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猛然抬起头环视,却只看得到乌云下黑压压的一片清潇寂静。我不再理睬这个声音,低下头一个人往前走着。听到乌云中逐渐出现的雷声,我丝毫不想理会他们,他们与我无关。
继续走,走了好久好久,四周依然是黑压压的一片,这黑云变得更加怪异,汹涌着气流涌动着,更加难以捉摸,气体云在天空中横冲直撞,占据了太阳的位置,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如同一只野兽低声咆哮着。
我不想理会,不过空气中的雷声让我不得不听它的语言,像是毫无章法的叫声,更像是死神在呻吟。
我拿出棉花塞塞住了耳朵,却依然听得到那令人躁动的声音,我索性摘下棉花塞,双手插到兜里继续走路。
忽地又听到那个声音在叫我,唤我的名字,语速明显比上次快了许多,显得急迫、不安。我再次抬头四出张望,只看得黑云在天边翻滚,把天搅得天翻地覆,地平线随之微微颤动。
我默然走着,脑子里也像这黑云般乱糟糟的,我只感头疼,恶心。
我渐感走不下去了,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开始整理思绪,试着从那团乱麻线的脑中理一清条线出来。
良久,我只觉得那脑中的思绪更加凌乱,我便不理睬他们了。
一丝凉意突然从我的头上传来,待我抬起头时,天上已是微微起了阴雨,偶尔带着些雷声。
我忍着头痛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一股眩晕感忽地向我袭来,我一手捂着头慢慢向前路走去。待我发觉头顶不对,此时的风把我的帽子不知吹向了何方。我默默走着,只觉那风不断该变着方向,最终选择向我扑来。我看到天空中有许多难以名状的物体交杂在一起,时而分散,时而相撞,像是在末日中跳着一曲永不停歇的舞蹈。细看是,我的帽子竟在其中,被风拉扯着做这般眼花缭乱的舞蹈。
我不管他们,将外衣裹紧,向风倾斜,以免被风吹倒,向前慢慢运动。
黑云这个怪物像是勃然大怒一样,突然发出一个巨响的雷声。风便同刀子一样裹携着豆大的雨珠乱打着。
我眼前忽地出现了一个人状的黑影,待我靠近他,渐渐显露出了他的真容。尽管毫不在意,但我还是很好奇我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他却毫发无损。
“你好!”
“你好,请叫我诗人”
诗人:异乡人,你从哪里来?
……: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有记忆起就在这条路上走了。(用大衣盖着头顶)
诗人:那你真是个怪人
……:也许吧,那你呢?
诗人:请叫我诗人。我孕育于人间的一切美好,诞生在密林深处的原始树丛中,喝的是山泉涧流中最清澈的泉流,吃的是黑土下珍贵的黑松露,住的是万花从中的繁锦花房,我就是集世间的一切美好。
……:听起来真是个好地方,那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诗人:我……,我落俗了。(响雷一声)
……:落俗?(紧扯着大衣,以防被风吹倒)
诗人:当诗人不在目空一切,自命不凡,他的精神世界不在是人性中最美好的时候,就落俗了,他就不属于人间美好了。
……:(沉默许久)那我呢?
诗人:(先一愣)(笑道)我第一次来,怎么清楚。
……:(叹气)我还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诗人:你说(低头看表)
……:你是怎么到这儿,或是说你是怎么落俗的?(拿大衣擦擦脸上的雨水)
诗人:我……,(忽然抬头)抱歉,无可奉告(响雷一声)
(雨点密集起来了,大雨滂沱,两人加紧了步伐)
诗人的眼睛在刹那间变得令人胆寒,随及像利剑入鞘般消失了。
我跟着诗人一路狂奔,雨点毫无可见得减弱之势,迅速地聚集成潮水。
诗人看了看表忽地对我说:“再见,异乡人,我该走了!”。
就这样,奔跑中我们俩突然消失一个。
我全然不懂他话的含义,也许是他要前往另一个地方,亦或是回到过去。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空气中的雨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倾盆而下,而我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
那个声音又开始呼唤我了,在那某些时刻的记忆忽然涌了上来,像潮水般冲刷这我内心原有的污垢,再在那空荡荡的地方放上应属于他的东西。
他开始拼命往前冲,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方向,而那个声音在脑海中越发响亮,令人激动。那条路消失了,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那个声音在欲发变得强烈。
乌云慢慢随着阳光蒸发消失了,只剩下一丝和蔼的暖风轻轻抚过雨后的大地。当乌云里透出了第一缕阳光,水洼反射它的光显得格外耀眼。
他已是一个拥有勇气和梦想的人了。
不断被溅起水在水洼中散开,在水面中激起层层涟漪。
诗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