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年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又是一年到来时,属于春节的特有气息扑面而来。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男女老幼喜气洋洋。道路两旁的绿树挂上了红灯笼,街边店铺的门口贴上了对联和春福,新年在一片火红中悄然而至。每当此时,我总会怀想家乡的年味。

从春节前两周开始,家人就会张罗着采集年货,那个年代购物不像如今便利,父母会骑车到郊区的批发市场,市场里的物品种类繁多,吃穿用都集中在一起,要来回跑三四次才能把年货备齐。他们每采购回来一批,我总会等在门口迎接他们,其实,我迎得是车座上挂着的包裹。那里面有期待的糖果零食、烟花爆竹、漂亮发夹和新衣服。

置办好年货,父母长辈就开始腌肉、调馅、炸糕点,厨房间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做事粗糙的爸爸常被妈妈唠叨,而爸爸又会批评嘴馋偷吃的我们,在锅碗瓢盆声、嬉笑调侃声、爆竹声中,等待着跨年钟声的敲响。

除夕那一天晚上,我们一定是要吃饺子的,而且大人会在其中一只里面包上一枚洗干净的硬币,预示着福气和财气。每当爸爸吃到时,他就兴奋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我在一旁十分不乐意,断定他做了“手脚”,留了“记号”,其实我总是挑最饱满的饺子,自然“运气”轮不到我,一般裹了硬币的饺子会扁一点。

吃饭前,哥哥就早把电视机打开,所有频道都会在八点统一转成春节晚会,对全世界的中国人来说,这是举国同庆的日子,也是团聚相逢的日子。

饱餐过后,母亲收拾餐盘,父亲在电视前的茶几上摆好各种瓜果零食,我跟着哥哥跑出家门和邻里伙伴放炮竹,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层层叠叠,形色各异,把黑夜渲染的缤纷多彩,女孩子在一旁欢呼雀跃。

胆大的男孩子手举闪光雷(也叫冲天炮),通通声像惊天响雷,把我们这群女孩子吓得捂紧耳朵却又不舍离去。

终于在大人的呼唤声中,我们这帮皮孩子带着一身的烟火气冲回各自家中,电视里春晚的歌声已响起,舞台上的主持人身着华丽礼服,面色红润,笑魇如花,隔着屏幕传递着节日的美好祝福。

春晚是中国人过除夕的共同回忆,家家年夜饭虽各有不同,但电视里的欢歌笑语是一样的,对新年的期盼和祈愿是一样的。

玩累的我常常会躺在沙发上睡着,直到被零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叫醒,又急忙跳下沙发,奔到屋外,那光亮、那声响,至今都浮现在眼前,回荡在耳边。

熬过除夕,就是新一年的开始,我从睡梦中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爬起来去寻找枕头下的宝贝--一套崭新的套装和一个鼓鼓的红包。

平日妈妈很节俭,总是精打细算,但逢过年,她一定会给我们置换新衣服,寓意着辞旧迎新。鼓鼓的红包,里面是一叠崭新的钞票,爸爸特意把大面额的换成小面额,让我们懂得细水长流。

初一到初五的几天就是走亲访友,长辈们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品茶嗑瓜子,我们这些小辈围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吃零食。大大小小的人头挤在二十几平的客厅里,热闹却不觉拥挤。

元宵节是过年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看花灯、放花炮、吃元宵,家里的亲戚全都再聚一堂,为团圆和幸福而干杯……

身处异乡,每逢过年,这些画面就会从我的记忆中跳出来,那些笑脸、那些烟火、那些祝福,仿佛就在我的身旁。虽然异乡的物质条件更加优越便捷,但家乡的年味却最让我怀念,我想,那是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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