道她根本不当回事。她说,利益己把这个社会腐蚀了,我就给贫民百姓服务算了。有同学在大医院的,老用这贱卖的中药,占了人家很多病人,弄得人家医院不好过,其他医生也不好过,都叫不用上班,白拿工资就0K了。而我,还升科主任了呢。我们这小地方,还不那么打紧。有些病人,表姐觉得根本不用在医院拿药,回到山村,上屋后山挖一把“山金米”、“狗贴耳”、“坡油麻”……之类,煲二次汤喝完就好。我说病人来了,不开几条检查单子,人家干嘛给你开工资?十足一个“赤脚医生”。殊不知,社会早开始追求“GDP”了,若大家都这么着,得减少多少的“GDP”啊。

        表姐不以为然。她认为人不能乱吃药,况且医院大小,人大多,医疗资源得省着用,急时用。人们还不富裕,更应该充分调动自身机能的积极性。“赤脚医生”有什么不好?当年国家正在从一穷二白中开始向“四个现代化”进军,没有“赤脚医生”那能解决广大农村缺医少药的问题?某些领城的过分追求“GDP”,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在医学上,那就是“谋财害命”。后来县建了座中医院,表姐调任去当副院长,人气依然还旺。

        在疫情期,我们看到网上说美国什么“洛克菲勒”财团抵毁中医不科学,一百年前就计划用九十年时间消灭中医,问表姐怎么看。表姐说,我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事,但我知道中医不但是一门科学的学科,还称得上是科学之上的“哲学”,连采药,还得分“四时五气”。现在一百年都过来了,中医不是还在么?当然,中医越来越不被重视,这也是事实,我们都明白什么原因。可这次疫情,又让中医的光辉透到每一个角落。世界史上任何一次疫情爆发后,唯中医能多快好省地解决问题,让更多的人活着。无需忧心,所有具有强大生命力的东西,都不那么容易死的。

        表姐说,我退休了,安享晚年,无意争论这些问题。现在,大家都理解了,房子不是建来炒的,而是建来住的:很快,也会真正明白,医和药,不是用来贩的,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有那一天,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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