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炎谷内

    黎明猩红如血 山谷内幽静而明亮 忽冷忽热 空旷的山谷坐落着数十座帐篷,搭建帐篷的帆布如同水洗多次,看起来破烂不堪,仿佛禁不住更大一级的风的摧残。

    唯有一顶位于中间的帐篷与其他的格格不入,整体是用特殊的兽皮缝制而成,辅以金线勾勒出的一朵蛇形残炎标识图案,图案灵动如真,蜿蜒扭动,仿佛立于空气中烧腾。

    这是代表南部大陆尊贵的灰烬教派的图案,作为传承万年的古老教派,丰沃的南部大陆占据数万里疆域的神氐殿堂,灰烬教派占据着这座产出天火晶的富矿,源源不断的天火晶在人族奴隶的挖掘下,被强大的教派骑士队运往附近的分殿堂,几十年下来,位于金炎谷的这座富矿给灰烬教派带来了无数财富,经过几十年的开采,矿洞中的天火晶也渐渐开采耗尽,所以目前在谷内只派了一支骑士卫队看守着人族奴隶。

    恩娜就是这顶金线帐篷的主人,作为纯血赤炎蚀日蟒的成员,恩娜在金炎谷已经镇守了3年,灰烬教派对教派成员的教导截止到成年,随后便将他们安置在领地内各项工作事务中,5年为期,择其优者获得更深一步的传承和修炼。

    黎明时分,赤炎蚀日蟒的族人刚刚结束修炼,灰烬教派的创始人就是天生的第一只赤炎蚀日蟒,传说赤炎蚀日蟒便是伴随着太阳而生,是太阳中高温能量成灵,开了灵智意识,以大日中的耀斑为颅,凝太阳中的精粹太阳石为躯,生而为神。相传赤炎蟒族修炼便是要窃取初升的第一缕大日之气,用于修炼教派传承的种族法典。

    时属寒冬,帐篷内却出奇的热,恩娜随手拿起不知名兽皮制作的披风,提起置于地毯上的两柄弯刀,结束了一天清晨的修炼,正准备出去下达今天的命令安排,恩娜外貌和其他赤炎族并无不同,人身蛇躯。上半身是一张人类面孔,精致的面容上冷意密布,深红的长发披至肩,白腻的耳垂上挂着两个蛇形吊坠,荧荧泛光。

    “见过二小姐 ”恩娜走出帐篷,迎面而来的骑士队长见礼问好。

    这是一名上躯包裹于半身铠的雄性赤炎族,铠甲通体黑色,散发着微微红光,铠甲包覆着躯体和手臂,关节处用特殊的兽皮缝制,看起来有些磨损。雄性赤炎族的头颅也覆以半包围式头盔,头盔后面开了个大口,便于长发散出,腰间挂着一条长鞭,长鞭一面还印着多种颜色的血液。

    雄性赤炎族脸上表情温和,始终挂着谦逊的微笑,只是这一抹微笑和脸上那道从眼角到嘴唇,斜跨整个鼻梁的刀疤对比显得格格不入,刀疤深可见骨,日久年深,伤口凝结后看起来有点狰狞。

    恩娜看了一眼 没有回答,转过头环视了一圈谷内。

    右侧是教派负责镇守的骑士队,整齐划一的列队站立着,骑士队后方一群衣衫褴褛,眼神灰暗的奴隶,大部分是人族,还有一些其他衰败的种族,数量大概在1000左右,奴隶身上布满着伤痕和血痂。

    奴隶后方百米是矿洞入口,入口处立一块高近10米的石碑,石碑旁立着一根十字木架,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族奴隶被绑在木架上,鞭痕入肉,痕迹遍体,进气多,呼气少,摇摇欲坠,入口两旁镇守着两名全副武装的教派骑士,森严而冰冷。

    目光直射,恩娜双眼泛红光,这是一种强大的瞳术,是赤炎蚀日蟒一族的天赋能力,能穿透障碍,直视目标,恩娜运起赤明生灭瞳,直接将视线穿透于矿洞深处,稍顷眼眸便回复冰冷。

    “恭喜二小姐的瞳术又精进了”,骑士队长感受到来自空气中精神的压制,但仍由衷的感到自豪和高兴,这是他们教派的年轻一代的骄傲,也是族中重点培养的一代。

    “天火晶所剩无多,将这周开采的矿石整理好,五日后便返回总殿,你让分殿的人安排其他人过来处理尾事”。恩娜转头对骑士队长吩咐着

    “让奴隶们安分一点,我不想再听到有逃走的消息,违反规矩的一律处死,所在小队连坐”,恩娜冷言冷语,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帐篷。

    啪 

    骑士队长长鞭抽地,把空气炸得开裂,气浪把中心一圈的灰尘和杂草排空。

    “行了,把这群杂种带去干活,不要想着逃跑,看看你们的榜样还立在那里”,骑士队长指着矿洞旁的十字木架,跟之前温和谦逊的模样判若两人。

    奴隶们一如往常,仿佛是迫于威压,紧了紧身上所剩不多的破布残衣,他们中大部分以人族为主,看起来面黄肌瘦,劳累异常。

    自人族末帝死于各族联合之后,罗央帝都毁灭在战火之中,人族已沦落至此,南部大陆甚至整个世界的人族都是地位低下,为奴为食,为金字塔的最底层,许多种族撰养着人族奴隶,苦工劳作,斗兽表演,禁忌研究等等。几十年的奴隶生活已经让他们麻木了,命运早已注定,人族的未来笼罩在黑暗和压迫之中。

    骑士队抽动着鞭子,命令着奴隶们依次进入矿洞,矿洞内散发着微光,除了照明石的光还有未开采的天火晶散发的红光,俨然囧同于山谷寒风如刀,天火晶矿散发着炽热的热度,虽然矿产已经所剩无多,温度仍然令人不安骚动,可以想象几十年前的富矿开采,都是用人族奴隶为工,付出了多少人族的血与骨。

    罗斯背着特质的矿铲和铁揪,紧紧的跟在队伍之中走向昨日的矿点。

    和其他奴隶没有不同,衣物不能蔽体,打结的头发乱糟糟的盖住眼睛,硬碴碴的胡子让这个20多岁的少年看起来如同老者。

    二十来年的奴隶生涯,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从开采之初到即将结束,是隐忍和坚强让他活了下来,身边的奴隶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仍旧坚强的活着。

    虽然未来也是一片黑暗,但他仍旧坚守着最后的一点光,突破这血腥的镇压和阴霾笼罩下的未来。只因他有着不一样的使命,背负着人族最后传承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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