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建议大家点开链接,边听边看。(上方蓝色小字)
想写这个系列很久了。
我很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听音乐。
在清晨,斜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小书慢慢地看,静静地听着轻音乐。偶一抬头,却发现一缕阳光早已悄悄地,从窗外溜了进来。
在下午,慵懒地躺在咖啡厅的沙发上,小口抿着卡布奇诺。戴上耳机,看窗外人来人往,仿佛自己是这尘世外的一个旁观者。
在傍晚,回家的路上,嘈杂的小摊边,拥挤的地铁上,听着网易云的日推,跟随着旋律摇头晃脑,“目中无人”。
正是因为喜爱听音乐,听得多了,不免有许多感触。听到好的喜欢的音乐,真的很想分享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可凡是推到朋友圈QQ空间的歌,大多是没有人听的,这真的很让人失落。前几天发现这个APP,突然灵光乍现,为什么不尝试着写音评呢。这就是我写这个系列的初衷。
我想写的第一个音评,不是一首歌,而是一篇电台文,名字就叫《万千董小姐,一个莉莉安》。
电台是艳秋电台,是我非常喜欢听的电台,产量很少,每篇都很良心,可惜大半年没更新了,我一直在等。
主播艳秋的声音,细腻而又富有吸引力,一言一语,像是在心头上轻轻拂过,很是动人。
听到这篇电台文倒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失恋的后遗症,失眠。在床上翻来倒去的睡不着,索性拿起耳机,开始听电台。艳秋的声音开始钻入耳朵,钻入心窝,缓缓地给我讲述一个故事,莉莉安的故事:
(以下为艳秋电台文稿)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是夜里十一点。
敲下这句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将会写些什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主题,要表达什么样的情感。
是的,我敲下回车键,这已经是文章的第三个段落,我还是不知道。
但我必须要写出来,不然节目里又该说些什么呢?我并不担心写不出东西,我担心的是写不出一个好的开头。
停顿思考了许久,我决定不纠结了,当下正在做什么,就把那个场景写下来当做开头好了。
生活如此平凡,我还有幸能坐在此间,能这样平静地述说,已是很好的了。当你接受这一点,一种圆满和安静会慢慢升腾起来。我不太能够描述这种感觉是怎样的一种自由和释怀,但我曾期盼过的很多个夜晚,就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变得很轻,轻得像夜晚偶尔吹来的一阵风,然后再去把握那些难以把握的时刻。
伏尔泰说:愉快是礼貌的。所以我想,当我保持愉快的情绪写下的东西,它不一定好,但至少礼貌。
写到这里,我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再给自己一首歌的时间,并不是刻意,而是很无意地听了一遍宋冬野的《莉莉安》。
听他唱:她发现孤独的人,准备动身,于是就祷告着黄昏。直到夜里,她转头听见悲伤的呜咽。一个善良的女子,长发垂肩,她已跟随黄昏来临。翠绿的衣裳在炉火中,化为灰烬,升起火焰,一直烧到黎明,一直到,那女子推开门离去……
听完歌,看到歌曲下面的评论。
第一条是:谁给我唱这首歌我就嫁给他。
再往下看,看到了幸福的恋人、偏执于等待的人、温柔地表白的人、委屈着质问的人、失去了联系的人……
各种各样微妙的情感混合在一起,像蛰伏在体内的火种,无知无觉地静静升温蔓延,就在一首歌的时间里,突然迸发出炙热的火焰,这种燃烧疼痛而隐秘,幽暗且孤独。
我在网上找来关于《莉莉安》的故事。
宋冬野在访问中说《莉莉安》写的是他一个患精神分裂的朋友。这个朋友在自己内心幻想出一个男人,与她相爱。男人离开后,她幻想出另一个女人,让这个女人代替她去寻找那个她所爱的男人。
然后我又找到了另一个,据说是宋冬野在他的精装册子上,写的有关《莉莉安》的故事:
那是我第一次进很安静的酒馆,所有已经就坐的客人都不怎么说话,一个一个用竹帘子隔开小单间里露出梳齿一样细密的灯光,间或传出窃窃的私语,像在谋划不法的勾当。当时还是学生的我们很不屑,酒馆怎么能不让人说话呢?酒馆应该是撒泼打滚的地方,应该是糙汉们大喊和小屁孩鬼叫的地方。于是我们坐进一个隔间里,像四台扩音器一样大声的骂人、开黄腔。
就在我讲完一个特别下流的笑话以后,竹帘子上移来一片青灰色的影子,有人经过,影子停了下来,接着影子的主人掀开帘子,我注意到那只手的曲线尤其温厚。
