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晚上10点多了,丁秋月在客房的4楼休息室里,正准备关灯睡觉,忽然楼梯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她赶忙坐起来,“这么晚谁来了?怎么没有通知?”没带她多想,“当、当”有人敲门,“妹妹!没睡吧。”
“没有,进来吧!”她一听声音就知是门卫王志,王志比她大几岁,是这里的保安,他在一楼休息室值班。
王志应声进门,一脸的火急,“妹妹,你到楼下去,帮我值下班呗,我老丈人又头晕了,媳妇打电话要帮忙送医院去,我送去就回来,最多一个小时。”
丁秋月二话不说,“好!老弟。”
俩人一前一后下楼,到了楼下 ,王志就走了,推门时告诉她在里面锁上。
秋月锁上门,回头一看,整个大厅黑乎乎的,只有王志的小休息室的一盏灯亮着,她走进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王志的床上也铺好了被子,看来,他也准备要睡觉的,没成想……
此刻整个大楼就她一个人,出奇的静,只有休息室墙上的吊钟发出唰唰的走动声,她莫名的就有点孤单、恐惧。
这幢大楼总共4层,16间客房,一个餐厅,两个会议室,一个档案室,一个卫生间,一楼靠北一侧是厨房。
因为疫情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了,原本客房四个服务员两人一组当班,现在晚上只留一个人值班,值一天一宿,休一天一宿。
她坐在那看手机,看的六神无主,盼着王志早点回来,一个人不害怕那是假的,好不容易王志回来了,她给开了门 ,他进屋随手就把门锁上,说道:“送去打吊瓶了 ,也没什么大事,”“ 妹妹,谢谢了,快上楼吧!”
丁秋月一边嘴里说别客气,一边穿过黑乎乎的一楼大厅,走到了靠卫生间的楼梯口,登上楼梯,到了4楼,4楼的大厅也黑乎手的,大厅对着的就是她的休息室,幸好休息室的灯亮着。
休息室在楼梯口对着的西南,和客房一侧的房间连着,客人到了楼梯口,穿过大厅,向右一拐就进入走廊,走廊两侧就是客房 ,走廊的地面铺着地毯,走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秋月快走到休息室门口时,不自觉地向右侧的走廊望去,这一望,吓得她头皮发麻,两腿发硬,她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一个黑影在动,那影子直接飘进了408房间,没了,再仔细看,什么也没有。
她直接蹿进了休息室,回手把门插上,太吓人了,不可能有人?所有的房间都是关着的,都是自己亲手关上的。
那怎么就看一团黑影进了408,也没看见人啊,更没看到头,看到脚,只一团影子。
“也许自己从一楼到四楼都在黑暗里走,眼睛花了,看错了,”她这么安慰自己,可她的心因恐惧还是扑通、扑通跳。
这一晚上她没敢关灯,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睡着的,第二天再起来6.30了,拉开窗帘,外面阳光大好,看来天气不错。
她开门望向走廊尽头,空无一人,寂静无声,窗台摆着的一盆“一帆风顺”花,绿的浓郁,什么事也没有。
她没有把咋晚的事说给交接班的小张,因为这可不是乱说话的地方 ,更何况她也不确定是真是假。
几天过去,一切如常。
今天又轮到丁秋月值晚班,因上次的事,她更留心客房,特别是408,天一黑,就到客房的走廊走一趟,检查各房间的门是否关好,这才安心回休息室睡觉。
睡到夜深时分,在睡梦里她感觉有一只手触碰到她的额头,一瞬间,头立马大的象柳筐,汗毛发凉,头发倒竖,一股阴森森的贼气在她床前立着不动了。
她想叫,想动,想开灯,但她好像很清醒,理智告诉她:别动,动起来,自己也打不过,要偷东西就偷吧,东西没了还能买,况且这屋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当时根本没想到劫色的事。
有一秒钟的功夫,她感觉那手、气息离开了她,向门口去了,屋里又回到了以前状态,恐惧感消失,她没有再动,担心会看到什么,就这样硬挺着直至迷糊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醒了,天已大亮,她一眼看向周围,门锁的好好的,窗也关的好好的,那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她真想不干,一走了之,这晚上也太吓人,可家里需要她这份工作。
丁秋月之所以出来上班,是因为她看见贾智愚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他生意不好,她决定出去找点事干。
门槛最低的就是保险公司,她干了两天,不干了,她不知介绍谁去投保,见了亲戚又张不开嘴,一单没有, 还干什么?
她又去了纸业公司推销纸,跑商店,跑饭店,这活还行,可再和别人比,推销的货就少了,因她是一个说一就是一,说不成二的人,太实在了,工作的也不是很顺手。
这时候朋友正好打来电话,问她去不去政府办做客房服务员。
她认为她从来没干过,没信心,朋友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这活难找,供三顿饭,有时星期六、星期天没准还休息,又一再的说本来不缺人的,不干的服务员是因为婆婆摔骨折了,要回家伺候婆婆,要不根本不缺人。
丁秋月一想,自己这性格不适合做买卖,干脆去干点活得了,她这才到了接待办当服务员,在这,各方面要求的虽严格,但感觉还挺好,就这样试用三天后,她决定留下来了。
丁秋月做服务员快一个月了,这一天她回到家,看贾智愚萎靡不振,气色难看,“怎么了?哪不舒服?”面色惨淡的他也说不出哪不舒服,就是浑身不自在。
“是病了吗?”秋月不自觉的想。