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传习录》上091

【原文】

        先生问在坐之友：“比来工夫何似？”

        一友举虚明意思。

        先生曰：“此是说光景。”

        一友叙今昔异同。

        先生曰：“此是说效验。”

        二友惘然，请是。

        先生曰：“吾辈今日用功，只是要为善之心真切。此心真切，见善即迁，有过即改，方是真切工夫。如此，则人欲日消，天理日明。若只管求光景，说效验，却是助长外驰病痛，不是工夫。”

【译文】

        先生问在座的弟子：“近来功夫有什么进展吗？”

        一位说自己心中越来越觉得清澈明亮，寂静又光明。

        先生说：“你这不过是在说做功夫的情景，没说功夫如何。”

        另一位说：“我现在比过去进步很多，过去怎样怎样，现在怎样怎样。”

        先生说：“你这也不是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在说效验。”

        两位被老师说懵了，问老师：“什么才是工夫呢？”

        先生说：“我们今天下工夫，只是要使得自己为善之心更加真切。为善之心真切了，见到善，自然就会向善靠拢；见到过失，自然就会立即改正，这才是真切的功夫。如此磨炼，则人欲日消，天理日明。如果只求光景，说效验，那本身就是私，反而助长向外求的毛病，不是真功夫。”

【浅谈】

1、这个怎么体会呢？放到今天为人处事上，就是无私。始终从对方的立场出发，服务他人，只想先把事情做好，不图眼前利益。这颗为他人服务的心真切了，自然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越做越好，价值创新不断。

2、无私无我，先不需要去操心自己的利益得失，也不需要担心别人怎么看，单子会不会丢，他走了是他自己的损失，我只需要服务愿意选择我的客户就行了。如此，何等洒脱！

3、虚明，虚即空；灵，灵明、灵觉，内心无隐藏，如镜，看清一切、照亮一切。本心虚灵不昧，虚无，内心真实，空、宁静。这是说修练时的外表状态，另外一个弟子谈修练的效果。

4、不论第一位讲概念的明白，还是第二位讲自己修行的进步，都没抓住先生讲修身的根本。先生讲的还是顿悟，说此心纤尘不染，无一私一毫之私心，即今人言电阻最小，电流最大，此心真实不虚，见善即同频，见过则改正。如灯泡，电流一通、马上灯亮，无一丝一毫前后的时间差。

5、这便是实践，是事上验。你说你心虚灵不昧，真实不虚没用；你说你今天如何如何有进步也没有用，不是由你自己说，而是别人看见了，你真做到了，别人认为你做的对，有进步才算。比如做成一大单，或被单位提拔，都是实打实干出来，而不是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