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春天有个约定

      樱花开了。


      学校后面是一大片田地,栽着成片成片的樱桃树、紫叶李、五角枫和樱花树。去年秋天,当枫叶变黄的时候,教室里的我们坐不住了,经过学校同意,我决定带着学生到那片五彩斑斓的枫树林里疯一把。


      林子不宽,但是很长。刚走到林子边上同学们就不听指挥了,像打开笼门的小鸟一下子飞进了树林里,跑着,跳着,喊叫着,狭长的枫林立刻热闹起来。有的同学开始捡拾地上红色、黄色的落叶。趁我拍照的功夫几个调皮的男生已爬到树的半腰。枫树大都不高,也就三四米,即便不小心滑落下来也不会有大碍。爬就爬吧,出来就是放松的。

      孩子们生来就具有亲近自然的天性。看着个个兴奋愉悦的样子,我许诺他们明年春天再来看樱花……扬起的枫叶伴着热烈的欢呼声纷纷飘落,落在我的头上,肩上,衣领里,感觉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今天是全镇中小学师生运动会时间,班里有三名同学是校队运动员。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透过窗户我看到星星点点的樱花开了,正是观赏的好时节,何不借春运会的东风带上学生出去活动活动,顺便把去年的诺言给兑现了。

      “你们还记得去年的约定吗?”课间操结束后我走进教室。同学们迟疑了一会儿,冒出几个“春游”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响亮的“去春游,去春游”的欢叫声。看着学生们高高举起的双手,让我再一次感受到大自然带给孩子们的无穷魔力。

      简单几句嘱咐,班主任张老师来了:我们出发吧。我在前,张老师断后,走过老柳树下的一段绿萌,招呼过碧桃树上一张张绽放的笑脸,走出校门,向着那片烂漫的樱花林缓缓行进。

      “这叫什么?”我指着路旁的花椒芽芽问打头的珺琪和世滢。

      “春芽。”珺琪同学脱口而出。

        “不对!不对!叫……反正能吃。”世滢否定了珺琪,但一时又忘记了花椒的名字,有些脸红。


      我总以为农村里的孩子对这些常见的东西应该比较熟悉,事实不是我想的那样。没人告诉过他们,他们还真就不知道。

      “这一片叫紫叶李,开花比较早,现在花都谢了。”

      “老师,为什么叫紫叶李?”丰国同学平时很调皮,但爱好提问题。

      为什么叫紫叶李?我还真说不上来,为了不让他失望,灵机一动我现编了一个,“你看它的树皮和叶子都是紫色的吧,结的果子肯定像李子,所以就叫紫叶李了。”

      “老师真牛!”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和挺挺树起的大拇指,我心理开始犯嘀咕:如果有台“谎言修复师”在身边就好了。

      “这是油菜花。”

      “不对,是白菜花。”

      站在一块菜花地边张翼和孙睿希争吵起来。

      “老师,你说这是什么花?”张翼同学心急嘴快。

      “去问问张老师这是什么花。”这回我可不敢瞎说了,油菜、白菜分的清,它们的花我没有把握。

      说着,吵着,到了樱花林子。


      “自由活动,注意安全。”我一声令下,同学们三五成群自由散去。有的在地上寻寻觅觅,一会儿找到一个蚂蚁窝,一会儿找到一个小玻璃瓶,大呼小叫地喊着“我找到陶罐了”(刚刚学习了课文《陶罐和铁罐》),那边接着传来“我找到刘明烨媳妇了”,原来是一只七星飘虫(课文《昆虫备忘录》中讲过飘虫也叫“花大姐”)。这帮“熊孩子”显然是不如那些女生们听话,眼睛就是不往树上看。再瞅瞅那些女生们,一边细心观察:全开的樱花什么样,半开的什么样,含苞待放的啥形状,一边认真记录。为什么小学段女生的学习普遍优于男生,就在于女生听话、用心,赢在不折不扣的执行力。

    “合影啦。”同学们从左右两边涌了过来。录像,拍照,一样都不能少。我要为孩子们留住美好的童年。

      中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不能耽误,只好打道回府。下午连调带换四节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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