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纪宣将指着侍卫脑袋的剑快速收回,轻挑眉头,得意看着面前侍卫,问道:“还有谁要跟本小姐切磋切磋?”
其他侍卫快速摇头,没敢回答。这时跑来个小丫鬟,边跑边喊到:“小姐不好啦!老爷回来了。”
话刚落下,人就出现了。纪宣将剑放在身后,眼神慌乱。
果不其然,纪老爷看这阵势,眉头一皱,将纪宣教训了个遍。
“我把侍卫安排在你身边,是保护你的,不是给你当陪练的”
“爹爹,你听我解释”
纪宣话音刚落下,纪老爷摆了摆手道:“就你那破理由我都听腻了,你是什么性子我会不懂?”
纪老爷话又一转,“以后你就跟着景严学习作诗习字。”
还没等纪宣抗议,景严便出现了。
景严人如其名,是个正直严谨之人,不过他也只是个少年罢了。
纪老爷和景严父亲是好友,纪宣从小便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事情。
景严从小聪明好学,诗词歌赋了得,自被他人称赞。他出身武将,便也习得一身好功夫,十五岁时便随着父亲上了战场。
纪宣也见过几次景严,身着一身白衣,剑眉星目,玉树临风。若不是熟知他的背景,要是有人说起他是名武将,纪宣肯定不会相信。
纪宣很钦佩景严,可有时候又有点儿嫉妒他。因为爹爹提起他时,每每都是赞不绝口。
可不论教她作诗习字的是谁,她都不愿意学。
但看现在这个阵势,纪宣知道,爹爹这次是认真的了。
前些日子,纪老爷说过纪宣也该到出嫁的年纪了,女孩子家家刀枪弄舞终究不好,还是得学点琴棋书画,这样才不会被夫家嫌弃。
可纪宣一点也不想学,于是就和景严杠上了。
02
纪宣将腿登在书桌上,手上拿着画本,看得津津有味。
门外传来脚步声,纪宣慌忙把画本藏在经书下面,拿起毛笔,装模装样勾勾画画。
景严是个习武之人,观察力自然超乎常人。未进门前听到一阵窸窣,便也猜到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天的相处,早已摸清纪宣的套路了。
景严看着面前的人儿,将经书拿倒,却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一脸无奈,轻叹口气。
“昨日我让你抄的经书可有抄完?”
“大概抄了一遍”纪宣有点心虚。
“给我看看”景严看了一眼,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经书确实抄了一遍,只不过在纸上写了“经书一遍”四个字罢了。
景严看着面前乖张的女孩子,开口道:“经书从头到尾抄两遍”
纪宣没答应。景严继续说到:“若你把经书抄完,我便答应你,带你去训练场骑马。”
纪宣从一开始便对训练场产生兴趣,一直央求景严,只是景严一直未答应。
这会儿景严话一提起,纪宣乐坏了。她两眼发光,急忙点头,生怕景严会反悔。
“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于是纪府就出现这一画面,一向在书桌面前待不了半个时辰的纪宣,一连几天都没动弹。
纪老爷甚是欣慰。
景严每次来都能看到纪宣伏桌奋笔,听说好几天都是如此。
景严早已习惯纪宣乖张的模样,这会儿认真学习还真有点不习惯,心里微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你不必如此刻苦,能抄完即可”
“不行,我要快点抄完,你说的等我抄完便带我去训练场”
景严摇摇头,也不知训练场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训练场里不过是一群糙汉罢了。
03
在桃花节那日,纪宣终于把经书抄完了。
训练场上传来一二三的叫喊声,纪宣兴奋极了。
士兵们在纪宣面前跑过,扬起飞尘,仿佛已看到战场上奋勇杀敌。
纪宣目光穿过人海,定睛在一人身上。
平日里见惯了景严白面书生,这会儿指挥士兵,肆意挥洒汗水的模样到是给纪宣带来别样的感觉。
景严骑着马来到纪宣面前,朝纪宣伸手。纪宣毫不犹豫把手放在他的掌心,景严一拉,将纪宣抱上马。
隔着一层衣服,纪宣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热。这是一种心安。身后的景严就是一道墙,可以依靠的墙。
纪宣骑在马上,飞驰狂奔。感受风从耳边吹过呼啸声,肆意飞驰。
夜幕降临,景严将纪宣送回府。
因为是桃花节,街道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少男少女戴着各式的面具,热热闹闹的。
纪宣从小贩手里买了两个面具,递给了景严。据说在桃花节带上面具的男女,可向心仪的对象询问问题,并且对方不可以拒绝。
纪宣开玩笑地对景严问道:“你这年纪也该成亲了,你为何未娶妻?”
景严看着纪宣,嘴角上扬,“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纪宣心里涩涩的,忽然不想再问了。她低下头转身而走。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纪宣的手腕,之后将她的身子掰到面前。
“你怎么不问问我等的人是谁?”
纪宣将头撇开:“没必要”
景严看着有点别扭的纪宣,轻轻一笑,眯起的眼睛里满是宠溺。轻道:“我等的人是你啊”
04
景严第一次见纪宣是十岁的时候。
纪宣抱着他的手臂,暖绵绵地说大哥哥大哥哥。景严捏了捏面前的奶娃子脸,软软的,很喜欢。
后来总是诱骗小纪宣,你让哥哥捏捏脸,哥哥教你打拳。不过不久后,因为上学堂就很少见到纪宣了。
景严心里一直记着纪宣。第一次上战场时,经验不足,被敌人偷袭,不幸身受重伤。在他昏迷时,竟念叨的是纪宣的名字。
景严和景父从沙场归来,纪老爷去给他们接风洗尘。来来去去聊着聊着,也不知怎的就聊到了纪宣。
纪老爷说纪宣太爱刀枪弄舞了,没有女子的诗书礼乐,也不知道哪个先生愿意教她。
这时景严便自荐。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当纪宣听到景严说那句等的是你这句话时,心里忍不住欢腾起来。
不知在什么时候景严在纪宣心里已占据重要位置,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喜怒哀乐,纪宣心里想完了。嘴角却微微上扬。
纪宣指着景严心口说道,“说,你是不是对我预谋已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