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年馍

腊月二十️二,凌晨三点多,婆婆就起床开始了忙碌,二十一晚临睡前打了两盆老面酵子,放在炉子边上,经过一晚的发酵,现在面盆上面已是虚软的蜂窝状了,垂垂欲滴地挂在面盆边沿。

发的差不多了,她又往里投了多半袋面粉进去,揉光滑后蒙上保鲜袋盖上锅盖继续醒面。然后她去蒸了一锅蒸枣山糕和枣馍要用的枣。炉子上的茶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升腾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屋外,寂静安然,天还灰蒙蒙的,地面有水的地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厚棉袄包裹着的水管也微微冻着,屋檐上、枝头还有未融的积雪,微风轻拂地划过,缓缓滑落到花池的冻土上,泛着亮光。

公公劈好柴火,装好煤块,就去伙房往铁锅里加好水,开始烧灶。

天快亮的时候,大妗子、二妗子说笑着走进了院子,边哈着手朝厅房走去,过了会小姑和三婶也来了,各自寒暄了几句,洗了洗手,系上围裙,两人抬着把面盆搬上了案板边沿,一边把发酵好的面往案板上倒,一边抓着面扑往里投,基本上倒完后又抓把面扑放在盆里,和粘在盆上的发面揉搓揉搓,倒在案板上,这下就可以开始揉面了,加上婆婆五个人,每人一块面,在那用力地揉着,揉了几道之后,把揉好的长条块状面叠在一起,又切成五大块,有反复揉,直到光滑细腻,然后再把一条一条的面搓圆,用手揪成一个个圆形小剂子,再一个个揉圆,全部揉好后,一个个列队放在热乎乎的炕上,盖上洁净的盖布,等待面醒,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面醒后,把它们又一个个垫上玉米叶放到篦子上,然后就可以套上笼圈等着灶火烧开水上锅蒸了。

等第一锅上了灶,她们又开始了第二锅准备,这次是捏枣馍、花馍、枣山糕。别看她们都粗枝大叶的,捏起花馍来那叫一个精细,不一会捏了个兔子,鸟,用花椒点个眼睛,用细密的小数字在上面轻轻按压几下,一个个漂亮精美的花馍栩栩如生,仿佛眨巴着眼睛。她们一个人擀面皮,一个人在往面皮上摆放枣,一层摞着一层,最上面一层再放个小枣馍,然后再用梳子按些小点点。这样光看着就很美。做好后的枣馍一样也要放在炕上等醒。

两锅准备妥当,差不多就到饭点了,她们休息片刻,喝点水、吃些砂糖橘,又开始忙着洗面盆,择菜洗菜、泡粉条、切肉,准备熬菜,这个是我们这的特色,每次蒸馍都是熬菜,也就是烩菜,一锅炖。

吃完饭后又开始准备下午的包子馅儿,一个人剁肉,一个人擦萝卜丝,一个人泡粉条,一个人切炸好的豆腐,萝卜擦好后呢还要用开水焯一下,挤掉水分,等粉条泡的差不多了,剁碎后就可以拌馅儿捏包子了。我们做的包子都是大长个,满满的鼓鼓的都是馅儿。

等把包子放到炕上后就开始洗刷案板、刀、盆、擀面杖等。

这下妇女们的活基本上完结了,可以告一段落,她们喝着水,说说笑笑。

伙房里,公公一边烧着柴,一边又往灶膛添加炭块,烧得旺旺的炭火,把屋里照的一片红光,像太阳落山时留下的一片片红艳艳的彩霞。锅烧热时,屋子里到处升腾起白茫茫的雾气,此时的火光更加朦胧。

一锅一锅的馒头包子陆陆续续端了下来,一笼一笼地倒在席子上晾,最后捣些蒜泥,和辣椒面扮一起,再撒些白芝麻,烧热油,浇在辣子碗里,滋啦滋啦地声响,油泼辣子夹在包子里面,再来碗鸡蛋菠菜汤,美滋滋得。

吃完饭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每人拎着大袋包子、馒头心满意足地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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