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头大Ⅴ#历史#白话文译《资治通鉴》 第一卷【002】

西瓜头大Ⅴ#历史#白话文译《资治通鉴》  第一卷【002】

李黻君

2022年6月15日

        呜呼!自从周朝的幽王、厉王失去仁德,周朝的政治就日益衰落了,纲纪散坏。下位之人侵凌上位之人,使上位之人的权力哀落。诸侯专擅征伐,大夫专擅朝政,礼制的大体,已经丧失了十之七八。然而周文王、周武王的宗庙祭祀还能绵延不绝,是因为周朝子孙还能恪守住名分的缘故。为什么这么说呢?过去,晋文公有大功于周王室,向周襄王请求,允许在他死后能用天子驾崩时才能享用的“隧葬”之礼,周襄王不允许,说:“这是国家分别君臣的典章制度,没有天子的德行,却僭越礼制,使用天子之礼,那就是有两个天子了,这种情况也是叔父您所厌恶的吧!不然的话,叔父在您自已的封地上,尽可以实行‘隧葬’,又何必来请示呢!”晋文公因此惶恐而不敢违逆。

      所以,论周王的辖地不比曹国、滕国大,周国的民众也不比邾国、莒国多,然而经历了几百年,依然是天下的宗主,即使像晋、楚、齐、秦这样的强国也不敢侵犯它,这是什么原因呢?就是因为还有名分存在的缘故。至于鲁国的季氏、齐国的田常、楚国的白公,晋国的智伯,他们的实力都可以做到驱逐国君而自立,但是他们都不敢这样做,难道是他们力量不足或于心不忍吗?只不过是惧怕冒犯奸名犯分的大罪而招致全天下人的共同讨伐。

      如今晋国的大夫侵凌、蔑视他们的国君,三家分晋,周天子既不能讨伐他们,反而因宠爱而加封他们的官爵,使他们位列诸侯。周天子就连这一点点的名分也守不住,一并把它丢弃了,先王的礼制,到这儿也就算是走到了尽头。

      或许有人认为,那时正好是周室王朝衰微之时,情不得已。晋国的韩、魏、赵三家力量强盛,虽然想不给他们名位,但又哪能做得到呢!这种说法大错特错。韩、魏、赵三晋虽强,如果他们不顾忌全天下人的讨伐,违反道义,侵犯礼制而破坏国体,那么,他们就不会向周天子请封而直接自立为诸侯就是了。不请于周天子而自立,那就成为犯上作乱的悖逆之臣,天下如果再出现像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诸侯霸主,就要尊奉礼义而讨伐他们了。可如今他们请命于周天子,而得到了周天子的允许,那就是接受天子的册命而成为了合法的诸侯,还有谁能有资格去讨伐他们呢!所以三家分晋,序列于诸侯之位,并不是韩、魏、赵三家破坏了礼制,而是周天子自己毁坏了礼制。

      呜呼!君臣上下的名分既然已经破坏,天下就会斗智斗勇,互争雄长。于是使那些圣贤后代的诸侯们,他们的封国没有不被灭绝的,天下的生民百姓也几乎家破人亡,殆灭几尽,怎么能不让人哀痛呢!

      当初,智宣子将立儿子智瑶为继承人,族人智果说:“不如立智宵,智瑶在五个方面比别人优秀,但是有一条不如别人,他鬓发好看身材高大,射箭驾车力气大,技能全面娴熟,巧于文辞能言善辩,刚强果断有毅力,有这几方面的优点,却不仁爱宽厚。智瑶如果用这五方面的优势去欺凌别人却不仁爱宽厚,还有谁能够受得了他呢?如果您立智瑶为继承人,智氏宗族一定会灭亡。” 智宣子不听纳,智果为了避祸,在掌管族谱名碟的太史官那里重新登记,改族为辅氏。

        赵简子的儿子,长子名叫伯鲁,幼子叫无恤。赵简子将要确立继承人,但不知道该立谁为好,就在两片竹简上写下训诫之辞,分别交给两个儿子说:“谨慎的记住这些内容。” 三年后,他问儿子竹简上的诫辞,大儿子伯鲁不能背诵,让他交回竹简,却说早已丢失。再问二儿子无恤,能流利的背诵出这些训诫之辞,问他竹简在哪,马上从衣袖中取出来,交给了父亲赵简子。于是赵简子认为无恤具有贤德,就立他作为继承人。