“你们太吵,别的客人都不好谈事情了。”
这是莉莉安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当时她手里托着一瓶刚烫好的酒,垫着深绿色的棉布。长发垂肩,语气并无责备,倒像是若有若无玩笑似的抱怨。她把酒放在桌子上,抬头冲我们笑了笑,出奇的清秀。那一刻,我们都不说话了。直到她转身出去,坐在我身边的男生撞了撞我,说:“她身上好香。”
后来我们存下半个月买连载漫画的钱,以便能不时地光顾那家酒馆。莉莉安并不是老板娘,她甚至不大我们多少。我们尝试和她搭话,她也回我们几句,但从不多说。我们很难过也很愤怒的发现很多酒客都是为她而来,他们比我们出手阔绰,但是值得欣慰的是,莉莉安对我们一视同仁。
一年后我去另一个城市读书,另一个城市有很多酒馆,都和我想象中的酒馆一样喧杂聒噪,女服务员穿着单薄,笑声都带着熟透欲滴的味道。我时常走的那些陌生街道带着内陆特有罅隙窒闭,干燥的落叶和尘土阻隔视线远放。我开始想念一些模模糊糊的湿润的过去。
四年以后,当我准备换一个城市生活时,我回了趟老家。冬天,小酒馆的莉莉安坐在热烈燃着的炉火旁边,火焰的颜色像黄昏堆出的云朵。店里放着一首上世纪的民谣,她微闭着双眼聆听,表情虔诚。那些隔间里漏出来的灯光刷在她身上,一道一道横过去,像老式电视机里讯号波动时的影象。
我想着我要走了,去一个潮湿的南方城市,可以看到海和岛屿,冬天不用穿很厚的衣裳。莉莉安走过我身边,她的衣裙和身形像是怀抱着整个黄昏,安静又悲伤。我就这样失去和她说话的最后机会,年轻时我曾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开场白,有油腔滑调的也有一本正经的,可是当我想真正跟她说些什么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爱过许多女人,她们来自不同的城市,有着不同的名字。她们在我身边时开心的样子都不一样。但是没有一个像那年我看到的那个笑容,能收走我全部的表达,剎那间让我失语无措。
很久很久以后,我大概是做过一个梦,我梦见莉莉安告诉我她的名字,上齿轻点舌尖,连续两次,然后微开双唇,吐出最后一个字,像微笑的样子。黑夜过去,我能告诉你的只是,如果将来你在哪家酒馆遇到她,请告诉她你的名字,我的名字,莉莉安。
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莉莉安》的故事,但那一点都不重要。无论何种故事,每个人都有他本身愿意相信的版本。无论何种结果,每个人都有他愿意接受的选择。
我个人是倾向于第二个故事,在萌生爱慕又渴望表达的岁月里邂逅的莉莉安。很多年后他依然记得她,然后为她写下了一支动人的歌。即使现实生活中他们从未正式交谈,也许她连他这个人都不知道。
万般期望只属于自己,万般失落沮丧也只属于自己。莉莉安成就了那个时候需要的美丽及伤痕,多年后得以微笑而叹息的眺望。莉莉安是你懵懂时期最模糊耀眼的一道光,想抓住不住。
以至于很多很多年后,或者很多很多年间,时光曾为你无数次折叠出类似的场景,你也许只是微笑擦身,也许决定投入焚烧。又也许你忽然哀伤的了解,后来有些热烈,仿佛是一种补偿。
你们就像音乐流过彼此,起承转合,聚在涨潮里,散在落潮时。曾经那些无从说出口的,苦苦追寻的,不能得到的,到后来,你已经不需要得到了。
又或许,得不得到,从来都不是一种必须。
当时光未曾停止住前行。
你也可能明白了,生命中必然有些人,我们匆匆一别,再没有过联系;我们在同一个空间里,但我们各行其是;我们永远站在各自的彼岸,爱过,却又分离……
直到,我唱我的歌,你做你的事。
直到,在一首歌的时间里,你只需要记得,她的名字叫做莉莉安。
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关系。
本来我只想把莉莉安的故事放进来,可在我把这篇电台文再听一遍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要把艳秋说的每一个字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或者说,我更希望大家可以去听听艳秋的声音。艳秋动人的声线,恰到好处的停顿,再配上如此细腻的文笔,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享受。
我无法写出艳秋那样的文笔,也没有她那样好听的声音,但我至少,可以为我喜欢的人写一篇推广,推广给跟我一样热爱音乐的人。
艳秋电台已经大半年没更新了,但是喜爱艳秋的人,一直都在啊。
所以快回来吧,艳秋,我们都在等你。
如果你看到这里并且喜欢艳秋的话,不妨点个喜欢和关注吧,以后会不断更新音乐系列,您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