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白鹿原》

近日读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文章气势宏大,人物多样,个具特色。仅借此文,简抒一己之见,表个人之思。

  说白鹿原,主人公白嘉轩是不得不提的。小说本就是源于现实,高于现实的读物。白嘉轩的身上自然少不了神秘的色彩。七次娶妻,六次丧妻。从世俗中的怪人,各家恐惧嫁女之人,到一族之长,智取风水宝地,修祠堂,建私塾,立乡约,惩恶习。他的腰杆总是挺的笔直,不管是面对对黑娃的处罚,还是面对大儿子的堕落,亦是与儿女白灵的关系断绝……这笔直的腰杆是家族代代流传的骨气,是地地道道农村人的骨气。

  说了白嘉轩,自然要说他的对头鹿子霖。按照原上的规矩,族长历来由白姓担任,这也就意味着在旧的时代鹿子霖与白嘉轩的差距。而鹿子霖的一生都活在名利的漩涡中,是不折不扣的诱惑的奴隶。他为了争夺原上的统治权,投靠外部势力,建立保障所,担任乡约。为了掩饰自己丑恶的行径,不惜将大儿媳至于死地,为了满足复仇的欲望,恶施美人计使白孝文遭鞭笞之刑,沦为乞丐,兔死狐悲假施仁义,毁了一个人,碎了一个家。世俗中的大起大落,名利的的枷锁终将其压垮,最后也不过一介疯人,为乡里耻笑。

  讲了父代,不妨再提一下子代。陈忠实先生对晚辈命运的安排着为精彩。如果说白孝文白孝义代表了传统子弟,鹿兆鹏鹿兆海以及鹿兆谦则代表了新生的力量,激进的青年,破除旧社会的革命力量。其中孝文的命运安排尤为跌宕起伏,从家族的继承人堕落到街头乞丐,曲意逢迎,出卖自己的兄弟,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最后却成为革命的功臣,当上了光荣的县长,极具讽刺意味。鹿兆海与白灵的命运纠葛让人惋惜,白灵之死更是让人扼腕。不得不说,整本书中白灵是最让人喜爱的。她犹如一朵白莲,处世俗之污泥而不染,卓卓独立,高傲美丽,刚正不阿。而恰是这样一朵白莲,这样一位对革命忠诚的战士竟折煞在自己人的屠刀下。

  全书最让人敬重的人,当朱先生莫属。他是白鹿原上的圣人,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他制订乡约,犁除婴粟,主持赈灾,请缨抗日,撰写地方志。但他还是处处碰壁,步步失败。刻着“乡约”的石碑被农协会员砸碎,虽重新拼接起来,一道道裂痕也是永远无法愈合;罂粟,在下一个季节又被人上,并且蔓延到整个渭河平原;主持赈灾,可扭转不了饿殍遍野的局面;请缨抗日,被政府遣返回乡;呕心沥血编撰的地方志却根本找不到读者,只能作为陪葬品和自己一起埋在地下。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是朱先生的真实写照。

  静而思之,《白鹿原》当之不愧是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话剧。人与社会之间相互激荡,相互作用,交错缠结。而那些或许存在或许虚构的白鹿原人,那些白鹿原上发生的或许神秘或许真实的事儿,也随着历史的长河,融入高原的黄土中,散进漫漫黄沙里,化成一曲高昂激越百折传唱的秦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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