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两天相信很多人都看见了那个新闻。女孩李星星被养父强暴,事情发生的时候,女孩14岁,未成年。
刚开始我看见这些“养父画皮”“未成年”“强奸”的字眼时,我划过去了,我不敢点进去看,真的。
之前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女孩子受害的新闻,所以我不敢再看了。
后来,还是鼓起勇气点开读了那篇文章,了解了事情始末。果然,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难受压抑了好一阵。
我真的不敢想象,十四岁的女孩啊。十四岁是什么年纪?记得我像这样大的时候,正上着中学,喜爱着动画片,和同龄的朋友嬉笑打闹,生物课上那些关于生理的知识刚刚浅显得接触到一点点,对于什么是恋爱,什么是交往,什么是性,还懵懵懂懂,稚气未脱。
那李星星呢?
刚满十四岁,却迎来了人生的噩梦。瘦小柔弱的她,被一米九左右,200斤上下,又高又壮像座山一样的养父鲍毓明强暴。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侵犯,还不清楚他到底犯罪了吗。只知道她“流血了”“下体痛”,上网查询下体痛的原因后,被医生奶奶告知:你被强暴了,并在这位医生奶奶的帮助下才报了警。
但报警无果。
养父甚至不给她半点回过神儿的时间,继续对她实施侵害。强迫她看未成年人色情片,给她强制灌输不正的观念:“我们这样是正常的,别人家也是这样。”
鲍毓明变本加厉地折磨她,侵害她。除了肉体,更是精神上的控制,摧残瓦解她的意志和心灵。
后来的第二次报警依然无果。警察只做了笔录,到后来无故撤案。
所有的求助都得不到回音,等不来结果。
警察的一次次渎职,导致这个女孩的噩梦持续了长达三年。
警察不作为起来,比犯罪分子还恐怖。原来是真的。
如果在李星星第一次报警时,警方会积极并公正地处理,那么也不会有噩梦的后续。这件事情被曝光之后,人人痛骂鲍毓明,可是那些警察呢,他们造成的伤害并不亚于施暴者本人。
一个人在受到伤害,陷入绝望黑暗的深渊时,是多么希望有一束光可以来照亮自己,拯救自己。可是李星星等来的,不是温暖的救赎的光,依然是一双可怕的黑色大手将自己推向黑暗的更深处,最底层。
02
李星星从来不往窗外看,她说:“那没有意义。”
她掉进了牢笼,被束缚,被捆绑,生活的颜色逐渐只剩下暗淡的灰。小女孩子的美梦和年轻,天真年纪的一切爱好和热情,全都死了,化为枯水一潭,开始发霉发臭。
这以后的漫漫人生啊,噩梦该如何消解疗愈?
我想起那本我没有看完的书《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断断续续地看,然后又扔下,扔下就不敢再捡起来。我知道大多数人和我一样,这本书让人看得抑郁,就好像心口堵满了密布的阴云。
我永远记得书里的那段话:我是馊掉的柳丁汁和浓汤,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我是灯火流离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人看得到也没人需要的北极星。
多可悲。
李星星不正是一个房思琪吗? 她的生活,原本应该像其他普通女孩子的一样,有少女的心事和烦恼,也有快乐的秘密和微笑,然后正常地长大和恋爱。
可是,这突然而至的是噩梦,是灾难,将她本该平凡安逸的人生毁成一地狼藉的碎片。
活生生地被剥夺了对未来的盼望和期待,还有活下去的念头。报警碰壁后,她开始频繁试图自杀。
“其实我第一次想到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人生如衣物,如此容易被剥夺。”《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这样写道。
从第一次自杀开始,自此以后,大概一点点的求生意识也留不下了吧。由于对以后生活的害怕恐惧和无力面对。
十几岁的女孩来应付这些事,真的已经心力交瘁,精疲力尽。
03
李星星只有这一个吗?
当然不是。
新城控股王振华,猥亵九岁女童,至今没开庭。
中央美院姚舜熙,当事人连一声道歉都没等来,十个月了。
刑法大佬赵秉志,骚扰女学生,还是大部分法学生用的刑法学教材作者。
上财教授钱逢胜,受害女生的微博首页现已变成了空白。
......
越来越多的类似侵害事件被曝光出来,但情况有变好吗?
没有。我们反而看到了持续增多的受害者和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惩罚的施暴者。而且受害事件的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一次又一次地在刷新着正常人的接受底线。
随着当时曝光的热度慢慢变低,这些事情在我们这些旁观者的记忆里可能会被慢慢抹除。但是受害女孩们呢,往后的日子都在痛苦的过往回忆里挣扎,努力地自愈,尽力地活着,不管有多坚强。
本不用这么辛苦的。
那挣扎的相反面有多荒谬呢?
那些侵害女孩的施暴者还在法外逍遥,可以和家人朋友一起像往常一样地生活,谈笑风生,歌舞升平。
都烂透了。
我们在心灰的现实面前原来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04
都说女孩要保护好自己,可我至今仍然想不明白我们到底还需要怎么保护自己。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原来长大的过程里是这样地危机四伏,永远都猜不到在哪一天会突降横祸。
原来在老师、父亲、医生、甚至警察这些光辉的“画皮”下,还有着令人恐惧又惊愕的阴暗面。
李星星的遭遇被公众知道后,有了很多和李星星“同类”的姐姐,在鼓励帮助着她。
有一位女孩说:“姐姐们不需要你回报什么,这是姐姐们欠你的,因为我们不够勇敢。”
看到那句话,我真真实实地感到心疼。
我们不能让千千万万个受到伤害的女孩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所以,请别让李星星们独自勇敢,我们也应该站在一起,为不公正发声。
最后,我还要说:
所有的女孩啊,一定要记得,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或者正在经历什么,你永永远远都是彩虹和云朵,是露珠与星河,是柔软与爱。
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古的人心,丑陋的人性,以及这个流光溢彩的世界还存在着混沌糟糕的背面。
万物有裂痕,光从痕中生。我们便要做从那裂痕中生出的光。
女孩啊,祝你明媚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