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光巴士穿越回唐朝,时间:贞元十六年
一、借住章敬寺
等我赶到长安城已近黄昏,看来是来不及去城里的兴道坊 落脚了。“那就去通化门外的章敬寺 吧,还有二里路就到了。”我心里正琢磨着,不远处看到一个人,走上前去问道“看兄台背箱负箧,想必也是来参加科举考试的吧?”
此人身长七尺,既壮而肤革不丰盈,未老而齿发早衰白。瞥瞥然如飞蝇垂珠在眸中也。 他爽朗笑道“鄙人白居易,正是来参加科举考试,这天色已晚,城门必然是关掉了,唉!还不去何处留宿,仁兄要去往哪里,小弟能否和仁兄一道?”
“我准备去章敬寺住下,既然同为考生,你同我一起走便是了。”“那多谢仁兄了,小弟对章敬寺虽早有耳闻,但未尝亲临。我对这一带很不熟悉,距离我上次来长安也有几年了。”
我们一路聊着聊着,就听见阵阵“当当”的钟声,看来不远了。走过一片清幽的松林,章敬寺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大门庄严肃穆。门上“章敬寺”三个赤金大字,十分醒目。
“章敬寺真是极为壮丽啊”白居易说到。
“是啊”我感叹道,“圣上为纪念太后建造此寺。城中的木材不够用,就拆了曲江亭馆、华清宫的观楼、百司行廨和将相没官的住宅,听说土木之役逾万亿呢。总计四千一百三十余间,四十八院呢。”
“雍州万年的李适不是还曾为章敬寺作诗一首,招提迩皇邑,复道连重城。法筵会早秋,驾言访禅扃。尝闻大仙教,清净宗无生。七物匪吾宝,万行先求成。名相既双寂,繁华奚所荣。金风扇微凉,远烟凝翠晶……” 白兄弟饶有兴致的吟诵起来。
这时寺院里的小和尚打开了寺庙的大门问道:“两位施主,有何贵干呢?”
“小兄弟,我们是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天色很晚,城门已经关了。去城里逆旅留宿怕是来不及,能否在此借住一段时间?”
“二位随我进来吧。”同小和尚一起进入山门后,就看到雄伟的天王殿,天王殿门口左右两边有哼、哈二将,殿内正中朝外供的是弥勒佛,弥勒背后供的是韦驮菩萨,两旁是四大天王。
“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先带你们去吃些东西,赶路一天也很累,然后就去招提院休息吧”“好好好,谢谢你们能够收留我们”我赶忙回答道。晚上吃着寺里的清粥咸菜,把自己带的干粮在火炉上烤热吃完。 小兄弟就带我们到住处。
一进门,好宽敞,好通透啊。整个房间里没有隔断,陈设也非常简单。窗户下有一张大卧铺,能容得下十来个人并倒卧,还有一些衣架、木箱和蒲团,这房中已经有六七人在休息。
我进屋放下被囊 ,转身对白居易说:“老弟今晚好生休息,明日我们一同去尚书省报道。”“不了,明日我要去投奔一位故人,以后便住在他处。”他坐在通铺上说。 “去见谁呢?”他笑而不语,我虽然心生疑问,但没继续问下去,躺在通铺上慢慢睡去。
二日清晨,我醒来时见白居易的被褥已经折叠整齐,人也没了踪影。一个小和尚走进来对我说“有人托我告诉你,谢谢你路上的照顾,因“暮无远行”,早晨赶路匆忙来不及当面道谢,来日他有所成就定涌泉相报。”等我再次遇见他,已经是在考场上了。
二、参加科举考试
今日我早早起来,准备好水、炭、蜡烛、餐具这些必备品前往贡院,在贡院门外排队等候,考场外面士兵守卫和往常一样森严啊。候胥吏点到我的名字,走向前去让他搜身,搜身完,才进入了贡院。恰好碰到白兄,我们打了个照面就各自找寻自己的位置。
我坐在廊下定了定神,整体的看下试卷,一共五道时务策,两道杂文和帖经和诗赋。第一道策问是从《礼记》中摘出“事君有犯无隐”、“为人臣者不显谏”两句看来是相互矛盾的话,问我何理解,如何事君? ,这第一题就有些难,我在心里想:“不慌不慌,我们都有一样,我们有一样的境遇”,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梳理自己的思路。写到第五题,问目前钱贵物轻,谷贱伤农,问如果在天子左右,“其将何辞以对?”啊呀,这道题正合我意,之前就关注过这些问题,激动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时务策和杂文答完已经是下午了。我开始写帖经题目。这次考的内容比往年有更多的孤章绝句,尽是些疑似参互、易于混淆的“倒拔” 。本来容易应付的帖经考试,变成一道难关。尽管我搜罗了不少偏怪难题,背熟了帖括,但是还是有两空我实在忘记如何作答,便无奈在试卷上写下“对未审” 三字,还有三炷香的时间,我接着开始写最后的大部头诗赋。
这时考官恫吓我说:“三条烛尽,烧残举子之心。”我心里想,你这不是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了吗。就回敬他一句以“六韵赋成,惊破侍郎之胆” ,考官没想到我有这么一手,一脸震惊的走开了。
看罢要求,我写下一篇,“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流水传湘浦,悲风过洞庭。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答完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便上交试卷,收拾行囊离开考场。
三、金榜题名
终于等来了放榜的日子。这几日在寺里等待真是度日如年,天刚蒙蒙亮,我就赶到放榜处。等到那里,已是人头攒动。
遇到白居易从人群中走出来,对我说“恭喜老兄金榜题名啊”,我又惊又喜,容易挤到里面,一个个的寻找自己的名字, 我真的中了,不禁流下两行热泪。回到寺院后我急忙托人把榜帖送到家中,让家人知道这一好消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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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曹尔琴:《唐代章敬寺的位置》,《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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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周振甫主编:《唐诗宋词元曲全集》《全唐诗》第1册 黄山书社,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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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郭齐家著:《中国古代考试制度.》商务印书馆,1997年
9、刘英杰主编:《中国教育大事典》浙江教育出版社,2004年
10、森林鹿《唐朝穿越指南》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3年
11、森林鹿《唐朝定居指南》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