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那代人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春耘夏长秋收冬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农作重复着,亘古不变。

    田家少闲月。记忆中的春季总是忙的。按奶奶的话说:嗨,庄稼人哪有闲的工夫!

    祖祖辈辈把血和汗洒在泥土里,他们对待田地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全身心的投入感情,尽心的照顾着。土地,就是我们的根。

    鸡刚刚叫过头遍,天还蒙蒙亮。母亲已忙着做早饭了,灶火红彤彤的映照着她的脸,火烧的很旺,水沸腾了,擀面切菜下面有条不紊。父亲忙着安顿鸡鸭牛羊。操持好一切,饭也熟了。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再也听不到哒哒的马蹄声,和那清脆的脖铃声。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化,但仍离不开人工的劳作。母亲铺上地膜,父亲一铲一铲的压上土。最怕倒春寒,起风了。漫天尘土飞扬,白茫茫一片,天地浑沌。风在吼,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尽情的发泄,肆虐的扯着那片星空。父亲手底下放快了好多,母亲手脚并用,极力挽救。田埂上的杂草想抓住土地,显然那是徒劳的。风停了,所到之处像鬼子进村,满目疮痍,地膜被扯的东一块西一条,杂草一堆堆的。再看父母亲,衣服看不出原有的颜色,脸上黑黑的,一根杂草在头上耀武扬威,宣示主权。“唉,白忙活了一场。”父亲叹气。“哈哈,你看你妈可以去要饭了,嗯,就差一个碗了。”父亲一脸认真的说。母亲佯装生气:“老不正经。”可是红红的脸已经出卖了她。相濡以沫三十年,打打闹闹,谁也离不开谁,也许这就是米面夫妻吧。父亲嗓子不好,却喜欢唱两嗓子。“咳咳。”父亲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手里捧着窝窝头~”“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一首接一首。唱完之后,把头上的枯草摘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逗得我们大笑。父亲说,吼两嗓子心里舒坦,有精神。人活就活个精神,土有精神土生金。这就是我土里刨食的父母,没有什么大道理,只有几句实诚的话。

  假期结束了,我要回校了。母亲永远是塞了满满的一包。在路上父亲说,鸡是土里刨食的,鹰是天上飞的。都长了翅膀,差别在哪里,你比我懂。

    车飞快的行使。我,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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