      赵简子委派尹铎治理晋阳,尹铎请示说:“是要像抽取茧丝一样,不停的征收百姓的赋税进行搜刮钱财呢?还是像建筑堡垒和屏障一样,不停的加固他,使百姓财物日益丰厚而可以保家卫国呢?” 赵简子说“建筑屏障保家卫国。”尹铎便减少晋阳居民的征税户口,减轻赋税,增进民生。赵简子对无恤说:“晋国一旦发生危难,你千万不要认为尹铎年轻而小看他,也不要认为晋阳路途遥远,一定要前去投靠他。”

        智宣子去世后,智襄子(智瑶,又称智伯)继位,掌管国家政事,执掌晋国大权。有一天,智襄子与韩康子、魏桓子在蓝台宴会。其间,智襄子戏弄韩康子,又侮辱韩康子家的总管段规。智国听说后,进谏智襄子说:“主公您惹怒对方,而不小心防备祸难的发生,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智伯说:“祸乱将由我发起,我不发起祸难,谁敢给我兴起祸难!” 智国回复说:“恐怕不是这么回事儿!《夏书》上说:‘一个人多次犯下过失,与别人结下的怨恨岂能在明处?不能因为看不见就不预加防备。’ 君子能在小事上谨慎,才能避免大的祸患。今天主公您在一次宴会上就同时羞辱了对方君相二人,不知道提前防备,还说‘谁敢兴起祸难?’ ,恐怕不可以这样吧!就连蚊子、蚂蚁、黄蜂、毒虫这些小虫子都能害人,何况是人家的君相!”智伯不听。

      智伯向韩康子索要士地,韩康子不想给他。段规说:“智伯贪利,且刚愎自用,如果不给,他一定会兴兵攻伐我们,不如给他,他因得了土地而贪婪傲慢,一定还会向其他人强索土地,别人不给,他一定会出兵强占,然后,我们能够免除祸患而等待事机的变化(见机行事)。”

      韩康子说:“好。” 于是派遣使者给智伯割送一个拥有一万户人家的城邑。智伯很高兴,又向魏桓子强索土地,魏桓子不想给他。魏桓子的家族总管任章说:“为什么不给他?” 魏桓子说:“无缘无故索取土地,所以不给。” 任章说:“智伯无缘无故的索要土地,诸家大夫必然畏惧,我们给他,他一定会更加骄傲,他骄横轻敌,诸家大夫因畏惧共同的敌人而互相亲近,以相互亲近的兵力对待轻敌之人,智氏的命运一定不会长久。《周书》上说‘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想要打败他,一定要先辅助他,想要取得,一定要先给与)。’ 主公您不如给他,使智伯更加骄横,然后我们可以选择同盟来对付智伯,为什么要让我们单独成为智伯攻击的目标呢?”         

      魏桓子说:“好。” 也送了一座一万户人家的城邑给到智伯。

      智伯又向赵襄子索要蔡、皋狼两座城邑。赵襄子不给他,智伯大怒,率领韩、魏两家的军队来攻打赵氏。赵襄子抵挡不住,将要出逃,问身边的人说:“我们撤往何处呢?” 身边的随从说:“长子县比较近,而且城墙厚实完固。”赵襄子说:“那里的民众竭尽全力修筑好城邑,又要他们拼死命来守城,还有谁会与我同心协力呢?” 随从的人又说:“邯郸的粮仓充裕,那就去邯郸吧!” 赵襄子说:“榨取了人民的膏脂,用搜刮百姓的钱财充实了那里的仓库,又因粮仓充实而让他们在战争中跟我送死,还有谁会同心协力的拥护我呢!还是去晋阳吧!这是先王在世时的嘱咐,尹铎治理宽厚,那里的民众一定和气团结,与我同心。” 于是逃往晋阳。

      智伯、韩康子、魏桓子三家率领军队包围了晋阳,并引水灌城,只剩下三版六尺高的地方没被淹没,城中的炉灶被淹没并产生出了许多长脚虾,城里的百姓却没有背叛的意思。智伯乘车察看水势,魏桓子为他驾车居于中间,韩康子手持长矛居于右侧。智伯说:“我今天才知道引水灌城可以灭亡别人的国家。” 魏桓子听了这话后,用手肘碰了碰韩康子,韩康子也轻轻的踩了一下魏桓子的脚,因为汾水可以淹灌魏桓子的安邑,而绛水可以淹灌韩康子的平阳城。

        谋士絺疵对智伯说:“韩魏两家一定会反叛。” 智伯说:“你怎么知道?” 絺疵说:“从人情事理上可以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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