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是一种努力和坚持

“乖”!是干爹干妈及其相关长辈对我的肯定、褒奖和鼓励。数十年来,“乖”一直伴随着我,激励着我,它让我在自己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中不断反思,不断进步!活到老学到老,虽已是不惑之年,但我始终喜欢这个评价,并为之一直在努力和坚持。

干爹是我读初三补习班时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现已退休多年,干妈没有固定工作,两个儿子早己成家立业并在市里有着体面的事业。现在干爹干妈已定居贵阳,二老身体还算硬朗,晚年生活安定幸福。

缘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和他们一家结缘,就是一种缘分。80年代,中考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很多农村孩子都指望这个台阶跳出农门,华丽转身。被从独木桥上挤落的人往往会选择复读,有的同学甚至缕试不中,读了六、七个初三的都有。那时,其实我偏科比较严重,即使复读,好像也没多大出路(现在看来)。但在当时复读也算是一种无奈的“时尚”,所以我也选择了潮流。毕竟年龄也还不大,不读书又能做什么呢?好在父母也鼎力支持!

和干爹干妈结缘,正是缘于这段复读的经历,也正是这段缘分,才改变了我的一生。

干爹是南江师范毕业的学生,起先是在穿洞小学教书。凭着一种坚韧不拔的劲儿,他自学中央函授广播学校取得了中学教师合格学历。为给两个儿子创造学习条件,申请调到了清禾中学。牛刀初试,他所担任班级,教学质量非常不错,后来,学校委派他担任初三补习班语文教学兼班主任。他虽然全靠自学,但教课非常好,能够用最通俗明了的语言把每课的知识点抓准讲牢,只是少了些语言该有的韵味,不过,现在看来,却是可以理解的。印象最深的是领我们学习古诗《江畔独步寻花》,他说:“黄四娘家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窎恰恰啼。蝴蝶在花间飞舞,大的小的,花的麻的,公的母的……”他的语言就会如此这般通俗,但也往往能让人明了,清楚,印象深刻。一次,上晚自习,一个女同学向他发问:“老师,兼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一个男人婆娘死了他又当爹又当妈就叫兼”。他讲得明了,可又有些粗陋,那女同学一时间还显得有些干嘎,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他会花很多时间去准备他要教的课,凡是每课所涉及的知识点,他必然会弄得清清楚楚并能让学生明明白白,所以他的教学质量是相当不错的。

那时学校办学条件差,学生们除了住着简易的宿舍,每逢周末,还要轮流看校,不然学生们仅有的一点铺盖卷儿都有可能被小偷盗走,我就曾经遭遇一次,家里好不容易给弄了个新的,结果被小偷偷了去。有一周轮到我看校,没回家。星期天一早起床,即想起昨天刚考过语文,就想去老师家打听分数,也不会想到星期天人家休息是不是还没起床,鬼使神差的就跑了去。一阵敲门过后,出来迎接我的正是我的干妈(不过那时还不是),人家果然是还没起床。不过,干妈并没有责备我,而是将我迎进了屋。我明显感到有点局促,就想离开。可是,干妈却执意将我留下,并在她们家吃了早餐。早餐过后,老师便要上街打吊针去了(说实话,作为学生,我们都没有发觉老师原来生着病)。送走了老师,干妈却让我和她一起洗衣服并和我拉起了家常,说到老师如何如何生病了,老师如何如何在她的面前夸我能干了等等等等的……后来就干脆说到,如果收我做干闺女的话,老师的病也许会快点好等等等等的。当时的感觉,一方面,我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如何优秀能干,但却这样的受到老师欣赏,心里一下踏实很多;另一方面也觉得不敢轻易就答应做他们的干闺女,因为我的这个语文老师原本还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特别见不得不求上进的人。每天教课都是提一个皮包,皮包拉链从来都没有拉过,里面塞满了教科书、参考书、教案……颇有点滕野先生“挟一叠大大小小的书,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介绍自己道……”的那种感觉。他也是只要一走进教室,直接将书本摆上讲桌就开始讲课,就连班长喊起立都省去了。那时我是不是班长已不太记得,只记得班上组织参加歌咏比赛等活动也全是由我在组织训练和指挥,班上的一切事务皆是由学生们自行打点。即便这样,干爹做事非常认真实在,他常常教导我们:“老老实实做事,堂堂正正做人”。因此很有威信,不光我怕,班上同学都怕他。

后来,干闺女一事被提上议事日程,他们慎重的再给我讲,叫我回家征求父母的意见。当我把这个意思告诉我的父母,他们说,人家都不嫌弃你还有什么讲的呢,还不好吗?再后来,干爹干妈正式举行了仪式收我做了干闺女并赐名“龙梅”,我成了她们家的一员。干妈特意为我亲手织了一件混纺毛线的毛衣,我还平生第一次穿上了皮鞋(其实,那时他们也并不宽裕,只我干爹一个人的工资,还要养活那么大家人)。干妈说:“她们要把我当亲闺女养,当少怀了我十个月”。这些,都在后来的过程中得到了印证,她们真的太喜欢我,已将我视为己出。原本她们是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只是受计划生育政策限制又无奈的选择了放弃,所以,她们才这样巴心巴意的想收个干闺女,我才幸运的得到了干爹干妈这样无限的、无私的爱!

正式“建交”以后,我经常在他们家进出,农村孩子的勤快、乖巧使我常常会帮干妈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经常和干妈亲密接触,仿佛也成了干妈的知心朋友,她什么话都会给我讲。从中,我不仅学到了很多处人处世的方法,从中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同时也更不断调整和修正了自己认识上的一些错误或行为上不对的做法。特别是后来,我和弟弟们都到了开阳读书,干妈也从清禾回到了穿洞,干爹一人还在清禾中学。我几乎经常回到穿洞去,回去立即就会和干妈一起参与农村所有的劳动,挑水、栽包谷、除草、挖洋芋、打谷子……那时外婆都还在世,喜欢我得很!所有的的舅舅舅妈也喜欢我得很,穿洞寨子上的好多人说到我也都是喜欢得很!

他们的两个儿子,都比我小,且非常优秀,干爹对两个弟弟的管教非常严厉,却从来没有批评过我,反而常常会当着我的面教育两个弟弟要向我学习,我往往是自惭形会而不敢造次,也会悄悄调整和修正自己的种种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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