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麻雀

学校靠近机场,白天、夜晚,永不停歇的航班,带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或许只是暗沉沙哑,四面八方的飞到哪个大洋哪个洲的哪个角落里。早晨的阳光,温柔晃眼,小花园的小亭台外,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在草地里跳来跳去,不远处是教官时不时传来的口令声。

早上六点五十分,东边的榕树的倒影已经拉的老长。秋风凉凉的,轻抚着光着的胳膊,些许的凉意,却很是惬意。我捧着在眼前跳跃着的字母的单词本,干脆闭上眼,听耳边的鸟语、人言、风吹。

开学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周,和珠珠、花花,几乎每天清晨都在校园的一隅。我看到好多偶尔碰见的同学,她们有的捧着书本在朗读,有的带着耳塞听歌,跑步,不知是不是我粗心 ,很少在同一个地方见到同一个人。

那亭子,似乎纳入我们名下,有时起来的晚了,总感觉自己的地盘被别人霸占去了。我们三个,就像在那花园的一角长了根一样,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或长或短。我和珠珠考研,花花考BEC和她的搭档。早上七点的阳光,很是刺眼,我们四个一般都是跑到那棵树下的倒影下。倒影够长,足够给每个人预留足够的空间。朗读的声音互相刺激,那种感觉是酣畅淋漓的。此起彼伏的声音能流进心里。

直到今天,又重新看见那只小麻雀儿,它和书桌前放着的小黄鸭一样,放在手心里,还觉得有点小。它活蹦乱跳,精神抖擞。每天都报到的地方,却是许久未见。

头顶上时而飞过的飞机,总能刺激我再记一个单词,再背一篇文章,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乘坐着它飞达想要抵达的目的地。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开口成了抱怨,努力成了负担。我从一篇文章中能看见的世界,逐渐细化成一个句子,一个单词,最后,我看不见文章里的世界,我看见周围色彩浓郁的世界,只有黑白,只有灰暗。

阳光也不再刺眼,鸟鸣变成一种噪音。生活中一丝丝的不如意变成一场可以引爆炸弹的导火索。每天在教室里盼望着下课,下课盼望着上课。对,我积极向上,毕竟每天六点半起床,晚上快十二点睡觉。对,我很努力,却背诵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可是,我却不喜欢这样麻木的自己。奋斗向上是枯燥的乏味甚者麻木的,但是我想找到其中的乐趣,想从每一天的进步中获得感动。

我想每天早上起来,拥抱还不够灿烂的阳光,想每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而不是看着臃肿不堪,疲惫不堪的自己,说,中午再睡觉。

直到那只小麻雀。它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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