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汤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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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14 21:20

认识汤伯是一个偶然,因为他是种花的,而我想做一面花墙。

第一次与他相见是在他管理的一大片植物苗圃基地,那是一块僻静的村上田园,导航上无名,费了些周折才找到。他满头银发,精瘦,踏着一双满是泥的胶靴,笑盈盈地走来大门口迎我。他和老伴住在苗圃基地搭建的两间简陋平房里,吃着简单的饭菜,督促着十几个花工干活。

汤伯72岁,河南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在成都,一个在深圳,平时不见面,逢年过节才聚在一起。他笑着对我说:“闺女,你爱花真好,我那俩儿子不喜欢我这两脚泥啊!”看看他居住的地方,我突然对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有了些许敬意……

如果说对汤伯的第一印象是好的,那么他给我留下的第二印象则是深刻的。那是他独自一人开着电动三轮车,装了满满一车玫瑰藤条和花土来我家搭花墙,他来之前还专门去理了发。

搬运玫瑰藤条既是一项体力活,又是一项技术活。六株花木都差不多三米高,根部带原装泥土花套,将近两百斤重,还得保证藤条花枝完好不折断。更要命的是玫瑰刺,满身都是,扎人是猝不及防的,让我手足无措。可这一切,在汤伯眼中都不是问题。他都不让我搭手,自己戴上专用手套,穿上围裙,一株一株地从车上取下来,又给每株根部套上袋子,这样防止搬运过程中泥土撒落一地。他独自一人完好无损地将这么重的玫瑰藤条运到了我家里,让我心生感佩,他却说:“这点活不算啥,我还没老!”

藤条是软的,又长,还满身带刺,让它们立起来必须有支撑架。汤伯取下手套,开始纯手工搭建支架,一点一点往上垒,一边搭,一边将玫瑰枝条固定在支架上。整个工程从下往上,从中间到两边,从中午一直干到晚上。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时不时地给汤伯端茶倒水,时不时地问他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可他却说:“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累!”

花墙搭好了,汤伯让我离远处看看,藤条哪里疏哪里密,轻声细语地问我哪里还要做调整。我说,都挺好。他说:“闺女,你太善解人意了!”

爱妃的玫瑰、茶花女和自由精神,是汤伯给我的花墙选配的三个玫瑰品种。他说,它们搭配着有很好的寓意,也比较好养,希望我能爱它们。

当喜欢遇上匠人,这就是汤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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